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戰蘇州5(1/2)
?電閃雷鳴,疾風暴雨,喊殺聲、助威聲、戰鼓聲,古老的城墻在戰士們的腳下戰栗,暗紅的血水從城頭淌下匯入姑蘇河水。蘇州城下積尸數尺,凄厲之音讓河山變色。
火炮徹底失去了作用,混戰于城頭的人群讓羽箭也失去了準頭。“殺――”張衡帶著數十勇士組成一個環形陣地向外拼殺,城下的明軍趁此機會架起了幾十架云梯,迅疾向城頭攀去。
忽聽得城內號角聲起,見數百騎軍飛馬而來,正是澤勒趕來助戰。“嗚吼――”滿兵呼號著沖上城來,卻不接敵,“咔”,單膝跪地,“咚”,巨盾于前,搭箭彎弓,此刻那城上明軍已達二百余人,與他們絞殺在一起的綠營清兵已只有百人。
那澤勒呵呵笑了聲,臉上殺機頓現,面孔更顯猙獰。見綠營即將崩潰,慢慢舉起右手,猛地一揮,“嗡――嗖――”,蓋天飛羽自那數百滿兵手中射出。那城邊眾人正在酣戰之中哪里提防!
“噗――噗――”,銳利的箭鏑劈開漫天雨霧,穿透軟甲,刺入正在酣戰中的眾兵的**之中。慘叫聲起四起,“啊”,一枚羽箭從一個綠營清軍的后脖射入,穿過頭骨,從口中露出箭鋒。他的對手正在奇怪這一變故,一枚羽箭從天而降,刺破他單薄的頭盔,直沒入天靈蓋。支支利箭帶著尖銳的嘯音,瘋狂地收割著交戰雙方的生命。等到雙方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時,站立在城頭的只有十數人了。
“嗷――”,這群正在殊死搏殺的士兵,豪不遲疑地放棄了對手,揮刀奔向不遠處的旗人。“嗡――”弦聲又起,利箭在相距不過十步遠的地方射出,力度更為駭人。有幾人被貫喉而過,栽下了城頭。渾身受數十創的張衡已是強弩之末,怒吼一聲如疾風般沖入滿人方隊,余下部眾組成一個矢形戰陣向城門方向殺去。千余生命歿在城南卻沒能拿下它,眼前這十來人只有打開城門這唯一辦法,否則,他們的死對于這場戰斗毫無意義。滿人精悍,但這抱著必死信念的十來人更為可怕!“唰”,每一刀都帶來一陣血雨,沒人想過去阻擋敵人的襲擊,完全是一命換一命的打法。一個滿兵的長鋒如毒刺般刺穿一個戰士的心臟,來不及欣喜,他的頭顱已被斬去;迎面沖來,一個滿軍仗著力氣擊飛了對手的兵刃,可是,就在他猙獰地一刀洞穿對手左脅的時候,他的喉頭一熱,那個撲入懷中的軍丁用最后一絲力氣咬斷了他的咽喉。那些滿軍也被鮮血刺激地**大發,嚎叫著把每一個倒下的明軍剁成肉泥。
張衡已沖至城門上方,猛地望去,立刻愣在當場――那門洞早被沙石砌了起來,即使有再大的沖車,再猛的火炮又能如何?“土奸賊……”張衡怒喝一聲便覺再也沒有力氣。周圍勇士全部倒下了,城頭上是殘破的尸塊。在他的眼中,周圍的一切都便成了紅色,那獰笑著逼近的清軍,那城外的明軍方隊,那蘇州城內的萬千住宅,都變成了紅色。
他踉蹌著后退,已至城邊,勉強用單刀支住搖搖欲墜的身體。那澤勒諸人獰笑著步步逼進,面對這個無處可逃的獵物,他們有足夠的耐心。
“哈哈哈――”張衡忽然仰天長笑,那本就讓人畏懼的獨眼射出的寒芒讓逼進的滿兵為之心驚。“可惜――還沒嘗夠上官都督的三鮮湯!”言罷,馬刀用力揮出,如一道霹靂在空中一閃,兩個清兵被貫胸而亡。張衡一個鷂子翻身,和來時一樣疾若閃電,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讓人驚顫的黑色弧線,栽落城下。
“張衡――”范蒼見此,心肺俱裂,凄厲的呼聲響徹曠野。如狼的哀號,讓城頭的清兵也為之心驚。上官云依然挺立在雨中,人馬紋絲不動,他已不會流淚,每一個戰士都會死。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蘇州城外的無邊曠野之上猛然響起這樣的哀歌,起先是一個人唱,然后是兩個人、三個人,然后是所有的大明軍人。這低沉悲壯的大秦軍歌在無邊曠野上震響,也在蘇州城頭回蕩。
“南人唱的什么歌?”那澤勒對身旁的土寶國問道,說不出什么原因,他也被這軍歌震動了。
“是古大秦軍歌。”土寶國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悸中完全清醒過來,暗自慶幸,如若不是自己封住了四面七門,說不定賊兵已經殺進來了。
“古大秦軍歌?”澤勒更加迷茫。這群茹毛飲血之人,他只知道中原的富足足以供他奴役和消遣,他哪里知道這是在作踐華夏的千古文明!
土寶國沒有答理他,他還沒忘記澤勒下令射殺他手下綠營士兵的狠勁,對于滿人來說,他們綠營兵只是養在后院的一條狗。
張衡所部的覆滅標志著第二次攻城戰以失敗而告終。損失慘重的義軍已難以組織一次像樣的沖鋒。黃蜚頹然地從臨時搭起的塔樓上走了下來,剛才擂鼓助威的剛猛消散彌盡。兵士們的士氣降到極點,那樣勇猛的戰將都不能獲勝,眾兵早已失去了信心,不少本來只是為了生活才參軍的人已在背后發牢騷了。其余諸人默立于旁,此次沖鋒最為勇猛損折也最大的太湖左營,讓他們震撼也讓他們吃驚。這些匆匆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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