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9)
都知道這昆侖虛多奇花異草,奈何主人家不喜熱鬧,鮮少有人能進(jìn)來一窺究竟,于是沒人發(fā)現(xiàn)我這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桃花樹,也不知什么時候,竟悄悄的長在了西王母的后花園里。
四周花紅柳綠,放光放亮,我卻光禿禿的,因此我很是憂心。
聽見人來,就免不了要忐忑一番,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這棵異類,將我連根拔起。
可這老天就愛跟人作對,我是怕什么就來什么。
我這門庭若市,不但常有人來,且有好多人來我跟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我想來想去,終于在某天大徹大悟了——原來我是一棵許愿樹啊!
無怪乎我長不出葉子開不了花,實因我承受了太多啊!
這不,說著說著又來一個。
來人一身藍(lán)布衫,四方臉,長得成熟周正,頭上插著一截歪歪扭扭的樹枝。
他一來就說,“這是我最后一次來看你了。”
所以你是以前來過嗎?我卻是沒有印象的。
“孟婆這個職業(yè),我一個男的也不好一直做下去,冥王大人說我代職期間積累了功德,若想輪回,則不必再輪畜生道,我尋思著,便去輪回吧。”
那個人說著頓了一下,然后說,“所以我是來同你道別的。”
他說完默了默,我也在捫心自問,道別什么的,難不成這個人同我很是相熟嗎?可為什么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我倒是想問他一問,可惜我修出神靈不久,還不能開口說話。
“我時常在想,如你這般,也能發(fā)揮出巨大的能量,或許,我也小瞧了自己。”
……這話說的,怎么感覺被冒犯了呢?
“冥王大人說得對啊,我確實有無法釋懷的事想要逃避,這才來了此處,經(jīng)歷了這許多,說不得,我哪天就想通了,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勇敢的面對了呢……”
他忽然抬起頭,又露了個笑臉,“不過我想沒那么容易,所以這也算不上道別,萬一我回不去……就再來找你玩吧。”
他背過身去,又再說道:“但若我再也沒有來過,這也算好好告別了吧?”
……他這在說什么繞口令啊,羅里吧嗦的,我一個字也沒聽懂。
唉,成吧成吧,你開心就好,你許愿吧,我盡量吧。
我如此想著,便看見他揮了揮手,慢慢走遠(yuǎn)了。
就這?來都來了不許個愿嗎?
話說回來,他看起來混得不怎么樣啊,來許愿的人大多都是駕云離開的,怎么他還走路啊?
看來也是個跟我一樣修行艱難之人啊。
我莫名生了一股同情心,趕緊凝神修煉起來,爭取早日幫他實現(xiàn)回家的愿望。
不知過了多久,我又聽見有人說話,本想不予理會,又想起自己是棵許愿樹,若不好好履行職責(zé),少不得要被王母娘娘從這園里扔了出去,便又從入定里出來,好好瞧這來人。
卻是個圓臉姑娘,手上牽著個跟她一樣圓乎乎的團(tuán)子。
“枝枝。”她喚了一聲。
唔,這團(tuán)子叫枝枝呀。
“我來看你啦。”她又說。
啊這,枝枝竟是我自己?!
怎么來許愿還給人家取名字啊……雖然,這名字還挺好聽的。
“今日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我知道你定然有興趣,特來講與你聽的。”
姑娘興致勃勃的樣子,我便悄悄伸長了枝干。
那姑娘似是看見了,抿嘴一笑,兩個眼睛彎了起來,她也不廢話,當(dāng)下便娓娓道來。
原來,她說的是王母娘娘座下的青鳥棠西。
據(jù)她所說,是因為一個叫常勝的人,積累了功德(咦,怎么感覺有點熟悉?),巧合下化去了封印法術(shù),看見了那個唆使他搶命格牌的人的臉,正是青鳥棠西。
他將此事告訴了冥王,冥王想起曾在神冢前看到了青鳥殘影,便跑了一趟昆侖虛。
西王母知道此事后,便與棠西密談了一個時辰,旁人不知其內(nèi)容,只道是青鳥出來后,便去了神刑臺,自請雷刑。
許是因為青鳥服侍多年,西王母并未派人押解于她,只是讓她自己去,誰知,這青鳥走到一半,不知想到了什么,卻是拐了個彎兒,轉(zhuǎn)去了戰(zhàn)神殿。
戰(zhàn)神并不在戰(zhàn)神殿內(nèi),他自出神冢將十二把神劍帶出來后,便常常去浴日神宮借湯池為神劍修修補(bǔ)補(bǔ)。
棠西找到他的時候,差點被湯池的熱浪燒回原形,步霄頭都未抬,伸手給她起了個法罩。
棠西為此舉所動,當(dāng)場就流下淚來,問道:“你還記得我們初見時嗎?也是這般,我危難之際,你伸出援手,你從來不知道,你有多么的溫柔……”
步霄抬頭看了她一眼,有點錯愕,“你是……王母的青鳥?”
棠西激動起來,“是的,你還記得我是嗎?!”
“早前……”步霄頓了頓,垂下眸去,“她經(jīng)常提起你們。”
“……我是棠西。”棠西倔強(qiáng)的回了一句,“你不記得我嗎?我不信你不記得我!”
“當(dāng)初,是你將妖龍擊敗,我從它口中躍出時,還因法力不濟(jì),差點跌落高空,是你輕輕化了一片云,將我接住!那時候你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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