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頭皮發(fā)麻(上)(1/2)
兩日后。
雪已停,大地銀白。
沈府內(nèi)喪幡豎起,靈棚搭就,全府上下披麻戴孝,一片哀聲。
如今死者入殮,只待沈公的三個兒子回家,便可舉行正式的葬禮。
由于內(nèi)衛(wèi)府閣領蔡坤和刑部提點御史陳太極公務在身,等不及葬禮開始,便提前來到沈府吊唁。
吊唁之后,身為義子,徐尊按照禮數(shù)回禮,帶二位大人去到前廳招待。
“徐縣尉吶,”誰知,在通過花園的時候,蔡昆見左右無人,忽然停下腳步,與徐尊敘起話來,“沈公的事,蔡某也有責任,一來上了那賊人的當,冒然搜查沈府,對沈公不敬。
“二來,那日在公堂之上,若不是我非要留下活口,或許沈公便不會被殃及,我蔡某人實在心懷愧疚。
“還希望,徐縣尉能夠體諒蔡某的難處,職責所在,情非得已啊!”
“蔡大人言重了,”徐尊連忙抱拳,“意外來得那么突然,造成這種結果,也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若真的說起來,徐尊才應該負責啊!”
“哦?”蔡昆好奇,“何出此言?”
“不瞞大人,”徐尊解釋道,“我之所以僅憑著一句‘我是狀元郎’便對邱永年起疑,也是有著原因的。
“畢竟我們共事將近一年,怎可能一點察覺也沒有呢?
“這個邱永年實在與我印象中的邱永年有著不小差異。
“我?guī)缀踝x過邱永年所有的詩文,佩服他的文采,可在我們共事的這段時間里,卻從未見他嘲風詠月,吟誦或創(chuàng)作過詩文。
“另外,”徐尊繼續(xù)道,“我之前便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過邱永年手掌有異,他手掌發(fā)暗,手指鐵青,像得了某種凍瘡似的。
“現(xiàn)在想起來,想必是練習武功而生出的厚繭罷!”
“哦……”蔡昆和陳太極點頭,若有所思。
“因此,”徐尊自責道,“當我已經(jīng)意識到尤大郎、劉主簿還有小七都是親手死在他手上之后,卻并沒有引起重視,早做提醒,這才致使出了這么大變故。
“是我,愧對義父啊……”
說到此,徐尊又是一陣難過。
“徐縣尉節(jié)哀,”陳太極勸道,“天有不測風云,不要太難過了!
“話說回來,沈公的意外根本不怪我們?nèi)魏稳耍志鸵帜腔锟蓯旱馁\人,只有把這伙邪惡勢力連根拔起全部鏟除,方能為沈公雪恨啊!”
“陳大人所言極是,”徐尊再次抱拳說道,“還望二位大人能查明真相,還我義父公道!”
“這是自然,不過……”蔡昆用欣賞的目光看著徐尊說道,“徐縣尉年輕有為,明察秋毫,在如此艱難環(huán)境下還能反敗為勝,力挽狂瀾,實在令蔡某大開眼界。
“這樣吧,蔡某返京之后便向太后舉薦。他日若能為太后效力,你我一起追查鐵棺案的元兇,為沈公報仇,豈不更好?”
“蔡大人抬愛了,”徐尊謙虛說道,“吉英實在愧不敢當。吉英年輕膚淺,大人還是再給我點時間歷練歷練吧!”
徐尊心里念叨,大玄的朝堂之上勢力縱橫,關系復雜,僅一個鐵棺案便可見一斑,自己可不能輕易卷入到那個漩渦中去。
“哎,此言差矣,”誰知,蔡昆卻認定了徐尊,繼續(xù)游說道,“你在小城小縣能歷練到什么?若能跟隨太后,光耀門楣指日可待,徐寺卿和沈公泉下有知,也必然會以你為傲嘛!”
這個嘛……
徐尊沒想到蔡昆如此執(zhí)著,此刻若再推諉,顯然是不識抬舉了。
于是,他只好抱拳說道:“既然蔡大人器重吉英,那吉英就率先謝過了!”
徐尊嘴上奉承,心里卻想,你這次事兒沒辦好,回去還不一定被太后怎樣呢,還舉薦我?
不過……內(nèi)衛(wèi)府確實是一個比較厲害的部門,如果真能進去,也不見得一定就是壞事。
所以,還是看看造化吧!
“好,好,好!”蔡昆連說三個好字,先是看看陳太極,然后對徐尊說道,“既然吉英已經(jīng)不是外人,那咱們就談談案情吧!
“吉英吶,通過這兩天的審訊,那個師爺姚金確實知道得比別人多一些,但也只是稍微多一些而已。”
“哦?”一聽案情,徐尊頓時來了精神。
“他證實了幾件事情,”蔡昆講道,“比如,仵作王順才和假邱永年經(jīng)常悄悄會面,由此可以證實,王順才確實有可能是假邱永年的上線。
“另外,這些嘍啰們都是從各地雇來的流民,賊人們或是掌握了他們的把柄,或是挾持他們的家人,然后再許以重金,讓他們聽命行事。”
“哦?全國各地嗎?”徐尊一下子便聽出重點,“這么說,這更不是一個普通的犯罪組織了?”
“是的,”蔡昆言道,“他們的手法非常專業(yè),上下級單線聯(lián)系,雇傭這些嘍啰的人始終只有一個,便是那個假邱永年!”
“那……”徐尊問道,“姚金知道假邱永年的名字嗎?”
蔡昆搖頭,表示無奈。
“我們審問了所有人,”陳太極附和道,“這里面沒有一個參與了真邱永年的綁架和囚禁,也沒有人知道是誰誆走真邱永年的老母親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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