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內(nèi)容二(1/3)
眼前的老者正是雪問陵的阿爺,雪熊力,雪鸮部落現(xiàn)任部落族長,一位地地道道的雪原天選者。
老者的裘帽下滿頭長發(fā)披肩,長發(fā)黑色與白色間雜,卻是以黑色居多。
極具特色的是他挺立又碩大的鷹鉤鼻旁邊的一對雙眼,粗略看去似乎眼中迷蒙暗淡宛若云霧繚繞,定睛仔細看來卻覺得眼白與瞳孔黑白分明,漆黑深邃的瞳孔里似乎時有閃電略過,令人驚覺犀利不敢對視。
除了那對令人驚異的雙眼,總體看來便是一副前世俄羅斯和哈爾濱混血的模樣。主要是一對鷹鉤鼻,將混血風(fēng)格發(fā)揮到了極致。
臉上爬行的道道皺紋是歲月留下的痕跡,長約半指的一圈絡(luò)腮胡更是將雪原人的粗獷凸顯出來。
“看看這鹿肉,特地喊二斤婆婆拿了些這‘雪花春生’腌烤的,快來和阿爺一起喝兩盅!”雪熊力甩了甩一頭長發(fā),對著雪問陵喊道。
雪問陵看著一手拎著用油紙包著的,目測是兩只,少說也有百斤的大角鹿腿肉,一手提著一盅酒的阿爺,無奈地笑了笑,“阿爺,每日飲酒便罷了,你現(xiàn)在連吃烤肉都要用酒來腌制,不怕吃肉吃醉了嗎?”
“你休取笑阿爺酒量,且來吃肉!”雪熊力幾步走到榻前,把鹿肉往桌上一丟,脫掉皮靴便上了榻。
雪問陵急忙捏緊鼻子,從書桌邊跑至榻旁,拎起了這麝牛皮靴往門口去。
雪熊力瞥了一眼慌亂的雪問陵,撇了撇嘴,“這臭小子……”,眼睛卻轉(zhuǎn)移到了眼前的肉上。
雪問陵回到屋里的時候,雪熊力已經(jīng)攤開油紙,用一把通體漆黑的匕首開始分割眼前金黃色的鹿肉。
看著幾乎占據(jù)整個桌子的肥碩鹿肉,用力地嗅了一口空氣中濃郁的香氣,雪問陵只覺得自己兩側(cè)腮幫子的唾液噴涌而出,迫不及待地便沖到了桌前。
“大角鹿”是這個世界的說法,其實在雪問陵看來,這大角鹿無非類似前世的馴鹿罷了,這大角鹿與前世圣誕老爺爺?shù)淖T長得極為相似,只是身形龐大些許。
不管身形以及其他,雪問陵最喜愛大角鹿的地方,是它的肉。
雪原許多東西都樸素到極點,就“吃”上來說,雪原無非烤與煮兩種烹飪方式,而調(diào)料更無諸如孜然、辣椒之類,僅僅鹽而已。但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雪問陵卻被這里的食物征服了。
食物的美味除了烹飪,還來源于食材本身。
就如眼前的大角鹿。雪問陵迫不及待地掏出屬于自己的匕首,刺起一塊阿爺割下的鹿腿,塞進嘴里。
“唔——”雪問陵享受的閉起了雙眼,青草的芬芳涌進鼻腔,肉質(zhì)脆嫩而極具彈性,唇齒間輕輕咀嚼時,油脂夾雜著血肉炙烤后的湯汁迸射出來,毫無腥膻,全口飄飄然。
略燙的鹿肉在舌尖來回滾動,雪問陵一邊吃著一邊往外哈氣。
“慢點慢點,來點酒配著。”雪熊力直接抓起一塊啃著,另一只手拉過桌邊的銀碗,給里頭倒上了他拎回來的“雪花春生”。
酒液呈現(xiàn)淡淡綠色,澄澈透明。
這是部落二斤婆婆的祖?zhèn)髅胤剑匝┰氂械氖环N植物釀制而成,部落所有人都只知道其中有十一種植物,具體哪些卻絲毫不知。
原本此酒名為“十一釀”,但是當年四歲的雪問陵喝過第一口就醉倒之后,這酒的名字就變成了“雪花春生”。
據(jù)二斤婆婆自己說,當年醉倒以后,雪問陵邊哭邊笑,嘴中不停喃喃“雪花春生”。二斤婆婆聽來覺得甚有意境,所以把用了幾十年的“十一釀”改成了“雪花春生”。
雪問陵醒來以后自然哭笑不得,心想還好醉了以后喊的是雪花純生,與這酒倒是還有雪花二字打得上邊,若是喊的“青島啤酒”,醒來恐怕要費一番口舌解釋了。
雪熊力拿過另一個碗,也輕輕倒了一碗,之后便小心翼翼地用木塞封起了酒罐。
雪問陵自然知道這是為啥,因為酒罐里的酒一共二斤,是二斤婆婆半月所產(chǎn)。
這酒雖然四季皆有出產(chǎn),但二斤婆婆半月僅產(chǎn)二斤,一次全裝一罐里,這也是二斤婆婆這個名字的來由。據(jù)雪問陵阿爺所言,大概三十幾年來,這個傳統(tǒng)從未改變。
所以買到這酒是極為困難的,除了部落的長者或者立有大功外,其余人都只能互相結(jié)伴,有時數(shù)十人一同共享一罐“雪花春生”。
雪熊力也是足足等了半年才等來這一罐,就這還是沾了雪問陵的光,
“小陵,你可知道為什么今天阿爺能買到這‘春生’酒?”雪熊力小心端起銀碗輕嘬一口,眉眼舒展,問道。
“因為雪行大會在即,我要離開部落了,二斤婆婆肯定舍不得我。”雪問陵已經(jīng)吃完口中的肉,舔舔嘴唇周圍的油,也喝了一口“雪花春生”。
從“白電”單獨回來時雪問陵便猜到了,天選者若有神伴,必然與神伴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雪問陵有意識的十幾年來也只有當阿爺去二斤婆婆那里買東西的時候,與他素來形影不離的“白電”才會獨自回來。
“嗯,果然還是阿爺教出來的小陵。三日后就是雪原各部落齊聚的日子了,今年是去白熊部參加大賽。阿爺知道你參加這雪行大會必然是勝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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