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都市救贖十二：只得將自己也賣了（一）
    8點鐘，張學利起身要向大家告辭，他說：“哥們，我的安排是這樣，我大年卅晚上十點接班，連值四班，初二早上六點下班，趕回洋涇華聲電磁開關廠，與你們會合去姑媽家；午飯后，下午二點回去接班，連值二班，初三早上我回家，和關家哥嫂聚聚。初五晚上，我去吃我把兄尚懷德、李湘云和把兄候昆、尚彩云的喜酒，他們是姑換嫂，二家一起辦。另外把兄瞿涌泉和把兄蔣忠，他倆與劉曉霞、劉曉英雙胞胎倆姐妹在無錫結好婚，初五下午趕來上海，吃好喜酒，四對新人晚上一同乘長江輪去三峽等地旅行渡密月。我初六下午二點接班，到初七上班為止。”
    張潔女說：“老劉，你春節有么安排？”
    劉東山竟意外的拿出一份請柬，張學利一看競有點呆愣在那里，低聲說：“怎會這么巧？”劉東山告訴大家說：“哥們，無巧不成書，這叫尚懷德、尚彩云兄妹的父輩們，開的商品混凝土設備租賃站，是我們公司松散型聯營體，雙方財務往來賬在我手上，我每月去他們站二次，他們請我老扳朱也茲經理夫婦去吃喜酒，而他要回深圳開總公司董事會，家人、夫人也要同去過節，經過商議，禮由他出，叫我們科長和我代表他夫婦倆去應酬！你們說巧不巧？這個尚懷德和候昆，竟是咱們沈陽小白兔張學利的把兄？巧哇？老張！到時我倆好先到家，再一同去浦東綠波廊！”
    大家無不驚嘆，唏噓了好一會。世界說大，是大！但有時也還真小！
    話說時間過得真快，但也讓人心焦，終于等來了唐虎和樸君明的電話，他倆的封閉式培訓終于結束了，又都被重新分配了工作，明天就要回家來團聚了。
    張潔女正收拾著家，將洗干凈的張學利拿來的被頭套子、枕套、枕巾、床單在北間屋床上鋪放著，突然，身材高大英俊的劉東山突然出現在臥室門口，他歡快大聲說：“‘大姑’！你怎知我今晚回家？已幫我鋪好床啦？晚飯煮沒？咱倆外頭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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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潔女正專心做著活，竟被他嚇了一大跳！忙問：“……喲？是你？怎不先來個電話？傍人來不？”
    劉東山說：“‘白兔’明天早晨去‘嶗山東路菜場’買菜，燒幾只菜由他自己定，他今晚住竹園他拜兄家。我明天早晨負責買餃子料。接風也好，送行也好，都得吃餃子！明晚得喝白酒，冷菜等‘白兔’來家后再定。‘大姑’你負責買水果、瓜子、糖果、果凍、冷飲。‘梅丫頭’喜歡吃果凍，各色品種全買些！茶葉有嗎？速溶咖啡買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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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潔女說：“你們都不吸煙，不知老唐和老樸現在吸不吸？煙灰缸家里可沒有，香煙要買嗎？”
    劉東山說：“煙不準備，要吸自備！煙灰缸買一只，做個擺件。”
    張潔女知道，淮海公園后門外，有一家回回開的正宗蘭州拉面館，刀削面特別有咬嚼，辣醬可口。而且在曙光醫院附近的水果店，價錢低些不說，因每天銷路快，銷量大，貨色特別新鮮。
    兩人吃完晚飯，買了不少水果，往回走時，張潔女對劉東山說：“……老劉，你今晚就來家，你是不是有要緊的事要和我說？”
    劉東山臉一紅，低了一會頭，好似鼓足勇氣說：“‘大姑’，你對俺們幾個夯漢就象自己親弟、親侄，么事也瞞不過你，我是有事求你，咱回屋坐下沏好茶慢慢聊……”
    張潔女心想，保不準是梅雪娟的事，對這事，張潔女心里可是有譜的。但，當劉東山向張潔女說出了他求張潔女幫忙的事后，直令張潔女驚呆在那里，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擔心、又是生氣、又是火冒、又是焦心……她兩肘撐在桌上，十指相對，指指緊緊抵著，大姆指觸在下巴上，兩眼直視，滿面疑狐……這是張潔女碰到難辦的事時，通常會有的動作表情。
    看著一臉期盼、祈求、信任、依懶神情的，水凌凌的天真無邪的雙眼皮大眼，直刺著自己心扉的漂亮男孩，張潔女的心要跳出她那纖弱的胸膛了！父母遠在東北鄉下！二十歲的娃，在人生路上能找誰商量？能找誰傾吐？誰叫我愛管閑事？還接受這倒頭“張家大姑”的美稱？自作自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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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挪用公款，這是違法行為！一旦事發要坐牢的！劉東山你找死！你利令知昏！
    但心中另一個聲音在喊著！難道我“窮人”家出身的難長大的“夯仔僵女”們，就命里注定永世窮！永世不得翻身？我張潔女就是不信這宿命論！別人能由窮人變富人！為么我們不能！？
    張潔女說：“東山，你先看一會電視，我得與小李通話。……這是有風險的大事，你得讓我細思量！”說著，她進了南邊臥室。
    劉東山要張潔女幫忙的事：是要想辦法、動腦筋去挪用公款炒股票去，這怎不叫向來講規矩、論方園的張詰女會火冒？怎不會又是害怕、又是擔心、又是生氣、又是焦心……
    這事還得從大年初五，劉東山和張學利一起去浦東綠波浪吃尚、候二對姑換嫂的大婚喜酒說起……
    劉東山所工作的單位，是總部設在深圳的“中華天馬建筑設備租賃公司”上海分公司下屬“上海天馬商品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