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獸性將發(fā)(1/3)
?這美婦人自然便是畫舫之中的曹媽媽,她為了盡快將場面控住,把握主導(dǎo),那一句話說得氣勁十足,幾乎每吐一字,便刮起一陣颶風(fēng)。
盧鈞強(qiáng)首當(dāng)其沖,被吹得眼睛都睜不開來,頭昏目眩,差點就踉蹌倒地。幸得馮洪出手,將盧鈞強(qiáng)拉回馬背,然后一手打在盧鈞強(qiáng)背上,助其順氣。
高陽亦感受到了曹媽媽的強(qiáng)勁氣息,狂風(fēng)之下,臉上的皮肉都扭曲起來。
除此二人之外,其他眾人卻是絲毫不受影響,如此控氣功夫,委實堪稱一絕。
氣勁平息之后,高陽首先不快的道:“這只惡鳥是我辛辛苦苦抓來的,你們一個個的說搶就搶,還要不要臉?”
他心不跳、氣不喘的,說得中氣十足、威風(fēng)凜然。曹媽媽不禁為之一愕,事實上她剛才說那一句話時,用上了兩三層的骨氣,施展開平生絕學(xué)“河?xùn)|獅吼”,便是實力再強(qiáng)橫的刺客驟然受招,一時半會兒也會心悸胸悶、說不出話來,哪知道這小子,卻好像根本沒有受到影響。
“小兄弟稍安勿躁,我們付于你報酬,跟你買鳥就是?!彼闹衅婀?,面上卻是和氣的抓過高陽的小手,將一袋錢幣交到高陽手里,實則暗運(yùn)骨氣進(jìn)入高陽體內(nèi),去一探究竟。
這不探還好,一探之下,更是心驚肉跳。她的骨氣送入高陽體內(nèi),竟如石沉大海,得不到半點反饋。這種情況,便只有三種可能:一是高陽體內(nèi),并無骨氣。這一類人天下間比比皆是,蓋因他們不懂得修煉之法,使得與生俱來的“先天骨氣”全部消退、絲毫不剩;二是高陽懂得玄妙之法,將骨氣秘密的收斂在某個穴位,使她短時間內(nèi)探究不到;再有可能就是高陽的骨氣,真如大海一般汪洋浩蕩,使得她送入的骨氣,不知從何探起,反被高陽吞噬、消失于無形。
曹媽媽曾親眼看到高陽施展“無形氣盾”,便可排除他是第一類人。至于第二、第三類人,無論是哪一種,都只能說明這個看起來魯莽無知的少年,絕非平凡之輩。
但很快,曹媽媽又對自己的判斷遲疑起來。她生平閱人無數(shù),眼前這少年,左看右看,都不過是一個初涉江湖的愣頭小子罷了,哪來半點強(qiáng)者風(fēng)范!
卓瘋子看出曹媽媽的意圖,心中不免冷笑。關(guān)于高陽體內(nèi)的骨氣,他花費(fèi)了一個多月時間來研究,卻還是云里霧里、看不明白,這婦人想要僅憑一股骨氣來探其深淺,真是異想天開。
高陽卻好似對曹媽媽動的手腳全然不知,將手里的錢袋掂了掂,還了回去,道:“你這人還算有些禮貌,現(xiàn)在我不討厭你了。不過這畜牲會吃人,我不賣的。我不喜歡它,我要親口吃了它!”
曹媽媽登時啼笑皆非,愣在那里不知該如何處理。其實她根本就沒想過要趟這渾水,只是小姐上了心,要她出手相救,這才勉為其難的插上一手。
哪知道這小子竟然毫不領(lǐng)情:也不知道這是因為他愚昧無知,弄不清楚敵人有多厲害;還是他真的深藏不露、一無所懼。
這時候,盧鈞強(qiáng)在馮洪的幫助下,已經(jīng)恢復(fù)常態(tài),指著高陽,殺氣騰騰的道:“這吞天鵲一開始便是我的獵物。少爺我從巫山腳下,千辛萬苦、一路追來這里。你小子如果還膽敢說是你的,我就先殺了你!”他對曹媽媽頗有忌憚,對高陽卻只有輕蔑之心。在他看來,曹媽媽使一招“河?xùn)|獅吼”令他顏面盡失,而高陽卻是毫發(fā)無損,這擺明了老妖婆只針對他一個人而發(fā)。他卻不知當(dāng)時曹媽媽的氣勁是對著盧鈞強(qiáng)、高陽二人同時發(fā)出的。而這一點,便是連馮洪也沒有看出來。若是他得知高陽竟能抵抗曹媽媽的骨氣,恐怕這時候便沒有底氣再出言挑釁了。
卓瘋子不聲不響,卻是一副看好戲的心態(tài),此刻他懸起的心早就放下,因他已漸漸明白了怎么回事:這婦人突然現(xiàn)身說要奪吞天鵲,其實意不在鳥,而在于化解爭端?;蛟S在婦人想來,只要這吞天鵲到了她的手里,那么高陽和盧鈞強(qiáng)便再沒有廝殺的理由了。
卓瘋子悠閑下來,聽了盧鈞強(qiáng)的話,微微點頭。原本他還在納悶,此處是濟(jì)河下游,距離巫山極遠(yuǎn),且兩地之間,相隔著無邊無際的墨海,吞天鵲沒理由會無端端的侵略至此,卻原來是被這位盧家二少驅(qū)趕過來的。
高陽卻不理這些,虎目瞪著盧鈞強(qiáng),寸步不讓的道:“既然是獵物,自然是誰先獵到,就是誰的?!?
“還敢還嘴,你這是自尋死路、與人無尤!”盧鈞強(qiáng)莫名其妙的被曹媽媽擺了一道,本已心中有火,此時殺心大起,彎弓上弦,就要朝高陽一箭射去。
只是未及射出,箭身就已被馮洪握住。
馮洪一生作惡,仍可逍遙至今,自非莽撞之人,當(dāng)下平息盧鈞強(qiáng)的火氣,對著曹媽媽抱拳道:“如果馮某沒有猜錯,這位夫人剛才使的是‘河?xùn)|獅吼’,敢問夫人,可是十余年前聞名遐邇的曹……”他說話雖然客氣,且還敬稱之“夫人”,但一對色眼卻極其無禮,在曹媽媽上下肆無忌憚的游走。由此亦可看出,馮洪對曹媽媽雖有幾分顧忌,但卻并無懼怕之心。
曹媽媽被馮洪看得厭惡,擺手打斷道:“老身早已不記得自己名字。諸位不如給我家小姐幾分薄面,今日之爭就此作罷吧?!?
盧鈞強(qiáng)指著河上的那只畫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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