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6章 供起來的圖紙(1/2)
漢代的家庭中,無論農家還是城里,一直就有養雞的習慣,但大多只是一兩只,一般都是特地養公雞來打鳴的。鄉下有田地的,家里糧多的,可能會多養個三四只,但再多也不會超過十來只了,畢竟糧食太金貴,一般都是用糠麩糊弄一下,然后就趕到外面讓它們自己找吃的。
再說了,就是糠麩,在平頭百姓眼里,那也是可以救命的東西。在沒糧食的時候,有這一口糠麩也能把命給救了。所以管家在聽到要養這么多雞的時候才會激動,別說百姓家里都是把糠麩當糧食,馮家是有點地,有余糧,犯不著吃糠麩,也不夠養這么多雞啊,最后還不得用糧食?這得費多少糧食?這不是胡鬧嗎?
“趙叔放心,放心,我這雞,不用喂糧食。”馮永看著趙管家似乎有心臟病發作的征兆,趕緊給趙管家做心臟舒緩的補救。
“這不用糧食,還能用……”管家聲音尖尖叫起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異地看著馮永,又看看四周,鬼鬼祟祟地湊過來,壓低聲音問,“主君莫不成有祝雞翁之術?”
漢代巫蠱之術盛行,術士神仙傳說更是數不勝數。趙管家才來馮家幾個月,最多也只知道馮永一家是外來的,至于馮家來蜀之前是做什么的,卻是一無所知。
什么祝雞翁?馮永莫名地看了一眼管家,祝英臺我知道,但祝雞翁是什么鬼?
“原來主君真有如此神術,看來是老仆誤會了,主君誤怪。”管家不知道腦補了什么,一臉興奮地說道,“老仆這就去安排!”說著大步向前走兩步,這才突然想起自己把馮永撇到身后了,轉過身來向馮永賠罪,“老仆一時興奮,故失態爾,主君誤怪。”
雖然不知道這管家一副興奮過頭的模樣是什么原因,但能得到管家支持,這事就成了一半。馮永擺擺手,說:“趙叔這也是為馮家著想,我怎會責怪?”
“只是主君,養這恁多的雞,總得要人手看著吧?家里要再添下人么?”等興奮頭過去,管家提出了第一個疑問。
“先不添了吧。看雞又不是什么重活,租種咱家田地的佃戶里,不是有幾個未成丁的嗎?叫他們過來幫忙就行,小子小娘子的都無所謂,到時給他們家些糧食也就是了。”
“可是,這就要到夏種了,收完麥子,就要種稻谷,農家里那些半大的娃子,也算是能使喚的半個勞力了,這要是耽擱了耕種如何是好?”管家一臉的為難,“要不等夏種過去了再說?”
“本就沒說是現在馬上養,自然是等夏種過去。說到耕種,對了趙叔,你可知附近有無鐵匠?”
“鐵匠?主君指的是會干鐵匠活的吧?這工匠都是給官府干活的,大多在官府里有匠籍呢。就是沒在匠籍的,有鐵匠手藝的也只能在城里看到。平常這農家里,閑的時候也會做點手藝,這無論是鐵匠的活還是木匠的活,多數都是會干的。莊上丁二家里祖上曾干過工匠,這周圍就數他家手藝最好。”
瞅瞅,這才叫稱職管家,才到馮家多久,連周圍莊戶的底細都被他摸清楚了。
“那行,等吃過飯,趙叔叫他來見我一面,我有些東西,要讓他幫忙做。”
“哎喲,主君可千萬別說那樣的話,叫外人聽了去是要笑話的。什么幫忙不幫忙的,他能進到府里來是他的福氣,到時候東西做成了,主君真要心善,給他一兩個錢就是了,或者老仆抓幾把糜子給他,他就千恩萬謝了。”
所以說古代真心沒人權,聽著管家這理所當然的話,馮永心里有些別扭。
兩人說話間,不知不覺進了馮府。
馮永先凈了手,然后在后院的涼亭里坐下,仆婦已經把飯菜擺好了,還冒著熱氣。一碗蒸米飯,一罐雞湯,一份醬菜,最后就是一小碟煎菘菜。
注意,這個煎是指把陶罐架在火上烤,然后再把菘菜攤到上面煎,把水份烤干,就直接端到飯桌上。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馮永喜歡出去釣魚和處心積慮要養雞的原因,除了釣魚可以消磨時間外,在現在這種烹飪條件下,也只有魚湯和雞湯不需要太多的調料,就可以做得鮮美。至于煎菘菜這種反人類的東西……馮永表示不是自己矯情,而是真的很難入口。
至于為什么不造鐵鍋,作為一個被他人當成神經病的人,要找鐵匠造一個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東西,還要費這么多的鐵,哪個人會給自己做?而且在這個年代,鐵還是比較珍貴的。也就是現在,他在外人眼里已經漸漸恢復了正常,再加上有了皇帝的賞賜,這才想著問管家找一個鐵匠。
管家嘴里所說的府,相對于后世的建筑面積而言,大當然是極大,有前后廳,還分大小廳,有主房,有廂房,還有密室,連后院都有個池塘,甚至下人都專門住的地方。
可是馮永卻表示這有什么用?馮家主仆全部加起來也就四個人,太冷清。他從第一次住進來后逛過一圈,就再也沒興趣去看了。看起來大,可是實際上也僅僅是大而已,其他的沒有什么值得稱贊的地方,和小時候住農村里的瓦房沒多大區別。
當然,這對于住在茅草房里的佃戶已經是上天下地之別了,所以管家才說了讓丁二進到府里來是他的福氣,關鍵是丁二也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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