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龍門旅館(一)(1/4)
?嘆息是人類一種特殊的表達方式,或是表示無可奈何、或是表示傷春悲秋,其中囊括著極為豐富的信息量。一聲嘆息往往能夠結束一段對話、結束一段感情、帶過一段歷史。無論是仰天長嘆還是低頭輕嘆,這種表情總是在人類的歷史上不斷地上演著,經(jīng)久不衰。勾起一個又一個故事。
這一日,公元兩千一三年四月十日,新疆維吾爾族自治區(qū)若羌縣,龍門旅館
愁眉不展的老板娘正蜷伏在柜臺后面一邊盯著電腦屏幕一邊發(fā)出一聲無可奈何的長嘆,粗大的眉毛在眼睛上不住的顫抖著以彰顯其主人心中的百無聊賴。四月份,正是若羌縣的旅游淡季,也正是龍門旅館生意最為慘淡的季節(jié)。
春風掃過門前空曠的大街,卻一如秋風掃過落葉。
在這個土地面積全國第一,足有兩個浙江省大小的若羌縣有數(shù)之不盡的旅游資源,“樓蘭、絲路、綠走廊,米蘭、庫木、紅棗香”靠著得天獨厚的自然和人文景觀每一年若羌都能吸引一批又一批的游客紛至沓來。近些年來這方水土也養(yǎng)活了一大批如同龍門旅館這樣靠游客發(fā)家的當?shù)厝恕?
可是,凡事有利有弊。靠著旅游業(yè)發(fā)家也總有些因為旅游而無奈之處,淡季旺季的區(qū)別就是其中最大的無奈。
已經(jīng)是第幾天了?老板娘記不得,只記得她已經(jīng)好久好久都沒有見過一個客人,更沒有收到過一張毛爺爺了。別說紅色的毛爺爺,就連綠色的毛仔都沒有收到一張。
“唉……”想到這里,她便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氣。重又將頭挪到電腦屏幕上斗的正酣的地主之戰(zhàn)上面。今天晚上的菜還是少放些油吧……
“當當當”柜臺忽然被人敲了敲,老板娘疑惑的抬起頭來,看到的是一個身材魁梧一臉胡渣的背包客。那青年大概三十多歲,一頭濃密的黑發(fā),雙眼很是有神。只不過那只不斷摳著鼻孔的大手將他原本威嚴的相貌破壞了一個干凈。
“老板娘,有空房么?”青年打著哈欠問道。
老板娘好不容易見到了生意自然不會怠慢,趕忙道:“有!普通大床房五十一天,高級大床房八十一天,最好的豪華大床房一百三一天,押金一律二百,有熱水淋浴、空調(diào)、電視,不供應早飯,不過隔壁就是自家開的飯館,第二天十二點前退房……”
“嗯嗯,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哦,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要最便宜的那種”青年聽了好一陣子,見老板娘還沒停下的意思方才打斷了她的介紹,掏出自己有些污穢的身份證隨手拍在了桌子上。雖然是最便宜的,可也是五十一張的毛叔叔不是。老板娘立馬麻溜的拿起青年的身份證進行登記。
“李隨風……嘿,還像個文化人的名字呢。”老板娘看了眼身份證輕聲的嘀咕了一下,而后又在心中補上了一句“這是個有沒心沒肺的家伙”,隨即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了起來。
“草,那是當然的啦,老子我天生就是文化人,一身的文藝細菌,小時候街道王大爺都夸過我!說我乃是諸葛武侯轉世,天上文曲星下凡。”名叫李隨風的青年大咧咧的說著,一點沒有臉紅的意思。“是不是你們那王大爺見誰都這么說啊?”老板娘啐了一口,收了房錢和押金后拿出了鑰匙道:“房子是302,上樓右手邊就是,有事喊我。”
“得嘞,您忙著”李隨風拿起鑰匙又打了個哈欠,這才慢慢騰騰的上了樓。
一筆生意進賬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收獲,可老板娘的興奮度也就那么不大不小的提了提,隨后便又是一聲長嘆,再次把頭埋進電腦屏幕之中。五十塊錢,夠兩天的伙食費么?
“唉……”說也巧了,剛剛一聲長嘆完畢,那柜臺又被人“當當當”的敲了敲。
“老板娘,有空房么?”一個略顯清脆的女音響起,老板娘立刻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這一看簡直是合不攏嘴,眼前的是一行五人,全都是游客模樣看來是個驢友團。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女孩兒年紀不大,樣貌卻實在沒得挑,一身軍綠色休閑裝戴著棒球帽顯得極為精神,露出的一點白色內(nèi)襯更是將胸口的兩座“山峰”襯托的極為惹火。就連老板娘見了也不由得暗自嘖嘖嘴,暗道一聲“美人”。
“有,請問你們幾個怎么住?我們這里設施完備,空調(diào)、熱水、電視都不缺,隔壁就是自家的飯館,并且還有豪華情侶大床房價格十分實惠一百三十一晚附帶情趣用品……”老板娘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手中的鑰匙,畢竟美女和自己沒太大關系,毛爺爺卻是貨真價實的衣食父母。一時間雙眼都冒著金光飛快的說了起來。
“不用不用!”女孩兒見狀趕忙皺著眉頭打斷道:“給他們四個安排兩間標間,給我一個普通的單間就好,臥具要干凈。”說罷便將收好的身份證一股腦的拍在了柜臺上,另外還有一沓紅彤彤的毛爺爺。動作干練而迅捷。
“陳杰……嗯,連名字都像個男孩兒呢”老板娘看了一眼身份證嘟囔著,卻見那名叫陳杰的女孩兒一臉的不耐。看來這個姑娘是個急性子,老板娘心中暗自嘀咕一聲,立刻開始登記收錢。
“房間有ifi么?”叫陳杰的女孩兒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問道。
“歪什么玩意?”老板娘抬起頭,一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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