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新年紅包(1/2)
舅舅和外甥女見了面,一邊吃菜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些家常。氣氛不是很熱絡,但也不僵,還算不錯。
陳啟說正月初九左右會回國一趟,到榕市看蘇畫,順便考察蘇濤拿下的那個項目。
蘇畫這才明白蘇濤熱絡地安排人接她回家的目的。到時候陳啟去了榕市,去了蘇濤家,就會發現蘇濤家根本沒有外甥女生活過的痕跡。他為了外甥女才把項目給了蘇濤。回過頭卻發現蘇濤根本沒養大他外甥女,還早早把人過繼出去了,能不生氣?能不撤項目?
蘇畫覺得被蘇濤這樣纏著煩,索性準備把話挑開挑明,“三舅,有件事我要說清楚。”
陳啟也沒多想,“你說。”
她一臉平靜地說起往事,“當初他們離婚,我沒意見,也沒人在意我的意見。手續辦完,一個直接消失,一個圍著相好的轉,我成了那個多余的人被送回鄉下老家。那時我才多大?一下變成沒爹沒媽的孩子,吃不飽、穿不暖,還得幫忙燒火,還得洗一大家子的衣服,天天還要聽老太太的數落。我大姑心疼我,時常拽我到她家吃飯,囑咐我餓了就去找她。老太太還不滿意,說丫頭沒用,要把我送人。”
陳啟陰沉著臉安靜地聽著。
她以云淡風輕的口氣敘述往事,“老太太的提議蘇家沒人反對。只有我大姑替我出頭,跟老太太吵了幾回架。事情鬧了半個多月,我的日子越來越不過好,在我準備干傻事的時候,大姑說要養我。”說到這里,她的表情變了,一臉諷刺地說道,“事情到此皆大歡喜。老太太高興了,蘇濤和他相好的高興了。我被過繼給了大姑,幾天后我的戶口遷到了大姑的戶口本上。我不會講大道理,我只知道從那天起我跟蘇濤、跟陳芝再沒有關系了。雖然沒改口,但我心里只有一個媽,大姑就是我媽。”
陳啟啞口無言。
她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被往事影響了,定了定神,覺得心態平和了,這才繼續說,“曾經發生過的事,誰也不必覺得抱歉,尤其是你,三舅。你能記得我,回國后特意找我,我很高興。你被蘇濤利用,我不會覺得抱歉,因為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以后你約我見面,聊些家常,我很愿意,因為你是念著我的三舅。但是,任何人以我為借口下什么決定或達成了什么協議,都與我無關。”
陳啟覺得嗓子眼兒堵的厲害。他聽出外甥女的言外之意了。外甥女很聰明,說話不算太難聽,卻已經明確地告訴了他:休想以親情、照顧、為你好之類的借口綁住她牽制她,她不需要,更不會賣任何人面子。
雖然他的本意不是綁住她牽制她,但他把手底下的項目給了蘇濤,何嘗不是想讓外甥女對他這個舅舅產生好感和親近感!時間長了,他再稍做安排,從中調和,順勢修復妹妹與外甥女的母女感情。
沒想到,他一開始就做錯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外甥女不僅沒得到應有的父愛,還被蘇濤這個父親給過繼出去讓別人養了。他居然眼瞎,把那么大一個項目交給了愧對外甥女的蘇濤,簡直不可饒恕。
“……你媽……當時你媽得了抑郁癥,離婚后直接出國去治病……她……一直在國外……”他替妹妹辯白的話,自己聽著都蒼白無力。
出國治病了,不能回來看女兒確實有情可原。但病好了之后呢?病好了也沒有回國看女兒,留在國外組成了新的家庭。十一年,整整十一年,真想回國看女兒,怎么會擠不出時間?
前幾天通話時,聽妹妹話里話外的透著想回國探望女兒的意思。他還挺高興的,正想著把這個好消息透露給外甥女,沒想到卻聽到了這些事。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一刻,“你媽很想你,就要回國看你了”這種話他再也說不出口。
蘇畫不開口,陳啟沒辦法開口,氣氛瞬間變得凝滯沉重。
蘇畫其實并沒有遷怒陳啟。本來嘛!生她的是陳芝和蘇濤,丟棄她的也是陳芝和蘇濤,跟其他人無關,跟陳啟這個舅舅同樣無關。而且,她并不知道陳啟的真實打算。
按正常的邏輯,男女雙方離婚,男方贏了女兒的撫養權,男方無論是否再婚肯定是要把女兒養大成人的。誰會想到,蘇濤卻是個卑鄙的爛人。他搶贏了女兒的撫養權后,回過頭就把女兒送人了。陳啟在國外呆了多年,根本不知道實際情況,犯這樣的錯誤也情有可原。
所以,最后還是蘇畫開口打破了沉重凝滯的氣氛。
“三舅,你不用覺得難受,這些年我過的很好。”
陳啟笑的勉強。過的很好?怎么可能會過的很好?一個孩子,若是在不記事的年紀被父親送人,因為不記事,她會無憂無慮地在養父母身邊長大。而蘇畫被送人時已經九歲了,九歲的孩子已經是半個大人了,什么不懂?
分開時,陳啟從西裝外套的口袋里取出一個紅包,不由分說塞進蘇畫手里。
蘇畫不要,推回給他。
“這是三舅給外甥女的新年紅包。你要還認我這個三舅,那就拿著。”
蘇畫不想收,可三舅都這么說了,再拒絕就是她的不對了。而且,紅包抓在手里不是很厚,大概裝了十來張鈔票的樣子。看三舅的穿著打扮及請客的派頭,肯定是有錢人。有錢人三舅給的一千塊左右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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