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剩下兩分(1/2)
北風還在外頭呼呼刮著,愈發的緊,連帶著趙嬋的心,也愈發的繃緊。仔仔細細地聽烏墨說完,不漏過一個細節,趙嬋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
呂不韋謹慎,不殺她這個背叛了他的人,而只是將她囚禁于此,這說明,她還有利用價值。而這價值,除了那對兒女,還有什么?如此一來,只能說明,她的孩兒,如今并不在異人或呂不韋處,至少目前而言,政兒與宸宸有危險。
再者,且先不說趙禁軍實力,且論異人身邊之人。他趁亂逃出趙宮,為免泄露消息,定會帶上所有人,而這之中必包括小安,而對于小安這個不定之數,她不確定這人會不會出賣了異人。
最后,呂不韋不再呂宅之中,這說明有什么重要的事需他親自出面才可。而眼前,需他親自出面的,除了異人還有誰?
所以綜合以上的推論,趙嬋幾乎已經可以看清如今外面所有局勢。異人被帶回了趙宮,所以呂不韋離開呂宅也是進了趙宮,大抵是預備了要與將來的主子來一回同舟共濟、共甘共苦。而呂不韋遲遲不動她,或許剛開始還是對她這個“叛徒”存了反感,可后來,就絕對是因為自己對兩個孩子的重要性了,可見孩子目前并不在他那處!
桌上飯菜不曾動上幾分,碗筷卻已經被擱置在一旁。趙嬋想起自己那一雙孩兒,她已經足足有三月不曾見到了。她重病離開之時,政兒已經可以翻身了,而活潑的宸宸已經可以在床上滾上幾圈了,那時,雖說宸宸也病者,但御醫說是無礙的,也不知這會兩個小家伙已經變成何等模樣了,更不知這對寶貝還識不識得她這個母親?
可如今這情勢,也不知兩個孩兒流落何方去了。又或者,生死不知?想到這里,兩行清淚便立時奪眶而出,順著臉頰迅速滑落。
烏墨見此情景,似乎是知她心中所思所想,泰然自若地安慰:“你且安心,孩子不會有事的。”
“你如何知道?”趙嬋也顧不得太多,用袖子擦了眼淚,語帶質問。
“你忘了八宿女之說了不是?”烏墨又去倒酒,只是這回,酒壺中已經空空如也,暗嘆一聲,果然好酒,即便呂不韋那人也真真小氣,也不把這酒壺盛滿了,果真物以稀為貴!不過,這可真是冤枉呂不韋了,某人自己貪杯,不小心喝完了,還賴上了人家沒把就給裝滿了。
“我說過,我不全信。”趙嬋吸了吸鼻子,覺得烏墨所說或許不差,心下稍安,嘴上卻依舊堅持己見。
“我也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早早地,就已經打發真兒去了。”將酒杯中最后一滴酒倒入嘴中,烏墨的臉依舊不染紅暈,反而是他的精神愈發的好起來。
趙嬋不知真兒也在此處,只以為呂不韋之抓了她一人。如今聽烏墨這般說,心中詫異,卻也明白,是呂不韋令人將她二人分開關押著:“你讓她一個姑娘家的,去做什么?”
“當然是去救你的一對兒女呀!”烏墨眨了眨鳳眸,面帶無辜,理所當然的樣子,竟與他平日里不染纖塵的模樣完全不同。
“你不是要來問我打算的么?”趙嬋跳開這個話題,說起烏墨的來意。
“你不說,我還真給忘了!”烏墨拍拍腦袋,笑道。
趙嬋搖搖頭,這人不會是喝醉了吧?她酒品差,向來不沾這些,可也知那是上等的好酒,更是上等的烈酒,任烏墨酒量如何之大,也沒道理喝了一壺,還一點不醉的道理。
“我要離開呂宅!”趙嬋說得斬釘截鐵。
“我才說了,我不能帶你離開!”烏墨也回得斬釘截鐵,“你且信我一會回,如今你待在呂宅,當個縮頭烏龜,卻是最安全的!”
“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帶我離開,只是你愿不愿的問題罷了。否則,你倒說說,怎么讓真兒出去的?”趙嬋直視烏墨的眼,堅定的眼神也傳遞給烏墨。
“我……”烏墨一時無言。
“你應當明白,我是一個母親,我的孩兒如今不知下落,你要我如何安心在這里當個縮頭烏龜?”趙嬋反問,“再說,真兒一個弱質女流,我不放心!”
“未必你就不是弱質女子了?你如今出去了,未必就能找得到政兒和宸宸!再說,真兒可不是什么普通女子,她可是秦國大家出來的細作!”烏墨勸道,說的話卻比趙嬋犀利許多,也先是許多。
“可你忘了,我是個母親!”趙嬋理直氣壯。
“就因為你是個母親,所以才更優柔寡斷。”
趙嬋一時雖不知如何回答,卻忽然想到什么,便道:“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何吃飽了沒事干,跑來我這里,告訴我如今的形勢,還問我打算?”
烏墨吃癟,一時也無話。
“你可別告訴我,就為了這么一壺酒?”趙嬋反問,逼得烏墨啞口,幾回想張嘴辯駁,卻均到了嘴邊便沒了聲。
“先生,看在趙嬋與你相識一場的份上,趙嬋求你,送我出去罷!”
“決定好了?”烏墨問,等同于廢話,“即便知道,你一介女子,出去也不會有什么作用,反而增添你自己的危險?”
“嗯!”趙嬋鄭重點頭。
烏墨知她心意已決,不再勸,只是說道:“所有利弊,我都陳之于你,如今,你要如何,我也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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