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鼻尖，嗅著她的味道。
    “諾兒，謝謝你。”
    “等你醒來，我們就結婚，好么？”
    看見那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動。
    郁璟宸噤了聲。
    她醒來之后，會不會喜歡這個小天使呢？
    那雙可裝滿星辰的眼睛睜開。
    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他包在手心。
    “阿宸，我想喝水。”
    還沒來得及告訴她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連忙點頭。
    “好，我去給你倒水。”
    待屋子里只剩下她自己的時候。
    被郁璟宸緊緊握在手心里的那只手，撫上自己的肚子。
    她聽到了，全部都聽到了。
    在老中醫把完脈之后，她就醒了，本來是以為自己是得了什么絕癥，老中醫才那般說話。
    悄悄聽了聽。
    卻沒想到，竟然是這個。
    這里，真的已經住了一個小生命么？
    她的眼里瞬間就噙著淚。
    可是，寶貝，你來的不是時候啊！
    緊緊咬著牙關。
    衣服也被自己攥的變了形。
    現在不知何時不知何地，那些未知的危險就會來臨。
    “寶貝，媽媽愛你。”
    聽見郁璟宸的腳步聲。
    把手放下。
    側過身子。
    就好像什么事兒都沒有發生一樣。
    “阿宸，我這是怎么了？我還以為我自己這是懷孕的征兆呢！”
    看似在打趣，但是聰明如郁璟宸，他差點沒把杯子打了。
    “怎么這么說？”
    倪予諾穩了穩情緒。
    “我不喜歡孩子，就感覺是個拖油瓶似的，難道過我們的二人世界不好么？”
    郁璟宸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進來的。
    把杯子放在床頭柜上。
    “你不喜歡孩子么？”
    他又問了一遍。
    倪予諾坐起身。
    拉住他的手。
    “也不是，就是現在還不是要孩子的時候。”
    “對了，阿宸，你還沒和我說我這突然暈倒是因為什么呢！”
    看見郁璟宸在愣神。
    倪予諾怎么會不知道他現在心底的掙扎與猶豫。
    還沒從自己就要做爸爸的驚喜中緩過來，就被自己的愛人告知現在不是生孩子的時候。
    “諾兒，假如——”
    “沒有假如！”
    “阿宸，你怎么回事兒，干嘛老說孩子的問題，我不想聽。”
    自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心也是在滴著血。
    那是她的骨肉啊！
    她的孩子！
    怎么會不愛。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郁璟宸現在也是茫然的，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自己在人前雷厲風行的性格，此時此刻，早就不復存在。
    “那，那你好好休息。”
    說罷，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她肚子的位置。
    匆匆逃離了這里。
    她慢慢扶著床坐了起來。
    看著窗外的風景。
    顆顆晶瑩從臉上滑落。
    據說，一個人在難過到極致的時候，哭是沒有聲音的。
    床單被她攥的都是皺皺巴巴的。
    “寶貝，媽媽，媽媽不是不愛你。”
    “我愛啊。”
    她當然愛，這不僅是她身上的一塊骨血，更是自己和郁璟宸愛情的結晶。
    即使今天是第一天知道她到來的消息。
    但是那瞬間就泛濫的母愛之情，是擋都擋不住的。
    “寶貝，對不起，對，對不起。”
    她的聲音顫抖著。
    另一只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孩子，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
    “你的到來，會讓所有人都陷于被動之中。”
    “寶貝，媽媽不能這么自私的，對么？”
    每說一句，她的心就鈍痛一下。
    這大概，是人生最極致的痛了吧。
    她現在還有魅夜的人要保護，面臨著曼陀門的仇，還有他們背后那強大的霓皇氏族。
    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告訴這倪予諾，自己，護不住這個孩子。
    假如讓她享受了孩子帶給她的幸福，卻要面對不知道哪一天就會失去了她的痛苦。
    她自認為自己沒那么強大，而且這對于這個孩子來說，也是不公平的。
    她領略了世間的美好，卻因為自己父母的原因，比常人承受的要多得多。
    她不能，絕對不能。
    “孩子，下次啊，在天上挑選的時候，要選一個普通的家庭，你是小天使，可是媽媽，卻是惡魔啊！”
    她顫抖著手，拿起放在枕邊的手機。
    找到予馨的號碼。
    編輯了一條信息。
    編輯出來，又刪除，然后又打出來，又刪除，來來回回了大概有十幾遍。
    終于。
    【找一個好的婦產科醫生。】
    ————
    可是倪予諾沒有想到，孩子的問題，就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了。
    郁璟宸坐在一樓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