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戰蘇州9(1/2)
?蘇州南城塔樓,在此觀戰的土國寶已被傳來的巨響驚嚇地失去了方寸,渾身抽搐,好容易才站立起來。
“何處發出巨響?”
“是……炸城?”
“哪兒?”
“……”
“還不去查?”
土國寶怒吼出聲,把那報信的軍丁嚇得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憑直覺,他知道肯定是哪道門出事了,但那鋪天蓋地的爆響傳來,很難辨清方向。而他剛剛發出將令征集其它各門守兵,土國寶心中的一股寒意升起后便再也沒有平復。
“快,快傳令!馳援南城之各標速回原地,發現敵情后,即往支援,不得有誤!”
“喳!”中軍又匆匆跑了下去。
“土大人,敵情不明待我騎軍前去探查!”貝善的傷尚未全愈,見軍情緊急,哪里還坐得住。
“如此,甚好。”土國寶點應允,他是深知這些滿人騎軍的戰力的。
待貝善走后,土國寶又頹然坐于椅上,他有些后悔自己堵塞了城門的做法了,擋住了敵人的來路,也擋了自己的逃路。蘇州城門全是水陸雙門,若是那明軍集水師于此,那真真是沒有半點生機了。
與此同進,婁門之戰已進入了白熱化。“轟――轟――”,左營火槍隊編在第二攻擊群內,他們奔至城前,立即和弓箭隊一起加入了對城墻上士兵的壓制射擊。灼熱的蜂窩彈對城墻上密集的人群造成了巨大的殺傷。“啊!”一個清軍弓兵被鉛彈擊中左臉,慘叫著栽下城來。而大部分清軍身上多處被鉛彈擊中,只顧在城上打滾哀嚎已完全喪失了戰斗力。羽箭也如飛蝗般密集而至,這些從吳志葵、黃蜚水師中抽出的弓兵好手,勁道較大,城頭的清軍一度被壓制住了。
瘋狂反擊的清軍冒著箭雨把炮口調低俯射,“轟――”在幾十步的射程內炮彈接連洞穿十來名義軍的身軀,殘尸、碎骨、噴射出的鮮血,那駭人的殺傷力讓不少義軍被嚇得紛紛避讓,然而督戰隊冰冷的刀鋒讓他們重新清醒了過來,又向那死亡之門沖了過去。
“殺!”夏完淳手執青鋒,夾裹在第二攻擊群的人流中沖了上去,俊秀的臉面滿是殺氣,勝雪白衣已被染紅。他還未砍殺一個敵人,衣衫上卻已浸染了義軍的鮮血。
完淳之父夏允彝受有明以來的重文輕武流俗的影響,恥于做披堅執銳的軍前武卒,而夏完淳與其父不同,經過這多日的輾轉奔波,夏完淳已明白一個道理,沒有一支強有力的武裝部隊,什么都只是空談。
“嚯”,舉劍架起一把砍來的長刀,哪知那長刀順著劍刃斜掠,便向完淳手腕斬將過來。完淳一驚,長劍已被震開,中門大露。只見那清軍猙獰地笑著,向前一邁,刀鋒直沖完淳胸口搠過來,完淳欲后退,但那腳下積尸甚多,哪里還有退路。電光石火間,夏完淳忽覺背后有一支強有力的手臂托住了自己,“咣”,扎來的長刀已被一根鐵棍蕩開。完淳趁勢握劍劈了下去,劍鋒從那清軍的左頸劈下,一道血紅噴泄而出,那清軍猛然頓住攤軟下去。
完淳詩中早殺百萬敵軍,而這次婁門大戰是他第一次真正殺人。完淳感激地欲給那人道謝,卻見那名中年老兵又撥飛了射來的兩支羽箭,大聲道:“公子小心!”憨憨地對夏完淳一笑,便疾步沖上前去,完淳這才意識這里是血淋淋的戰場。
蘇州之戰后夏完淳曾想找出這位救命恩人,然而卻終歸途勞,一場戰爭中死去的人太多,而那唯一的標志――憨憨的笑臉,實在太過樸實,幾乎為每個士兵所擁有。
“這很簡單,無論你是何出身,是何年歲戰場上他們都會幫你,正如你也會幫他一樣,因為你們是――戰友。”當夏完淳在上官云面前感慨良多時,上官云笑道。
“戰友?”
“對,戰友!”
“戰友……”夏完淳咀嚼著這個后世人們太過熟悉的詞匯,突然嚼出了很多先賢圣人從未提及的,卻很是溫暖人心的東西。
第二攻擊群的沖鋒徹底扭轉了婁門之戰的態勢,義師聯軍以壓倒多數的兵力,一舉突破了蘇州東北城,義軍一部很快控制了婁門,其余大部以孫兆奎為前鋒,繼續向內突進,以實現南北合兵的戰略意圖。
他們與趕回馳援的清軍一標人馬在西敦中大營門一帶遭遇,火槍隊的驚人的火力在這突然遭遇之際發揮了巨大作用。范泗手中握著兩桿短銃,背后斜背一口厚背大砍刀。“轟――”短銃齊放,那騎在馬上的清軍頭領應聲落馬,“轟――轟――”一陣排槍打來,十來軍丁全面擊中面門,血肉飛濺形同鬼魅,有幾個未死的丟了兵器在地上哀嚎。余下的明軍降卒知道火器的厲害,見主將一招畢命,又見后面源源不斷沖來的義軍,二百來人散入了巷中跑得干干凈凈。眾人不去理會,便向南城奔去。
自蘇州攻防戰打響以來,義軍每次進攻均剎羽而歸,守城清軍對這蘇州城樓頗有依仗,自以為歷史上姑蘇幾次遇險全靠城固池深躲了過去,哪以為這些烏合之眾能攻破蘇州城。豈不知有了這種地坑掘進爆破的攻城之法,城樓早已不像之前那樣堅不可摧了。自土國寶以下眾清軍兵將隨著這轟隆巨響,心內的最后一絲僥幸已被摧垮了。
而義軍則戰意大增,行動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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