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生死之間(1/2)
再進(jìn)城主府,桃枝枝的內(nèi)心還是禁不住的忐忑。
她本來還神神叨叨的努力給自己做心理暗示,反復(fù)的告訴自己那個人不是步霄,結(jié)果還沒念到三五句,就發(fā)現(xiàn)有個人比她更加緊張不安和魂不守舍。
那個人自然就是花妖。
于是順理成章的轉(zhuǎn)移走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的原因,她的臉色一直不大好。
眼下在等待城主到來時,她的手更是緊緊攥著裙邊,半低著頭,雙眼顯得有幾分失神。
一回到吃瓜群眾的身份,桃枝枝的頭腦又靈活了起來。
她只聽過“近鄉(xiāng)情怯”,不知此種情形是否異曲同工。
胡亂想了一會兒,便聽見“噠噠”的腳步聲漸漸響了起來。
城主帶著一臉倦容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
道人和琴難不由看了一眼桃枝枝。
卻只見她騰的站起,又不見有什么后續(xù)動作,眼睫如蝶翅般淺淺一動,便歸于沉寂。
反倒是想強(qiáng)自安定的花妖,顫顫巍巍的端起一杯茶,卻終是失手打落。
趁著下人過來收拾的功夫,桃枝枝走到花妖身邊,抓著她的手,用力的握了一下,與她一起對抗這對她而言同樣震撼的視覺沖擊。
她們?nèi)痰闷D難,城主卻看都未看她們一分,只掃了眼道人,便同琴難說起話來:“你來得正好,快來與我瞧瞧,我頭疼得厲害。”
是了,琴難正是以揭榜的神醫(yī)身份與之相交,是故雖然她在城主府鬧了一場,卻仍被以禮相待。
倒是還有種可能,就是他從未將她放在眼里,壓根就不記得她是誰。
這么一想,桃枝枝便覺得有點難過。即便他不是步霄,可頂著那么相似的一張臉如此漠視自己,還是讓她一時難以接受,于是連忙轉(zhuǎn)過臉去,這一轉(zhuǎn)剛好對上道人投來的關(guān)切目光。
桃枝枝搖了搖頭,又沖他露了個笑,想了想又同他使了個眼色,道人點了點頭,從袖口扯了個符紙,就要念起訣來。
卻不料琴難就像后背長了眼睛似的,兩個手指一彈,將道人起的法咒打破了去。
此后,直到城主回房休息,琴難也沒有讓他們再有動作。
“做什么攔著我們?你看不出他被妖法影響了神智嗎?”
幾人剛剛走出城主府,桃枝枝就忍不住發(fā)難。
琴難拍了拍她的頭,示意稍安勿躁,便轉(zhuǎn)向花妖問道:“你明知道我能幫你,或許能讓他記起你來也未可知,為何不曾開口?”
花妖默了默,幾經(jīng)念轉(zhuǎn),才開口問道:“如何相幫?”
琴難一愣,習(xí)慣了桃枝枝這樣蠢的,突然來了個聰明人,倒是有點不習(xí)慣了,于是不免看著桃枝枝,發(fā)笑道:“自然是將蛇妖留在他體內(nèi)的半魂剝離出來。”
“什么?!”
花妖未說話,桃枝枝卻驚了!
驚得她本來想問琴難為何盯著自己發(fā)笑都忘了,忍不住抓著琴難袖子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琴難未答,朝花妖努了努嘴,意思是答案在她那里。
幾人眼光投來,花妖卻未等桃枝枝再問,露了個無奈的笑容,便嘆了口氣:“我就知道沒那么容易。如此殘忍狠絕,倒像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情。”
桃枝枝急了:“她?誰?你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但我也能猜到。”花妖搖了搖頭,看著天邊漸漸露出的一抹暮色,說出了她的過往。
原來這世間的情感最難的不是相愛,而是相守。
羅綃垂薄霧,環(huán)佩響輕風(fēng),正是新婚夜,洞房時。
這人生中最歡喜的一刻卻陡然生變。
萬念俱灰的蛇妖終是不甘,以命為詛,咒他們只要相見,便天光傾落,永墜黑暗,而她只要一靠近他,就會呼吸被奪,窒息而亡。
做完這一切的蛇妖哈哈大笑,笑得七竅流血也不肯立馬消亡。
她從一條小蛇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是呼吸——她便是用這樣的法子去覓食的。
只是未曾想到,到頭來,她也只會用這個方法去害人。
可是很管用不是嗎,身死之前,她親眼看見花妖飛出了城主府——她那一身新娘喜服,紅得可真刺眼。
呼吸和愛,你選哪個?
這是蛇妖垂死前留給花妖的難題。
花妖沖出來尋求解決問題的答案,卻不料再也回不去了。
她每靠近城主一步,呼吸便被奪走一寸。
黑夜更黑了,她只堅持了一條街,便因窒息昏迷了過去。
而當(dāng)她再次醒過來,卻連城門都進(jìn)不去了——她知道,那或許是因為他也在找她。
可她必須要回去,出來得匆忙,她根本未來得及與他解釋一句,如此下去,只怕他會以為自己是要逃婚!
她那么愛他,怎么舍得讓他傷心!
于是她日日前行,每天都從昏睡中醒來。
她明白,這就是蛇妖要她品嘗的不甘。
詛咒就像一雙看不見的手,勒住了她的脖子和她的愛情。
她寸步難行,卻寸步不讓,每天都在生死之間徘徊。
不知過了多久,她面容青紫的倒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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