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以后,和月兒再也不分開(1/1)
放下手中的酒杯,乾月悠悠嘆口氣,似乎是想把心里的煩躁都嘆出去。自顧自再次斟滿,身后的小桃擔憂的望著眼前這個買醉的九殿下。
自打今日上朝回來,乾月就一言不發(fā)的將自己關在屋子里,眼看著臨到晚膳,終于是開了門,卻是二話不說,一個人來到酒窖,一壇接著一壇喝著。誰攔都攔不住,也想過請竹側君來勸勸,奈何乾月下了命令,說誰要是請側君來,以后就別想在九殿下府上呆著了。這下,更不知該怎么辦才好了。
情一物無木成林無水行舟
情一事未算藏謀真還謬
情一人積深不厚積年不舊
情一念墨盡非空百代飛白驟劃地為囚
“殿下,您快別喝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毙√医K是看不下去,開口道,“這樣下去,身子會受不了的。”
“你說,為什么人人都羨慕我這個九殿下呢?!鼻麓蛄艘粋€酒嗝,醉眼朦朧的看著小桃,說完又傻傻的笑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酒太辛辣,眼淚竟也跟著一顆一顆的往下滴。
“我不想去迎親,可是為了母后,我必須去。我不想看到乾笙,可是沒辦法,我必須和她虛與委蛇。我也不想和硯白吵架,可是為了保全,我必須這樣?!闭f完,又是一飲而盡,重新開了一壇。
小桃都快急哭了,說又說不得,罵也罵不得,只能勸著乾月,“殿下,您真的不能再喝了殿下?!?
就在這時,蘇胤程跟著流蘇走了進來。
“蘇公子您可算來了,您快去勸勸我們殿下吧?!毙√蚁窨吹搅司刃撬频模泵ο蛱K公子作揖。
蘇胤程揮了揮手讓小桃和流蘇出去。輕輕掩好酒窖的門。坐在乾月身邊。
乾月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個男人,永遠是玄青色衣袍,永遠是痞里痞氣的笑容,可是笑意永遠達不到眼底。
“看夠沒有,看夠了繼續(xù)喝酒?!碧K胤程說完。自顧自拿了一個碗,給自己斟滿,抬頭一飲而盡。
乾月嗤笑一聲,也給自己斟了一碗,“怎么,蘇小少爺在我這里蹭酒?”
“堂堂九殿下,不也是也只敢自己在酒窖里偷偷哭鼻子嗎?!碧K胤程淡淡望著乾月,除此之外再無過多表情。
乾月停下繼續(xù)倒酒的動作,狠狠吸了吸鼻子,“呵,我們都是有煩惱的,,可是你看,你看你看月亮都可以賭氣的躲起來不見,為什么我就不能拒絕呢。”
“月亮,月亮躲起來是為了給自己打氣,你可以委屈,可以自暴自棄,可以怨天尤人。但是過了今晚,你還得重新振作起來,做這個令世人艷羨的九殿下。”
蘇胤程放下酒壇,輕輕捧起乾月的臉,替她擦去淚水,“我們都有不可逃避的東西,可是生活還要繼續(xù)。抱怨是沒有用的?!睌埶霊?,“你還有我。”
乾月覺得,自己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夜晚。沒有長篇大論,沒有含情脈脈,只有互相安慰兩個的少年,和身邊打碎的酒壇。
月上中天,蘇胤程輕輕將乾月放在床上。轉身對一臉擔憂的小桃和流蘇說:“看好你們家殿下,如今夜里涼,給她多蓋些被子,明早熬點粥,讓她以后少吃點,胖死了。”
本來還憂心忡忡的小桃,撲哧一聲就樂了?!岸嘀x蘇公子?!鄙钌钭髁艘粋€揖。
蘇胤程擺了擺手,抬腿向門外走去。剛開門,就見滕硯白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嘖,竹側君,好久不見啊?!?
“你把月兒怎么了?”滕硯白無視眼前人的客套,桃花眼冷冷的盯著眼前嬉皮笑臉的蘇胤程。
一個是漫不經心,一身鴉青交領儒。
一個是面若冠玉,一襲淡青竹紋立領衫。
若是外人見了,定是要感嘆九殿下好福氣,竟讓如此優(yōu)秀的兩個人相視為敵。
蘇胤程還是大大咧咧一笑,“我能把她怎得,自當時九殿下傾心于我?!闭f完,走上前,挑釁的看著滕硯白。
滕硯白頓時氣得雙眼通紅,“你若傷害月兒,我定不放過你。”
雖說滕硯白平時清清冷冷的,但畢竟是滕府嫡子,什么骯臟手段,什么明爭暗斗,什么深宅詭計,統(tǒng)統(tǒng)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稀罕去用罷了??墒乔掠肋h是自己的底線。
“呵,”蘇胤程笑了一下,“這句話,應該竹側君問問自己吧,乾月這個樣子因為誰?你當真不知?”
“我……”滕硯白瞬時氣勢弱了,怎會不知,怎會不知乾月痛苦是為了自己,怎會不知乾月買醉是為了自己,怎會不知乾月這樣墮落是因為自己。
“竹側君與其在這里逼問我,還不如自己好好反思一下?!碧K胤程后退半步,繞過滕硯白,“竹側君,后會有期。”說完,起身離去。
滕硯白看著眼前的門,愣了許久,始終不敢抬手推開。他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乾月,終是轉身離開。
“公子,咱們明天還來嗎?!鄙砗蟮闹窈阈⌒拈_口。
“來,”滕硯白堅定地說,“我以后,和月兒再也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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