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雪夜弓刀滿(五)(1/4)
?看著千緣依舊那么平靜認真的眼神,王琥忽然間覺得自己有些傻,好像自己一直表現的像只猴子一樣在這個女人面前活蹦亂跳,而對方卻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只猴子。
王琥很憤怒,于是乎他也不再說話,而只是將雙節棍舞動的頻率和力道又加大了一分。
背部在火辣辣的疼痛,身體內部的情況似乎也是一團糟。千緣能夠感受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告訴自己趕快躺下來喝杯水,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她沒辦法休息。她還必須要戰斗下去。
臨來中國之前,她的爺爺對她說過這樣一句話:“日本人有很多張臉,有的讓人喜歡有的讓人憎惡。曾經,在我還是中國人的時候我看到的全都是那些讓人憎惡的面孔。可是等我成為日本人之后,我卻也發現了那些讓我喜歡的面孔。日本日固執,一根筋,死不回頭。可我們同樣重情重義,至死不渝。”
于是乎,御手洗北臧親手給了自己唯一的孫女一把刀。一把他終生想用卻不曾用過的武士刀。
為知己者死,為信念而亡。這是武士的宿命,也是武士的榮耀。
御手洗千緣慢慢抬起了這把刀,看著刀身上的寒光慢慢映透了她的雙眼,她忽然在里面看到了心安。“一切都是我愿意的,是我選擇的,不對么?”她忽然一笑,笑的如此燦爛,仿佛冬日里千樹萬樹梨花盛開,北風盡去滿堂春色。仿佛頭頂厚重的云霧剎那間消散,滿室春光。
那一笑的風情,傾城、傾國。
王琥呆了一呆,手中的雙節棍不可避免的隨著他的走神而有了一個停頓,隨著慣性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大腿上,讓他吃了一記嘴里不由得痛呼出聲。而他剛剛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卻陡然一個機靈,抬眼看去,千緣手中的長劍已經距離他的鼻尖不足半尺了。身后鬼算子的驚呼聲直到這時方才滯后的傳來,那是兩個因緊張而連帶在一起的蜀音——“小心!”
千鈞一發,真的是千鈞一發。
那剎那間王琥渾身的汗毛瞬間變得根根炸立,體表的皮膚上結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紅疙瘩。生死關頭,他感覺到自己的頭腦從未有過如此的清醒。
對面,那個女人的嘴角還掛著那絲甜甜美美的笑容,可是她的雙手卻又穩穩的攥住長刀,刀尖此刻直奔他的心臟而去,距離他已經不足半尺!無聲,無息,無所預兆。談笑之間,這一劍快于閃電。
王琥猛然掄起自己手中的雙節棍,用他這輩子都不曾用過的力道狠狠的砸向自己的身前。刀很快,他的手也很快,然而終究是他手中的棍子更快了一步。
“當”的一聲撞擊聲響起,短棍在鐵鏈的牽引下發生了偏轉,砸在了長刀的刀身上,讓千緣合身撞過來的刀尖也不由得改變了一下方位。王琥死咬著牙,手臂在用力的同時身體也在以一個極為可怕的姿勢扭轉著,他的面孔都已經因為腰部國過度用力產生的撕裂般的疼痛而顯得有些扭曲。
“噗!”利刃入肉的聲音,千緣的長刀在她合身撞來的力道下一下子刺透了王琥穿著的皮夾克,長倒入肉一直刺入了王琥的手臂里,又從另一端探出殷紅的刀頭來。刀身洞穿了王琥的左臂肱二頭肌,在力道泄盡后才最終停了下來,王琥臉上的肌肉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扭曲猙獰著,胳膊上的肌肉纖維寸寸外翻鮮血淋漓顯得極為可怖。
這一次不由得王琥多想,他的手比自己的腦子動的更快,在千緣企圖扭動刀柄之前便一把攥住了刀身。一只手狠命捏在刀身上的幾乎如同一只鐵鉗鉗住了刀身,巨大的力量幾乎讓千緣整個人都動彈不得。此時,千緣果斷的停了手,用盡全身的力氣讓自己停了下來然后飛快的向身后退去。
一擊成功,可是千緣身體內的狀況似乎更加糟糕,頭腦暈暈沉沉的如果此刻丟給她一個枕頭說不定這場爭斗就會提前結束了。但是千緣沒有選擇放棄,此刻重創了王琥已經是她唯一的機會,她必須要把握住!武器,她現在需要的是另一支武器,無論是什么,哪怕是板磚也好!
回過頭,剛剛一名黑衣人丟在地上的兵刃落在了千緣此刻朦朧的眼中。她此時已經顧不得分辨什么,踉蹌著腳步便向那個東西跑去,然而就在她即將撿起地面上那支短刀的時候,一聲呼嘯而過,從背后飛來的雙節棍砸中了她的后腦。
準確命中,力道十足。
這一次不由得千緣的意志起什么作用,腦后的發卡被崩斷,她的頭發瞬間被擊散了開來,如一束盛開的煙花在這個潔白的雪夜里凌空綻放。“噗”的一聲,那嬌弱的軀體撲倒在了雪地與血地正中,為這幅勾勒了一夜的畫卷添上了最后的一筆。有血跡自千緣的后腦溢出,滴滴答答順著她的臉頰落下。
濃墨、重彩。
剛剛的一切看似很多,可對于旁人而言不過是電光火石而已。直到王琥丟出雙節棍,千緣被擊中倒地為止,在一旁觀戰的人方才發出一陣驚呼聲。
“大公子,你沒事吧?”鬼算子推動著輪椅和那名小弟同時搶上前去,看著鮮血淋漓的王琥一臉的急切。王琥晃了晃左臂,罵道:“媽的,沒大事,還廢不了我!快給我那塊繃帶來,***,失血有點多,頭暈的厲害……”說話間,那個小弟已經從鬼算子手中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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