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原是“舊人”(1/2)
朝陽公主禁足之后,沒有人再來打擾趙嬋,再加上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之后,趙嬋一洗之前的憂郁,連帶著呂婆子也開懷起來,倒是小安,最近做事總也心不在焉的。趙嬋幾次想開口詢問,均被呂婆子打斷。趙嬋也沒多想,日子就這樣過著,平平淡淡地就到了年三十。
上古傳說,年本窮兇極惡之獸,因為禍人間,被禹帝所降,困于地宮,日日夜夜,飽受煎熬。后人為傳誦禹帝公德,便在這日設壇紀念。也便有后人以“年”計時一說。
然此時,“過年”卻只存在于貴族或者富足有余之家中。而在這一天里,各國君主是要帶著宗室設壇祭拜天地、祭祀禹帝的,隨后便是奢侈的年宴了。
趙嬋令呂婆子搬了座榻、茶幾物飾到窗前,伴著窗外是不是傳來的悠遠的樂聲,徑自煮起茶來。
冬日里的白晝總是要短很多的,這不,時近酉時,天邊漸漸黑起來。只那冷風不知疲倦還是怎的,依舊不停的肆虐著,是不是還發出各種嘶吼聲。
趙嬋將烹好的茶倒入茶杯,手法嫻熟,令人賞心悅目。
“姑娘竟還懂得這般高雅的玩意。”呂婆子回到內室,以前她只在呂先生待客之時,才見過烹茶。
“閑的無事,在聽舞閣學來的。”聽舞閣還算是高雅的娛樂場所,自是要配合著貴客們的喜好。而烹茶便也是其中一項了。趙嬋看了眼呂婆子,隨口又道:“坐罷,這會子只我們兩人,公子只怕還需些時刻才能回了。”
異人作為秦國公子,有些宴會自是不得少了他的,況還是這般重要的年宴,一番交際應酬下來,指不定還得醉成什么樣呢。
“諾。”呂婆子也不推辭,徑自般了座榻便在趙嬋下首位置跪坐下來。
“如今我懷著身孕,喝不得這好東西。”趙嬋將茶杯遞給呂婆子。自從朝陽公主打傷了她,又確診了她有了身孕之后,整個趙宮之人待她都頗為小心翼翼的,連帶著西泉宮的待遇都好了不少。這不,內侍宮那些閹人將這般好的茶葉也給送了來。也是可惜了,她喝不得。
呂婆子雙手接過那茶杯,迫不及待地就往嘴邊送。豈料那茶剛煮好,正滾燙著,呂婆子被那茶水一燙,那杯子便被拋了出去。
嘭!碎了。
外間的小安聽到聲響,忙不迭的進了內屋,卻見到了這樣一幕。
呂婆子伸著舌頭,一雙手不住的扇著,想要驅走那熱源。那模樣滑稽,惹得趙嬋噗嗤一笑。
呂婆子見到趙嬋這么一笑,也極不好意思的笑笑,訕訕道:“老奴沒喝過這好東西,不會喝,不會喝。”
“沒事,只小心些,別再燙著了。”趙嬋說著又遞過一杯茶給呂婆子,又見小安進了屋,忙又遞了茶給小安。
這回呂婆子學乖了,再也不敢心急了,只將那茶杯放在嘴邊,不住的吹氣。
趙嬋和小安見此,相視一笑,便也沒再說什么。自從那次小安給異人通風報信之后,趙嬋對她的好感就增加了不少。
小安喝了茶,也不急著坐,只小心的將地上的碎片等物收拾好,便又退下,似乎是知道呂婆子有話要和趙嬋說似得。
呂婆子在深深看了眼小安的背影之后,緩緩放下茶杯,道:“姑娘,你別怪老奴多說,老奴近來著實覺得這小安有問題。”
“婆婆,這話你說過好幾次了。”趙嬋面帶嚴肅。雖然她也感覺到小安有點不對勁,但也不曾多想。更何況,她還冒著危險救了自己一次。
“姑娘!“呂婆子有些語重心長。“罷了,不管怎樣,姑娘且記得防人之心不可無才是。”
“嗯!”趙嬋對這話沒有異議,鄭重點頭。在這趙宮里,她得小心著,況自己身份特殊,本就不是什么正經主子。
“還有一件事,老奴想著,姑娘心里還是有個底才是。”呂婆子支支吾吾了良久,才開始道。
“什么事?”
“今日李公隨公子出席年宴,中途回來了一趟,還特意跟老奴說了”呂婆子抬頭看著趙嬋,語氣里帶著擔憂:“朝陽公主出現在年宴上!”
“這到不意外。”趙嬋倒茶的手頓了頓。以趙王對趙王公主的寵溺態度來看,“禁足”本就是做給大家看的,遲早是要解的。只令趙嬋沒想到的是,趙王這么快就解了禁,竟連秦國使者們的面子都不肯給了。
這是趙對秦單純的挑釁?還是說,趙國有意在這個時候,挑起戰爭?又或者說,這是趙國在有意試探秦國的底線?不管怎么樣,在這個時候,自己都要早作打算才行: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孩子!以前或許可以任性,但現在……趙嬋不自覺的伸出手輕撫還平坦著的小腹,那里,正孕育著生命,她孩兒的生命!
幾乎只是一瞬間,這些想法就閃過趙嬋的腦海。
“姑娘,除此之外,李公還見到了另外一個熟人。”呂婆子繼續補充。
趙嬋猜不到自己還有什么熟人。
“是韋氏!”
趙嬋驚訝:“她怎么會出現在趙宮之中?”那韋氏不是被呂不韋趕出了府嗎?!
“不知道!”呂婆子也有些納悶。“當初先生明明是將她賣到了青樓楚館的!”
“什么!青樓楚館!”趙嬋原本以為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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