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江東遭遇戰(中)(1/2)
?日暮時分,清軍在各山谷口燃起了堆堆柴火,除了之前兩波的試探性進攻,清軍只是在收攏包圍圈。而義軍也終于放棄了對盤踞山頂的清軍的攻擊,只兩下試探性的進攻已讓義軍折損了近百騎軍。
“怎么辦?”眾將佐七嘴八舌,局勢突變,攻守易勢,眾人都失了主張。
“當前之途唯有突圍!”張衡盯著山坡上正在布陣的清軍有些奇怪,他以為這數千敵軍已完全占據優勢,完全可以攻敗己方。
“如何突圍?”看著遠處山口清軍燃起的火堆,眾將議論紛紛,誰能料想竟因一時追敵興起陷于這方圓不過數里的狹長地段,無可守之勢,亦無攻戰之力,真個是被內處夾攻了。
“眼下只有突圍一途,若是過了今夜,清軍工事構好,那我八百騎軍恐怕真要亡沒于此了。”上官云語氣沉重,他深知作為一名主將他的悲觀情緒的流露對這支部隊的影響更大,但已露倦態的他無法全然掩飾。
“大不了,和他們拼了!”
“不,我們要活著,活著回金山衛城!”上官云語氣堅定,身軀挺直,如出鞘的利劍渾身散發出戾氣。異世為人又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上官云已不畏死,但他看重死的價值,他覺得這樣一支機動力量沒有必要和敵人消耗在陣地攻堅之中,即使是死那也應該是和對方騎軍的對決,而不是被窩囊地困死。何況,他覺得問題并不這么簡單。
“我想,敵人擺出圍困的樣子另有圖謀!”上官云遙望遠處清軍升起的點點篝火,他越發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另有圖謀?”張衡有些不解,迷惑地說道:“這純粹是一次意處之戰。”
“不錯,先前是意外。但是現在敵人擺出這樣的陣勢,只怕意在誘金山衛軍出城來援,上演一出我們剛上演過的戲!我們亡沒事小,只怕因此牽動金山衛的大局!”
眾將聽得此言心中一凜,這才明白上官云語氣沉重的根由,在眾人還為困于山谷張惶的時候,上官將軍看到是更大的局。金山衛的騎軍是候承祖軍主力,而上官云更是江揚軍的主心骨。如里兵陷重圍的消息傳出的話,他們還會兵守堅城嗎?
在追擊清軍之時,上官云已命親衛回金山衛通報去了,不久,見大軍未歸,他們便會得到受困的消息。如此一來,只要清軍大部埋伏于行軍路上,金山衛軍定是一擊便潰。退一步,只要守軍出城,哪里是清軍鐵騎的對手?
上官云的推斷是正確的,張元在得到了軍中急報,即命各部死困山谷,并令其余各部輕軍前進,隱慝開往金山咀一帶集結。作為一名出身于大順軍中的老牌軍官,他有著一定的戰略眼光,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支騎軍便是誘殲李元芝部的那神秘部隊,而今天,他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舉拿下金山衛。因此,他終于一改之前的小心翼翼的進軍,他希圖以此一戰,誘殲金山衛城主力。
相比較而言,金山衛駐軍的情報反應就慢了許多,此時,候承祖、閻應元、魯壯等人還滿懷希冀等待大軍的歸來。他們對上官云親衛送來的取勝的消息很感快慰,下一步該如何走,他們還要和上官云商議。
……
因為并未準備突襲谷中,清軍的騎兵部隊分成十數隊駐于各路口,配合步軍的木柵、箭陣準備困死義軍。清軍的兩位統領丁澤南、柴伯克二人對張元的軍令并沒有全部領會,他們很奇怪這道只圍攻不攻的命令。而柴伯克則有些不滿于張元的絕情,他認為張元竟敢置覺羅巴克托的安危于不顧,這讓同為滿人的他很是忿恨,在他看來自己千余清軍完全可以解救出覺羅巴克托部,而張元竟然讓他部力困山谷中的騎軍,實是最蠢的部署。
如果說張元的本次謀略有何破綻的話,那便是他作為一名統軍將領漠視了覺羅巴克托的對于李成棟的政治意義,他以為只要攻下金山衛城即使死了個把滿將也是無所謂的,何況他早就不滿于這個人的囂張跋扈了。
午夜,山谷中突然爆發出震天的喊殺聲,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可以看到義軍正對山頂的清軍殘部發動攻擊,這可是最不利于攻堅的時候了。這讓守于谷外的清軍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該怎么辦。他們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攻擊時間,反而擺出一個防守的態勢。而現在,困于谷底的義軍終于發動進攻,不過,他們不是突圍,而是繼續圍攻困守山頂的覺羅巴克托部,整個戰場充滿著怪異的氛圍。
“轟――砰――”上官云把所有火器都集中起來向坡頂射擊,實際上,這種射擊對于躲在巨石后的清軍沒有任何效果。鉛彈的尖銳的撞擊聲,在夜的山谷發出攝人的呼嘯聲。這才是上官云想要的聲勢。
在坡上的清軍躲藏在石后不敢露面時,幾十條清壯的漢子,敏捷地躲過滾下來的巨石向坡上撲去。
“殺――”一個清軍未等抽出長刀,便被手持短刃的義**穿了咽喉。另外一個清軍持長槍撲來,那精壯的漢子未及躲閃便被刺中腰部,被清軍一腳踹翻,滾落山下。精于撲殺的清軍潛伏在各處陰暗的地方,而受傷攻擊的義軍則把成堆的火把往上扔,從遠處看,直不知此時山上有多少義軍在發動攻擊。
在明火中對暗處的清軍發動攻擊,這是一種最傷己的行為,但上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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