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深淵下的遠征(1/2)
?昨天的事情叫回憶,過去的回憶叫故事,再過去的故事就是歷史。
如今這些關于黑巖、樓蘭的歷史正通過一幅幅壁畫和于業那有點沙啞的嗓音混合成一道,一起生動的展現在眾人的面前,向他們訴說著千年之久的傳說。
這種仰望古老靈魂的感覺一時間讓整個房間都充滿了莊嚴肅穆,便連李隨風這種大大咧咧的家伙也在此時收起了自己的流氓做派,只把一堆堆金幣狠狠揣進自己的懷里,眼睛卻也看向了那些古老的線條和色彩。
壁畫上,神秘來客交給了樓蘭人地圖和作物的種子,讓樓蘭人開始在羅布泊地區生存了下來,并且得以不斷的繁衍人口,羅布泊的周邊漸漸開辟出整齊的農田和低矮的城郭。大片的森林傾倒,無數道炊煙升騰。樓蘭人開始與周邊部落勢力進行通商、交流、聯姻乃至戰爭。
西域三十六國最為閃耀的一顆星星,開始發出光亮和溫熱。
稍后,在樓蘭人基本站穩腳跟之后,神秘的來客們又突然再次出現,開始幫助樓蘭人規劃并建立了第一座國都——黑巖古城。
古城在設計伊始便大的出奇,在西域這片荒涼之地中顯得格外耀眼。而且其形狀和內部布局更是巧奪天工,遠遠超出了當時樓蘭人乃至大部分同時代人類的習慣和認識。乃至當漢使張騫在數百年后出訪西域樓蘭時,竟會覺得樓蘭風物與武帝時漢域相仿。而在這些龐大復又精致的建筑當中,最為惹人矚目的無疑便是那八卦形的外城城墻,以及建筑在王宮背后,那新月形的詭異月冢。
其中對于月冢的建設,樓蘭人顯然投入了絕大部分的力量。壁畫中那堪稱浩大的施工場面即使時隔千余年也依舊讓人心神震蕩。然而隨后……
“哎,真是可惜。到了這幅圖之后壁畫就停下來了。開始改用了文字記敘。可是沒有其他圖畫說明的話,我們怎么才能知道這幅圖的意思呢?我又看不懂吐火羅語!”看到興起的時候突然被迫中斷,于業的脾氣顯然變得有些糟糕起來。有些憤憤的在最后一張壁畫前揮舞著肥胖的拳頭。
最后一張圖畫上,神秘來客們帶來了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一隊人,仿佛軍隊般整齊劃一,而后將之交給了樓蘭人。看樣子像是即將要進入月冢施工的施工隊一樣。可是整個場面卻又顯示出這并不僅僅只是一支普通的施工隊,更好像是在舉行一個什么無比盛大的祭祀儀式一般!
古樓蘭人對這樣一個事件極為重視,在兩撥人馬交接的地方,四下里密密麻麻圍滿了人頭。也難怪于業好奇,這樣一支施工隊而已,怎么會鬧出這么大的場面?
于業想知道,卻真的不知道。因為昏迷,他錯過了太多的東西。
但他不知道,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當許一多和陳杰二人看到那幅圖畫上面的施工隊時立刻便是一聲驚叫。而等李隨風看到了那毫無五官的大臉時,則干脆喊了出來:“我靠!這群怪物居然特么是豢養的?”
在神秘來客的身后面,那些排成一列的施工隊員全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沒有任何五官。平板的臉上細細的線條顯然是象征著那些詭異的鱗片或者蟲子。在這里,除了于業之外其余眾人都見過這支施工隊,而他們,更愿意稱呼這群施工隊為:螻蛄人。
“原來是這樣!”陳杰忽然打了一個響指,碩大的眼睛驟然間在暗淡的光中明亮了起來,高興的道:“這座月冢原來不是人力開鑿的,而是這群螻蛄的手筆!對對對,沒錯!這樣一來就全都解釋通了!整座月冢規模之宏大簡直可以堪比始皇帝的驪山陵,如果不是這群天生能夠挖掘的螻蛄做了手腳,憑借樓蘭這樣一個彈丸小國,從哪里弄出那么多的囚徒拼死拼活的建成了這樣一個奇跡般的存在?沒錯,就是這樣!”
李隨風撓了撓頭,對陳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碰上的那群怪物們就是這里的施單位了?靠,就它們那副德行能弄到資質么?辦手續能把它們全身跑散架了!就他們,連安全施工許可都辦不下來!”
旁邊的于業趕忙找到許一多問清了事情的始末,聽了陳杰的分析后忽然一拍腦門,道:“呀!我懂了!一定是這群螻蛄人導致了黑巖的毀滅,所以樓蘭才會遷都!我們所經歷的那些專門對付螻蛄人的裝置就是最好的明證!”
這么一說陳杰也有了些想法,趕忙說了出來與于業對照。兩位僅剩的考古學家忽然間都打開了靈感,在壁畫前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激烈的分析辯駁,越吵越是興奮。許一多和李隨風也在旁邊興致勃勃的聽了起來。卻唯有一個人,遠遠的離開了人群,手捂著胸口默默走到了那面刻滿了吐火羅文字的巖壁之下,仰著頭顱,靜靜的凝望注視著。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總之是在進入這層空間之后,石穿胸口處忽然開始了火燒般的疼痛。那是雙魚玉佩所在的位置,卻并非是雙魚玉佩本身所致。碧綠通透的玉佩依舊是碧綠通透,但那徹骨的痛感卻似在玉佩之下的皮肉中生成,讓人無法抗拒。
冥冥中,似有一股力量在指引著石穿的方向。讓他慢慢走近那面寫滿了文字的墻壁前,讓他忍著胸口處的疼痛抬起頭,讓他能夠清晰的看到墻壁上每一個文字,讓他能夠明白的看懂墻壁上的每一個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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