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家教不嚴(yán)，爺爺把我教的可好了，臭男人。
    端慢騰騰地去繡衣房，站門口看下人給趙愫挑布匹，趙愫態(tài)度始終不卑不亢，沒有似她父親般的生氣，也沒有被故意晾一邊的尷尬和不滿，似乎對她來說，剛剛只是跳完一曲舞，此外沒什么。
    “梧桐姑娘？”趙愫回身見到她，驚訝道。
    端笑一笑，道：“我來陪你看看。”始終說不出口是止王讓她過來看看的，端低頭看一看地面，甚不喜這么狹隘冒酸的自己，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就像一頭蠻牛，你讓它不要往西走，拉都拉不住。
    趙愫道：“這么多布匹，梧桐姑娘平時應(yīng)該沒怎么用?！?
    端仍笑一笑而已。
    挑好了布匹，下人領(lǐng)著去選首飾，其實首飾沒得選，并州府本來沒有，她來了也不常用。
    端對下人道：“拿一些其它賞品?！睂w愫解釋道：“首飾真的拿不出手。”
    趙愫見此時端頭上也只是簡單綰發(fā)，長及腰的青絲用紅繩扎住，像一副畫。
    趙愫歪頭道：“并州府要求婦女節(jié)儉嗎？”
    端不愿多說并州府的事，只道：“是我自己不愛用?！?
    趙愫笑一笑，再未說什么。
    折騰了一個上午，趙大人還賴著不走，端一肚子火，她對趙愫沒辦法發(fā)的火，全送給了趙大人。
    趙愫不知真還是假，事事恭順，低眉順眼又不落于小氣，堪堪好的安靜，知進(jìn)退。
    端心中控制不住猜想，假如她沒出現(xiàn)，趙愫真入了并州府，即便公戶止一開始不甚再意，時間久了，會發(fā)現(xiàn)趙愫原來是一朵不錯的花，現(xiàn)在所有與她發(fā)生過的關(guān)系都在趙愫身上重演！端不僅氣，還想打人，一邊打一邊哭！
    當(dāng)初還是小孩的她從仙山下來，在止房內(nèi)找到白色的裙子，電光火石間，端頓悟，難道那條裙子本屬于趙愫的？！如果五河不插這一腳，沒有現(xiàn)在的公戶端……公戶端搶了原本屬于趙愫的東西？受了原本趙愫該受的愛？現(xiàn)在的公戶端是趙愫的替代品？
    端頓時臉色蒼白，夏日里覺得手腳冰涼。
    “怎么了？”止在她耳邊問。
    端虛笑一下，又覺不太可能，止王這離群索居般的人，能不能讓趙愫進(jìn)來都是個問題，怎么會有后邊的事呢。
    止宣醫(yī)官進(jìn)來，端拉住他衣袖，道：“沒什么，想到一些事情而已。”
    趙大人忙勸道：“姑娘要是身體不好就先下去休息吧?！笨熳甙煽熳甙?。
    端暗瞪趙大人一眼，想得美，她走開了，想讓趙愫又做什么嗎？
    “失陪?！敝雇醯酪宦?，示意端出來一下。
    端心中不免一喜，在趙大人面前終于揚(yáng)眉吐氣。
    到茶房另一間偏室，止問：“剛才那一下怎么了？”端身體較好，夏日白天忽然臉色蒼白，止跟著心也一揪。
    端自己給自己安慰開了，自己怎么可能是趙愫的替代品，兩人差的那么大，就算原本是趙愫，現(xiàn)在不是原本，如今才是王道，止王愛她，她愛止王，干趙大人和趙愫什么事。
    端巴巴地抱住止的腰，喃喃道：“我不喜歡趙耀之和他女兒，讓他們走吧，你也別故意拿他們來激我了。”
    端一靠進(jìn)懷里，止自然就摟住了她，雖溫情脈脈，端好像也說了句令他期待的酸話，但是止還是堅持問：“剛剛怎么臉色那么差？”
    躲不過去是吧？那就說得越醋越好，讓止王心軟！
    “我想起我還小的時候，經(jīng)過并州，在你房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一個姑娘的衣裙，哼哼，你說，那會不會原本是屬于趙愫的，哼哼，我是后來被五河丟到你這里的……嗚嗚，就算我是搶了趙愫的東西，其它的我可以還給他，只有你不行，只有你不行?！蔽搴舆@變態(tài)也許設(shè)的就是這種局，完美大結(jié)局的時間她撕開虛假的真實，幡然醒悟的止與趙愫從歸于好，自己無地自容。端越想越心驚，想想自己是一個插足者，要她把公戶止讓回去，心痛得像在流血，她緊緊抱著止，緊緊依附著止，雖然她沒眼淚，可是她嗓子啞得好似哭過一般，聲音惶恐哀求。
    止痛極，抱緊端的身體，唯有吻著她的臉，摸著她的頭發(fā)和箍靜她的體溫，才能讓他心痛緩解一點。
    啄吻著她，端仰面承受止涼涼的吻，當(dāng)帶著霧氣微涼的唇落到她唇上，端渾身發(fā)顫，主動與止唇/舌/相依，熱/烈互/吻。止扶住端的后腦，探舌過來，與端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端哀傷的喜歡，愿死在止的吻下。
    端被吻得腦袋空白，忘了今夕何夕，許久后趴在止肩頭喘氣，止摸著她長長的頭發(fā)，撫順?biāo)暮粑?，?cè)過臉又親了一下端的臉頰。
    “你在乎我，你確實再乎我，”止手撫在端的臉上，目光唯一專注情深，“沒有其它人，你的心里只有我?！?
    端依舊啞著嗓子：“本來我心里就只有你，搞什么趙大人趙姑娘的……”
    止無聲一笑。
    “我見到的那衣裙……”
    “那衣裙只能是你的，你不愿別人和我一起，我也接受不了你是別人。”止低低的聲音道，“也許五河自以為布了一場局，只是你命薄的既定而已。”
    端心中陰郁漸漸散開，變得和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