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引君入甕(1/2)
“沒錯。當年父皇在鄗城跨州據(jù)土,帶甲百萬,于千秋亭登基為帝,八方朝賀得上供,其中有一方絕世白玉石料,重約半噸。父皇令能工巧匠打造成數(shù)塊玉玨,分別賜予每位皇子,親命名為龍子玨。這是孤的,天下僅此一塊,獨一無二。”
劉莊將玉玨遞給執(zhí)修:“將譚家的底細給孤掀個徹底。”
執(zhí)修雙手接過,他知道自家爺?shù)囊馑肌斀o了他這玉玨,就意味著,爺將內鋒交與他調遣。暗鋒是天下第一的殺手組織,可誰又能想到,令人聞風喪膽、談及色變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力量。外鋒由驚鴻統(tǒng)領,而知道內鋒存在的,除了其內部成員外,知之者恐怕只有劉莊和執(zhí)修兩人而已。內鋒遠強于外鋒,對劉莊絕對忠誠,但卻只用于保護劉莊的安危。
“可是,爺?shù)陌参!眻?zhí)修有些遲疑。
“兩天。”劉莊道,能夠逼他使用內鋒,這個對手著實強大。
“諾!”執(zhí)修躬身去了,爺只給他兩天的時間,分秒必爭。
陶潤早在書房外面候著,看見執(zhí)修出來,忙迎上來道謝:“陰大人,雜家在此謝過了。”
執(zhí)修拱了拱手,快步離去。
陶潤看了一眼手中燙手的信,本來還想著執(zhí)修能稍微提點一下,如今看來,這龍?zhí)痘⒀ǎ荒苄睦餂]底,硬著頭皮上了。
小心翼翼敲了一敲書房的門。
沒動靜。
陶潤提了一口氣,準備繼續(xù)敲,可就在這是,書房里聲音響起。
“蠢東西,還不滾進來!”
陶潤聽了,心里打鼓,更加忐忑了。但無法,整了一整衣裳,弓著身子,推門進去。
“爺,您的信。”陶潤肩膀與手齊平,呈上白色的信紙。
“放著吧。”劉莊筆下不停,沒打算立即看信。
陶潤將信件放下,沒敢走。
半晌,劉莊抬眸:“怎么?還有什么事?”
“爺,您不看看?”陶潤的身子更低,就差跪下了。就當是上天借了他幾個肥膽,豁出去了。
劉莊眉峰一挑,眼光如鋒,掃了陶潤一眼。
陶潤腿一軟,跪趴在地上。
不過,值得小陶子親自送來,又敢違背常規(guī)的信,劉莊倒是有點興趣一探究竟。當然,倘若這信件沒什么價值的話,小陶子自然沒什么好果子吃。
隨意將信拆開,一根竹簡上,簡簡單單三個字,卻已經(jīng)讓劉莊心神巨蕩。
吾歸矣。
她說,吾歸矣。
是他親手教她寫的字,字形剛勁有力,筆鋒中帶著特有的柔美。
“哪里來的?”劉莊跨步上前,已經(jīng)將陶潤提溜起來,神色少有的慌張。
他不敢相信,害怕最終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怕她永遠活在他的回憶中。午夜夢回,她從不曾出現(xiàn)在他的夢中,他亦不敢奢求。
“三……三七”,陶潤不敢有絲毫遲疑。
劉莊手一松,陶潤滑落在地上。
“爺,就在方才,三七親自送到老奴手上。”
“是她,她沒死,她果真沒死!”
劉莊攥緊了手中的竹簡,信紙已經(jīng)揉成一團。他突然傻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到最后卻越來越悲涼,眼角甚至還滲出淚水來。
古月寧說得沒錯,有那個人在,她不會死,她怎么可能死。只是,她竟選擇了欺騙他,用死亡這種如此決絕的方式離開。她對他,難道真的就沒有絲毫的眷戀么?
劉莊只覺得懷中的幽藍銀鐲變得格外冰冷,怒氣直沖腦門,將那刺激人的鐲子一把掏出,奮力一丟,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將積在心中多年憤懣陰郁扔開。
可她還是回來了,不是嗎?她沒死,沒事,好好的,他應該高興的。
鐲子落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可幾乎同時,劉莊腳下發(fā)力,一個閃身,將鐲子重新?lián)炱稹V皇撬麃G開的力度非常之大,鐲子已經(jīng)變成了橢圓形。他輕輕擦拭著鐲子,饒是被欺騙,被傷害,他終還是選擇原諒。
陶潤從沒見過這樣的劉莊,這樣瘋狂而且奇詭的太子殿下。不過,只要遇上李姑娘,爺就沒正常過。反正爺沒怪罪他,就好。
“還愣著做什么,把工具盒拿來。”劉莊踢了陶潤一腳。
“諾,諾!”陶潤幾乎連滾帶爬,往書房門口方向去。
這五年來,只要一有空閑,劉莊就會親自修繕那銀鐲子,銀器的保修工作,堂堂太子殿下爛熟于心。
就在陶潤爬至書房門口,慶幸太子爺?shù)钕孪履_有輕重,自己功成身退的時候,書房里劉莊的聲音再次響起:“站住,可派人跟著三七?”
陶潤轉身,無比慶幸自己的運氣:“爺放心,三七一走,驚鴻大人就跟過去了。”
劉莊眉頭微皺了一皺,驚鴻?
“想是三七姑娘驚動了驚鴻大人,她前腳剛走,奴才就看見驚鴻大人跟了上去。”
“真是巧啊。”劉莊勾了勾嘴角,已經(jīng)恢復往日冷靜持重的模樣。
已經(jīng)是深夜三更,街道上打更的聲音悠遠綿長。
月光泛白,屋頂上兩道黑影飛掠,前者身影嬌小卻靈活,后者身量結實,二者始終保持著適當?shù)木嚯x。忽然,嬌小身影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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