“因為戒妄方丈身后的人是利用這東西來控制那些朝臣和勛貴人家，他們對這藥丸，也的確有了一些依賴，所以，那藥丸被發現之后，一直到現在，都并未有人來找你詢問那丹藥的事情。”
    沈云卿垂下眼：“可是這凌朗，大抵只是因為之前出手實在是太過大方，所以讓戒妄方丈忍不住私自出了手，才有了這一樁。”
    “由此可知，戒妄方丈，其實是一個重利之人。那么，既然有一個凌朗，便定然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沈云卿說著，眉頭卻輕輕蹙了起來：“只是，我有些不明白的是，那丹藥的制作，其實壓根用不上那些孩子的血和心臟，里面用來控制人的，只是一些類似寒食散的東西。他們為何，卻要借著這丹藥之名，謀害那么多人命呢？”
    沈云卿喝了口茶，還在低聲揣測著：“這其中定然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顧景淮瞧著沈云卿這模樣，莫名覺得她有趣極了，比之前世，整個人都鮮活了許多。
    顧景淮笑了一聲：“嗯，我會繼續查的。”
    沈云卿點了點頭，又開始發起呆來。
    “嗯？你在想什么，這么入神的模樣？”
    沈云卿聽顧景淮這樣問，只連忙抬起了眼來：“我……”
    沈云卿手指輕輕繞了繞手中錦帕：“此前我應該與將軍提起過，這件事情，我最為懷疑的人，是太后，因為太后對這件事情，關心太過。”
    “嗯。”顧景淮頷首。
    沈云卿便又接著道：“昨日，我去探望賢妃，聽賢妃說起另一茬事情。賢妃說，因為太后維護皇后，所以賢妃之前派遣人去南面，調查過太后以及，太后身邊經常出現的一些人。”
    “賢妃說，太后時常接觸的人，一是旁邊私塾里面的教書先生和孩子們，二是寧安寺中的和尚。賢妃之前就查過那些人，昭覺寺出事之后，賢妃閑來無事看了看之前查的那些資料，發現寧安寺中與太后來往比較密切的一個和尚，是在昭覺寺中出家的。”
    顧景淮掀了掀眼皮，看向沈云卿：“所以你覺得，太后與昭覺寺的案子關聯更大了一些？”
    “嗯。”沈云卿點頭：“之前我也將目光放在了那和尚上，可是方才，我在琢磨的時候，卻發現，太后身邊的人，還有別的，與這昭覺寺的案子，有些重合了。”
    “什么人？”
    沈云卿眼中像是驟然亮起了一道光一樣：“私塾，孩子。”
    “昭覺寺中的這些受害人，也是一些孩子，許多孩子。私塾中，也有很多孩子。”
    “那些丹藥，其實壓根用不上那些孩子的血和內臟那些，可是他們卻將那些東西放了進去。那太后隔壁那私塾中的那么多孩子，會不會也有什么秘密，又是作何用？”
    沈云卿舔了舔嘴唇：“我想去那邊走一趟，親自去查探查探，這其中的秘密。”
    “可是，我如今在宮中，離開皇宮離開皇城，都不是很方便。如果沒有找到合適的由頭，恐會引人懷疑。”
    沈云卿頓了頓，握緊了手中錦帕：“顧將軍，可以幫我嗎？”
    顧景淮猛地便抬起了頭，朝著沈云卿看了過來。
    沈云卿只覺著顧景淮這眼神實在是有些奇怪，像是要將她盯穿了一樣。
    沈云卿忍不住咬了咬唇，她就不應該開這個口的吧？
    沈云卿正想著，卻就瞧見顧景淮笑了起來：“好啊，當然可以。”
    “嗯？”
    “當然可以。”顧景淮笑了：“三公主想要離開皇城，我可以幫三公主。只是，我還要留在城中查這昭覺寺的案子，恐怕不能陪著三公主同去了。”
    沈云卿連忙道：“顧將軍不必作陪。”
    事實上，她在外面做事，要調查太后那些事情，避免不了要動用她這些年暗中組織起來的勢力。若是顧景淮在一側，反倒是有些束手束腳。
    “我此前也時常去到處游醫看診，不會出什么岔子的。”
    顧景淮點頭：“好，我爭取到時候早日將是這城中的事情了解，過去幫你。”
    沈云卿頷首，既然顧景淮應了下來，那這件事情便可先放到一旁。
    顧景淮想要找到合適的機會，大抵也需要一些時日。
    沈云卿抬眸：“凌朗的事情，將軍可要稟報給父皇？”
    “稟。”
    顧景淮手指在桌子上輕輕一敲：“等會兒我便同你一起回宮，將此事稟報給陛下，而后……可以將那丹藥之事，公之于眾。”
    “如此一來，那些此前，戒妄方丈單獨招攬的人看到之后，便可一同來佐證指認戒妄方丈。”
    顧景淮轉過頭看向沈云卿：“只是，此事，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恐怕也就只能夠將戒妄方丈拉下馬而已。”
    “我猜想，此事鬧大之后，陸續會有一些，戒妄方丈為了利益而將藥丸賣了過去的人來指認戒妄方丈。而后，戒妄方丈背后的人知曉此事，就會直接將戒妄方丈推出來做靶子。讓他們借由的那丹藥拉攏的朝臣和權貴，一并站出來，將戒妄方丈置于死地。”
    “同時，這樣做，也可以為她打掩護。”
    沈云卿點了點頭：“我知道。”
    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