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是一陣走迷宮似的穿梭了一段，穿過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門后，豁然開朗，來到了一處四合院模樣的住所。
    院子正中間有一個沙坑，周圍是各類幼兒游樂裝置，一個小朋友正蹲在中間的沙坑上“建城堡”。
    “陽陽！”劉天雄腳步加快，寵愛地喊道。
    林陽聞言渾身一個激靈，想起了上午剛剛送回老家的老太太……同樣的乳名被不熟的人喊出來的感覺，居然如斯恐怖乎？
    小家伙聞言轉頭，興奮應道：“姥爺，快看我的城堡！”
    不料小家伙一轉頭看見的除了自己姥爺，還有一群陌生人，于是立刻就給眾人表演了一個變臉術。
    皺眉，瞇眼，嘴一嘟，三連擊直接安排。
    林陽忍俊不禁，那個嘴巴能化身掛鉤的小朋友又出現了，可愛的臉上還有幾粒沙子點綴其間。
    “你們是誰！”嘟嘴小可愛問道。
    “這是谷爺爺，這是陳爺爺，這位是上次給你取骨頭的林醫生，這位是小棠姐姐。”劉天雄一個一個介紹，旁邊一個看顧馮雪陽的中年女子急忙上來把小屁孩臉上和身上的沙子擦拭干凈。
    嘟嘴小可愛馮雪陽沒啥反應，直到他抬著腦袋看見林陽。
    “啊，是你！用小棍打乒乓球的醫生！”馮雪陽眼睛瞪大，指著林陽喊道。
    什么小棍兒，那是口鏡！
    “你好呀馮雪陽小朋友！”林陽笑著打招呼。
    小屁孩啪嗒啪嗒就朝林陽跑過來，看得劉天雄心驚肉跳地，就害怕他一個不小心跌倒。
    “我們一起打球好嗎？”小屁孩沖來拉住林陽的衣服，抬起小腦袋，眼睛發亮地望著他。
    “那先讓哥哥檢查一下你的牙齒好不好？”林陽沒忘記過來的目的。
    “不要！我的牙齒松了，不給你看！”馮雪陽一下就臉色變了，嘟嘴扭頭叉腰三連擊送上。
    “哥哥看看，說不定有辦法讓它不松呢？”林陽蹲下身循循善誘。
    旁邊的三個老頭和一個小姑娘都默默的看著眼前的林陽發動哄人大法。
    “那你還要給我表演一次小棍顛球！”嘟嘴娃開始提條件。
    “可以，檢查完我就表演。”
    “那……好吧，你看吧。”馮雪陽猶豫了一下，就張開了嘴。
    林陽作勢半跪著拉過馮雪陽，一手扶在他的腦后，讓他仰頭。
    借著陽光，林陽觀察期小朋友的口腔來。
    “嘴巴張大哦。”
    馮雪陽聞言又把嘴巴咧大。
    替牙期，口腔里看上去蠻正常的，沒啥特殊的表現。
    “要不我們去房間里看？有沒有手套什么的？”林陽問道。
    劉天雄一拍腦門，道：“對對，走，進去房間里看。”
    眾人又是一陣集體移動，來到了室內。
    有人拿來了醫用手套，林陽戴起來開始檢查。
    “他是七歲吧？”林陽問道。
    劉天雄心中暗贊林陽記性驚人，看過一次居然就記得了年齡，他點頭道：“是，上個月剛剛過七周歲生日。”
    林陽又問道：“沒受過外傷吧最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劉天雄說道。
    寶貝外孫是真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能讓他受外傷？
    林陽皺起了眉，又問了馮雪陽一遍：“馮雪陽，你最近沒摔跤吧？”
    馮雪陽歪著頭，看著摟著他的林陽道：“沒有啊。”
    沒有外傷，為什么門牙會松動？甚至剛剛萌出的側切牙也有輕微的松動跡象。
    按照發育來說，通常大門牙是在兒童五周歲時萌出，側切牙在六周歲萌出。
    這已經是恒牙了，也就是最后一副牙，不是之前的乳牙，恒牙出現松動的原因很少，除了牙周炎就是外傷折斷，或者……
    忽然感覺自己頭上的光線變得昏暗，抬頭一看，三個老頭把腦袋探過來瞧著小朋友的口腔。
    ……
    想必是見林陽愣得久，一時好奇過來看看。
    林陽站起身，對陳建國道：“陳主任，您看看？”
    陳建國眉毛一挑，他知道林陽的水平，也對林陽很有自信，現在林陽居然什么都不說，讓他去看？
    穿上手套，陳建國檢查起來。
    快速檢查一遍，陳建國就放開了已經開始不耐煩的馮雪陽。
    “他爸媽會不會關節痛？有沒有提前掉過牙？”陳建國對著劉天雄問道。
    劉天雄皺著眉，道：“我女兒倒是沒聽說。小馮是經常腳痛，關節痛可能也有吧。不過應該是他年輕時打架落下的病根吧？和陽陽的牙有什么關系？”
    “你打電話問問他是不是以前掉過牙。”陳建國嚴肅說道。
    劉天雄見狀也不再詢問，趕忙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小馮啊，你以前是不是掉過牙？”
    “啊……爸，你怎么忽然問這個？掉過啊，小時候換牙就比別人的早掉，后來換好了牙還掉了一顆門牙。”
    陳建國和林陽對視一眼，然后異口同聲道：“低磷酸酯酶癥！”
    劉天雄見有了結果，直接掛斷了那邊的電話。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