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2/2)
有趣。
沈觀衣又等了一會兒,見他們翻來覆去就這幾套言辭后,撇著嘴,百無聊賴的帶著探春走了。
她不知李鶴珣此舉是為了什么,總不能是知曉了她今日去長公主府所為何事,所以才故意使這么一招,讓她打消心思。
但昨日她分明問過,李鶴珣雖不曾明說,可只言片語透露出的意思便是她并不符合李家對于未來主母的考量。
既如此,她退婚難道不是兩相情愿的事?
沈觀衣意興闌珊的回到屋內,耳邊驟然傳出探春的驚呼,“小姐——”
她余光一掃,猛地蹙眉。
屋內像是被人翻找踩踏過,亂糟糟的一團,柜子搖搖欲墜,被褥落在地上,金銀首飾扔的到處都是。
沈觀衣自回府除了探春,便不曾有下人伺候,此時屋內如同遭賊一般,也沒人可以詢問。
探春都快被氣哭了,“他們、他們也太過分了。”
沈府又不是什么小門小戶,諾大的府邸就算有賊,哪家的賊會如此明目張膽,將主人家的屋子翻成這副模樣。
沈觀衣從桌上抄起一把剪子轉身便走。
探春驚愕,“小姐你去哪兒啊?”
“找人算賬。”
沈觀衣熟門熟路的走進漪蘭院,比起她那處的蕭條,這里才更像是貴女住的宅院。
她推開房門,屋內墨香撲鼻,周遭幾乎掛滿了畫兒,沈觀月正立于桌案前,執筆作畫,驟然看見她的身影,頓時大呼小叫,“誰讓你進來的?來人,將她給本小姐趕出去!”
沈觀衣關門上閥,一蹴而就,她掀起眼皮,看向惱怒不已的沈觀月,“我那屋子里的東西,都是你命人翻的?”
她并不含糊,敢作敢當,何況這是在沈家,她有的是底氣,“是我翻的又如何?誰讓你偷拿東西,你若是不心虛,此時怎會惱羞成怒。”
見沈觀衣不說話,沈觀月自以為說中了,想起娘親早晨的哭訴,她便對沈觀衣恨得牙癢癢,“我告訴你,別以為有李家護著你便能翻了天去,這是沈府,你在這一日,就得聽我沈府的規矩!”
同樣口氣的話,她前世聽了不下百遍。
或許是在攝政王妃那個位置上待久了,平日無人敢對她大呼小叫,也不曾有人敢如此挑釁,所以她自以為自己不惹事,那些人便該慶幸乖覺的少來她跟前晃悠。
是她還未曾適應從前這糟心的庶女身份,平白讓唐氏母女覺著她好欺。
沈觀衣沒了下人使喚,便只能自己動手。
她一剪子下去,仕女踏春圖便成了兩半,再一剪子下去,旁的不知什么畫只剩了殘卷。
沈觀衣不曾手下留情,所以等沈觀月反應過來之時,她已然毀去了好幾副卷軸,其中還有的是名家大作,價值連城。
“沈觀衣,你瘋了,住手!”沈觀月丟下筆,氣的雙頰泛紅,慌張的跑到沈觀衣身前,試圖握住她作亂的手腕。
沈觀衣余光都不曾給她,將人推開后便繼續。
有些帶著名家底蘊的畫剪上去就是不同,手感聲音就比旁的好上許多。
“來人,來人啊!”沈觀月氣的撲到沈觀衣身前,不由分說的去奪她手里的剪子。
指甲陷入肉中,留下一條深長的血痕,沈觀月死死的掐住沈觀衣的手,正欲開口,卻驟然覺著肩膀一痛,冷汗瞬間爬滿脊背。
她不敢置信的低頭看去。
她的鎖骨下方三寸之處,鮮血汩汩流出,浸染了衣衫,哪怕看不清她也能感受到皮肉之下足有手指大小的血洞。
她痛的說不出話來,嘴唇慘白,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
沈觀衣怎么敢……
她要告訴爹爹,讓沈觀衣不得好死!
沈觀月捂著傷口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沈觀衣一把拉住她,“大姐姐要去哪兒?”
剪子上的血還未流盡,沈觀月猛地被拉扯回身,猝不及防的對上沈觀衣那張昳麗的小臉,美的宛如修羅索命,就連她平日里厭惡的笑容都駭人森冷的緊。
遲來的恐懼布滿眼底,沈觀月身子微顫,心底是說不出的后悔。
先前在賞花宴的教訓她怎就忘了呢!
沈觀月壓下心底屈辱,正欲向沈觀衣求饒之際,門外忽然傳來唐氏的聲音,“月兒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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