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3章 獵人與獵物(1/3)
由于天女給拓跋詰汾生了拓跋力微的緣故,鮮卑索頭部從此一分為二。
拓跋力微成為了部落的大人,而原本應當繼承部落的長子禿發(fā)匹孤,只能帶著支持自己的族人,遠走他鄉(xiāng)。
禿發(fā)闐立作為禿發(fā)匹孤之子,好不容易尋了機會,說想要去草原尋親,沒想到昔日的親族卻是對他拔刀相向。
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狼狽不堪的禿發(fā)闐立,帶著拓跋沙漠汗向著并州的方向逃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說你是部落的大太子嗎?」
烈日當空,就算騎在馬上吹風,都無法驅散身上的火辣。
藍天如洗,幾乎看不到一片云朵,顯得高遠而遼闊。
草原茫茫,如同綠色的大洋。
騎馬馳騁在天地之間,當真是一件……屁事!
現在禿發(fā)闐立非常想念平城。
就算是看不到平城,能看到前漢修筑在草原上的殘破關塞也好啊。
雖然可以看到起伏的草丘越來越多,坡度越來越大。
憑著直覺,禿發(fā)闐立知道,自己離燕山已經越來越近了。
可是這該死的綠色,依舊是無邊無際。
這幾日來,吃喝拉撒幾乎都是在馬背上。
發(fā)鬢早已是被打散,在風中狂野地飛舞。
再配合上禿發(fā)闐立咬牙切齒的面容,頗有草原雄獅的模樣風采。
而他的問話對象,拓跋沙漠汗只是抱著馬脖子,全身都趴在馬背上,目光看著前方,但眼中卻是毫無焦距,面容呆滯。
此時的他,已經不需要綁在馬上,但似乎只是靠著從小就練就的本能騎在馬上,麻木跟著隊伍,對禿發(fā)闐立的問話不聞不答。
看到對方這個模樣,禿發(fā)闐立也沒有辦法。
只能是一夾馬肚,催促座騎加速。
本就已是口吐白沫的馬匹,在主人的連連催促之下,卻是沒能提速上來。
禿發(fā)闐立一咬牙,伸出手探向大腿處,拔出一把匕首,然后看也不看,直接就憑著感覺,向著馬臀劃去。
本已是有數道刀傷的馬臀,又立添了一道深刻的傷口,血液長流。
座騎長嘶一聲,疼痛的刺激,讓它不得不奮力向前。
原本滾燙的馬血在大量流出后,更是讓馬匹把體內最后一點體力都激發(fā)了出來。
只是身后的追兵已是換了兩三波,對方有馬匹輪換。
而自己這邊,最多也就是多出來十來匹負重的駑馬,而且在這幾日里,基本都折損了。
再這樣下去,如果還不能擺脫追兵的話……
這么一想著,他突然感覺身下的座騎有些不對勁。
作為從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很明顯地感覺到座下的馬匹在發(fā)力一陣后,又開始降速。
他心底就是一沉。
還沒等這個糟糕的感覺過去,身子又是向前一頓。
馬失前蹄!
禿發(fā)闐立在馬匹倒下的那一刻,就已經是一個翻身落地,穩(wěn)穩(wěn)地站立。
這點突***況還傷不了他。
但掃了一眼口吐白沫直挺挺躺著死不瞑目的馬匹,禿發(fā)闐立還是嘆了一口氣。
帶頭的禿發(fā)闐立座騎被跑死了,剩余的三十來人也跟著停了下來——這幾日,又折了幾十個兄弟。
事實上,所有人的馬匹都差不多同樣情況。
再跑出去一兩里,也沒有什么意義。
從這幾日的追殺可以看得出來,拓跋部落的人,似乎不得到拓跋沙漠汗
就誓不罷休。
「再仔細看看,挑出還能跑的九匹馬。」
趁著追兵還沒有出現,禿發(fā)闐立當機立斷,點出騎術最好的兩人:
「你,還有你,你們兩個人,」然后又指了指如同死人一般的拓跋沙漠汗,「帶著他,馬上走!」
雖說馬匹已經差不多全廢了,但只要沒跑死,那就繼續(xù)跑。
一人三騎繼續(xù)跑下去,差不多能跑回去了——希望吧……
「將軍!」
被點出來的兩人,立刻急聲道,「將軍你帶著他走,我們來斷后!」
「這是軍令!」
禿發(fā)闐立本就是心情惡劣到極致,聽到底下的人居然還這般婆媽,立刻暴怒無比,毫不留情地就是一腳把人踹倒:
「快滾!記住,一定要把這個家伙,護送到君侯面前!」
幽州那一次,是大漢這些年來少有的大敗。
不但讓自己在軍中抬不起頭,更是讓自己在君侯心里大打折扣。
奉命從涼州重新召集胡騎義從回來,又恰好趕上君侯要往草原上派出商隊。
本就與拓跋部同宗同源的自己,正是最合適的人選。
本以為這是彌補過錯的天賜良機,沒想到居然又搞砸成這樣。
自己還有何臉面回去見君侯?
作為在隴右時就投靠過的禿發(fā)闐立,甚至還在大漢收復涼州時立下了功勞。
所以是有資格喚馮大司馬一聲君侯。
也正是因為早早就投靠了君侯,跟隨君侯東征西討,禿發(fā)闐立非常清楚一件事情:
這些年來,從北邊草原涌入大漢邊境的胡人,一年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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