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洛陽首富(1/2)
晚間,李舒照常給劉莊診脈。
“木青?”劉莊試探性喚她。自進門起,李舒就一直走神,心不在焉。
“啊?”
“有心事?”劉莊面沉如水,可心里卻隱有期待。
“怎么可能……”,李舒下意識反駁,可下一秒,她看到劉莊的眼神,心卻開始突突的猛跳。是了,她忘了,這個男人是劉莊,從來喜怒不形于色,又豈會連自己這點小心思都看不透?本以為這次來,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向他討要碧黃草。可是,她卻還是沒能開口,終究,還是不愿意求他。
“在太子府里,好吃好喝的,能有什么心事呢。”李舒欲蓋彌彰,連忙補充,嘴角一抹笑意。
笑容落在劉莊的眼里,瞬間化為萬千鋒利的箭,鉆入心臟,攪得生疼。為什么不愿意開口,哪怕只要她說上一句,他也會為她辦到,可是她不愿意。
莫名怒火騰地躥起,劉莊伸手打翻李舒遞上的藥碗。
藥碗應(yīng)聲落地,棕色藥汁撒了一地,還騰騰的冒著熱氣,像極了此刻劉莊心中的怒氣。
李舒被嚇了一跳,瞪了劉莊一眼,也不知他發(fā)的什么瘋,轉(zhuǎn)身便欲去撿碎瓷。
苦澀的味道瞬時彌漫開來,充斥了整個房間。
“不許撿!”看到李舒去撿,他又該死的心疼,生怕她傷了手。
李舒被威嚴聲音嚇住,停住了動作,眼淚幾乎就在瞬間,就不爭氣的溢了出來。不喝就不喝,干嘛打翻了藥碗,還這么兇。她長這么大,還沒被這么兇過,心里委屈得很。
“翠銘!”
翠銘守在室外,早聽到了動靜,小心翼翼的進屋,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太子爺怒不可遏,卻極力壓抑著,李舒背對著太子爺,蜷縮著蹲在地上,眼角發(fā)紅,仔細看去似乎還有瑩瑩淚光。
翠銘大氣都不敢出,見打翻了藥碗,忙忙收拾好了,又悄無聲息的退下。
劉莊看著蜷縮著的背影,瘦弱單薄,此時一動也不動,怒火頓時消了大半,剩下的只是無邊的悔意。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為何一遇上這個小女人,他就這么容易失控?
“木青……”
正欲說些什么挽回,李舒卻已經(jīng)站了起來:“太子殿下的傷勢已經(jīng)控制住了,只要按時服藥,年前定能好上大半。”
頓了頓,李舒又道:“既如此,木青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既然不愿意求他,又何苦繼續(xù)待在這里。
劉莊的心緩緩下沉,直到那擋風(fēng)的厚重簾子緊緊合上,他才反應(yīng)過來:“我不許!孤不許!”
她明明接受了自己的信物,她分明在意自己,可為什么?為什么還是想要離開?她就那么不愿與皇室貴胄攀扯上關(guān)系,不愿與自己扯上關(guān)系嗎?
是了,她向來不喜拘束,想要的從來是自由。可是她走了,自己該怎么辦?這顆心又該怎么辦?
也不知執(zhí)修是何時進來的。
“爺!你……”欲言又止,打小就跟在他身后,又何曾見過太子殿下如此模樣。失魂落魄、坐在床頭喃喃自語的男子,真的還是英明果敢、殺伐決斷的主子爺嗎?
“執(zhí)修?”
執(zhí)修!對了,碧黃草,是不是只要救了三七的命,她就不會離開了?對!有三七陪著她,她就不會這般想要離開了!
劉莊再抬頭的時候,眸子已然深不見底,清貴冷冽。
“可查清楚了?”
執(zhí)修點頭,卻也知道,爺決定的事情無法更改:“當(dāng)年高祖皇帝斬白蛇起義,得到過一株碧黃草。高祖仙逝后,碧黃草便被收在太廟,受香火供奉。可二十幾年前,外戚王莽篡位,太廟名存實亡,碧黃草也不知去向。”
“可知碧黃草如今在何處?”
“碧黃草幾經(jīng)輾轉(zhuǎn),如今在……”執(zhí)修有些猶豫。
“何處?”
“洛陽首富,譚家。”
“譚家……”劉莊若有所思,譚家是皇商,譚家家主譚祿卻長袖善舞,與朝中勢力多有結(jié)交。與恩師桓榮結(jié)了兒女親家不說,譚祿妻兄閻章,更是位列尚書臺。
譚家樹大根深,不能巧取豪奪,也只有……思及此,劉莊解下腰間玉玨:“執(zhí)修,就當(dāng)是孤出面,收回碧黃草吧。”
“爺,您可知這樣做,意味著什么……”
“孤已經(jīng)決定了,此事無須多言。”劉莊閉眼,不欲多言。
執(zhí)修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東宮向來保持中立,對于朝廷黨爭的爾虞我詐,從來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可東宮出面,欠下人情,就意味著太子要加入朝廷,行權(quán)謀之事!可爺決定的事,段無更改,執(zhí)修只得接過玉玨,轉(zhuǎn)身退下,也不知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
李舒一路小跑,回到屋子的時候,心還久久不能平靜。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她的腦海里,竟全是衡縣府衙那晚,廝殺叫喊,寒劍映照著火光,鮮血讓人作嘔。
在太子府待得久了,安逸慣了,似乎就忘記了這個時代的殘酷。她忘了,有些人只要動一動嘴皮子,就能要了別人的性命,而不巧,太子劉莊就是這樣的人。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不能離開,也似乎不愿意離開。方才也是血氣上涌,委屈極了,才說了那般氣話。此時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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