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萬全之策(1/2)
天陰沉沉的,寒冷異常,烏云積得厚實,整個大地也變得黑沉沉的。風停了,四周寂靜異常。
邯鄲城外,秦國大軍依舊安營扎寨,等待著趙國帶來和談的結果。白色的營帳堆砌著,泛著燭火那淡黃色的光。最中間的營帳最大,燈火亦最明亮。
“王中!你最好交代清楚,昨夜到底去了哪里!”聲音低沉暗啞,帶著憤怒,從最中間的營帳傳來。那人的身形高大,鳳眸微瞇,憤慨與不解都寫在了臉上。
王中虎背熊腰,此時正跪在王翦身前,一聲不吭。他本以為可以瞞過將軍的,沒想到,自己一回來就與將軍碰了個正著。然后,將軍就看到他捂著胸口的模樣。本來他與那黑衣人一戰,一直居于上風,可最后,那黑衣人發了狠,猛踢了一腳,才讓黑衣人脫了身。
“將軍,王大哥是擔心你的安危,昨夜就出去尋你了!”王翦身旁一人為王中辯解。那人身量狹小,身著寬大的甲胄,很不合身的模樣,面容姣好,膚白凝脂,長相雖普通,卻掩不住女孩兒的氣質。這人不是真兒又是誰?
“胡說!本將昨夜便回來了,這帳中有誰不知的?況且本將記得,我回來時,他還在營帳中!”王翦目光犀利,點破真兒的謊言。
真兒語塞,一時面子有些擱不住,禁不住臉紅了紅。
“真兒,我還沒來得及問你,我讓你好好照顧嬋兒,為何你此時又出現在營中?”王翦瞥一眼王中,開口卻已經是問了真兒。
真兒聞此,知道事情已經隱瞞不住,回身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將軍,真兒無能!”
“什么意思,說清楚!”王翦急了,與初時的憤怒不同,此時他的心已然隨著真兒的話七上八下。
真兒見王翦如此失態,便先安慰:“將軍,趙姬有烏墨先生在,無甚大礙。只不過……只不過……”
王翦聽到趙嬋無事,心中稍安,又見真兒吞吐言語,再問道:“只不過什么!”
“只不過,趙姬此時被呂不韋帶走了!”真兒一口氣說完,卻是再也不敢看王翦的神色了。
“什么!”王翦的聲音顫抖著,心中煩悶無比,接下來便是質問:“你為何不早說!”
真兒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不敢告訴王翦,她隱瞞他不過是為了將軍能少憂心些那個人,也想要他好好的,解決他的后顧之憂。
王翦見真兒不說話,只一味跪著,又瞥一眼王中,猜到:“你們莫不是去救趙姬了?”
“將軍,不是的。你別怪真兒,是我的錯,是我不讓她告訴你的!”王中說話了,“真兒要我去尋趙姬的雙兒,以解將軍之憂。”
趙姬的雙兒?!王翦一愣,著實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是去……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王翦在得知趙嬋雙兒不見的時候,心中竟然閃過幾絲暢快來。“是嬋兒的意思不是?”
面對王翦的陰晴不定,真兒語王中有些不知所措,對視一眼之后,真兒開口了:“是烏墨先生的意思。他說,將軍心系趙姬,那雙兒又是趙姬的命根。如今異人公子蒙難,雙兒下落不明,要我及時去尋人。還叮囑我說,最好不要讓將軍知道,以免將軍掛心。”
真兒說到這里,心卻是猛地一顫,只覺得仿佛霧氣慢慢散開來,有什么東西即將浮出水面。
“那孩子呢?”王翦繼續問,恢復了平靜,沒了最初的憤怒與不安。
真兒與王中再次對視一眼,王中心知已是瞞不下去,面對王翦,只得坦白道:“在外面之前,又一伙黑衣人先動了手,不過我們與他們對上了,他們沒有得逞。屬下就是那時候受的傷。”
“那伙人同劫走趙姬的,應當是同一伙人。”真兒補充道。心中卻愈發的了然了。
“最后我們追上那帶走孩子的人,只發現了一具尸體。是被利箭所射,只一箭便穿腦而死。”
王翦聽完兩人所言,沉寂半晌,方才從口中擠出幾句話來:“好一個烏墨!居然敢利用我們!”
王中聽的迷糊,可真兒卻很明白。烏墨利用他們的力量,以抗衡呂不韋的人,然后趁雙方斗得厲害,漁翁得利。只不過,他要那孩子做什么?莫非他一個世外之人,也打算要入世了嗎?!
寒冷的水滴從黑云不下之中掉落,帶著花朵凋零般的凄涼,被拋棄給了大地,灑在白色營帳之上,噼啪噼啪的聲音響起。嘩啦嘩啦,北風再起,也不放過這柔弱的透明珠子,猛烈地肆虐著。
呂宅中。與室外的寒冷不同,此時門窗緊鎖的屋內,溫暖異常。
趙嬋抱著放下誰熟了的一對孩子,福身一禮:“先生之恩,趙嬋沒齒難忘!”
趙嬋身前受禮之人,依舊素色白衣,墨染般的長發不束,放誕不羈,這人正是烏墨。屈身扶起趙嬋,正欲說些什么,一個噴嚏十分不合時宜的打了出來。
趙嬋起身,打趣道:“先生果真虧心事做了不少啊!”
烏墨聽此,也笑:“若我救你的孩兒也算虧心事的話,那也不枉你這話了!”
趙嬋知占不到什么便宜,正了臉色,又問:“你如何尋到政兒和宸宸的?”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和你的打算!”烏墨說得風輕云淡,卻也用這話掩飾心中的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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