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2)
日子一天天過,夏種,秋收,冬藏。臨近除夕,家家準(zhǔn)備新衣和對聯(lián)。姑國從北到南都進入休眠時刻,大部分地方大雪飄飄。
九梁國使團安全回到九梁,兩國達(dá)成和平的協(xié)議生效已過月余,百姓過了個安安穩(wěn)穩(wěn)的新年。在大家都對未來充滿希望,安靜等待春天的時候,皇宮中傳來皇上病重的消息!恰逢這時候,一封匿名狀告書忽然被貼在皇城東南西北四個大集市上,狀告書上列了二十一條罪證,條條指向鐘離將軍之子鐘離健!“**搶殺軍營家屬。私吞餉糧,扣押官員,提拔管調(diào)無不戰(zhàn)兢。南北往來水陸兩線設(shè)卡。下欺壓罔顧人命,天地齊怒,上不遵皇明,暗通九梁,放火燒軍糧,欲意謀反。其父鐘離國濤不管反縱,同為反賊。天理朝規(guī)鏘鏘難容!”
曠野一片嘩然,務(wù)農(nóng)的,經(jīng)商的,參軍的,都是百姓,條條罪證都直接觸及到他們的敏感。百姓中一片嘩然,開始還不相信,后來所有的事情如窗紙被捅破,從一個人勇敢地站出來哭訴鐘離健對他家的迫害后,一個又一個人站了出來。真是聞?wù)邆穆犝吲‘?dāng)?shù)谝粋€勇敢站出來揭發(fā)鐘離健的人被發(fā)現(xiàn)被人殺死在家中時,百姓們?nèi)虩o可忍地怒了!在酒樓茶館唱戲講評的渲染中,百姓憤怒地聚集在城樓下,要求處決鐘離健及鐘離家族,人群一度發(fā)生小規(guī)模暴亂,被官兵鎮(zhèn)壓下去!人群中有人喊:“又是鐘離的軍隊!”剛剛稍微平息下來的百姓心中的怨氣及怒氣再次爆發(fā),竟有徒手要跟帶武器的士兵對撕!有人砸石頭,有人接來豬羊的排泄物往他們身上潑!
但是這些巡城士衛(wèi)并不是鐘離將軍的手下,是郝將軍的部下,都嚴(yán)格遵守不許傷民的軍規(guī),只能被逼得步步后退,郝將軍下令調(diào)來水車對著人群噴水,才讓百姓暫放棄暴亂。
這邊東市剛剛平息,西邊集市又開始有百姓聚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整個姑國皇城開始傳另一個消息,九梁放棄協(xié)議,樹劍戟檢兵器,踏過了不大戎山邊界。
姑國天子病重,主將失民心,群龍無首,姑國陷入困境。
姑國神獸去哪了?原來已經(jīng)消失大半年,夏天時便忽然杳無音信了,難道神獸早就知道什么了嗎?失去神獸的庇佑,姑國人民還有救嗎?
平和殿內(nèi),這里曾經(jīng)居住過一代又一代的君主。
而今,龍榻上,衰老的皇上臉上晦暗,太醫(yī)們都在門外商討,皇子王孫們隔簾站著,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殿內(nèi)除了太醫(yī)和方管宮人,都是一群公戶血脈之人,離皇上最近的,卻是太醫(yī)和方管宮人。皇上動動嘴唇,方管宮人立馬俯前去聽吩咐。半響后,方管宮人出來叩頭:“奉皇命,國事要緊,各位皇子王孫不必陪著。”
剛走出平和殿,便有報告給四皇子,不大戎邊界失守,九梁五萬先遣軍直挺南柯,往第二道關(guān)口久紫來。另有一支數(shù)目暫不明的部隊繞過不大戎山,在西山往下屯重兵,等待機會出擊。
四皇子還未說什么,四小王公戶青河下跪請命:“父親,大不戎山是兒子的軍壘,邊界失守,兒子請求前往。”
本來四皇子心中另有計劃,公戶青河一旦離開皇城,唯獨他面對鐘離,他打算讓公戶青河橫在鐘離面前,而他如隔了一條護城河般安全。四皇子撫須一笑,想把話題繞過去,還未開口說話,公戶尋哥也跪下道:“臣妻上沛氏隨父出兵,侄子無能不能跟隨。內(nèi)人南柯人,弟弟熟悉大不戎地形,兩人聯(lián)手,此乃上策。”
公戶止下跪道:“皇侄同求。”
四皇子看了看兒子,看了看左右兒子左右兩旁的人,心中不舒服,但不得不改口:“皇上病重,大家齊心協(xié)力,姑國之幸,公戶青河,為父命你,率精兵前往,殺敵報國!”
公戶青河在府中整頓兵力,精銳個個目中含鐵,因為在府中,劍戈被帛布裹著,卻擋不住嗜血的寒氣。
皇妃站在園內(nèi)一個安靜幽寧的角落看著自己兒子,見他身著鎧胄,那英姿讓太陽都成了陪襯。她三分驕傲,七分說不出的悲壯。當(dāng)公戶青河來請辭時,皇妃恍惚從回憶中回過神,仿佛二十年間彈指一揮間,腦海中小小的公戶青河與現(xiàn)實中成年的公戶青河巧妙融合,皇妃心中忍悲,微笑著點點頭。公戶青河盯著母親的神色,似乎看穿了母親心中想什么,突然地,他當(dāng)著眾精銳的面對母親下跪磕頭。身著鎧胄的他,依姑國律法,鎧甲的將領(lǐng)哪怕面對天子,可不行跪拜禮,公戶青河卻當(dāng)著眾精銳的面,放下身姿對母親跪拜叩頭。皇妃下意識伸手去扶,可是當(dāng)青河抬起頭的時候,皇妃看見他眼中的光,里邊仿佛是新的秩序新的朝代,手便停在半空,剛剛在回憶里所有的不愉快被青河的眼神一掃而空。
皇妃道:“母親剛剛想起你小時差點死了的那幾次,卻看你如今這么大,羽翼漸豐,覺得時間其妙萬分,忍不住有些驕傲。皇上這次病危,九梁侵犯,你受命于危難間,恐怕你要防著你父親。”
青河微微一笑,道:“母親放心,兒子已經(jīng)不是小時候,兒子長大了。”
皇妃點點頭,正色道:“理應(yīng)跪四方大家母親。”
于是公戶青河為首,精銳隨后,面朝四方,起身,下跪,起身,再下跪。遙遙拜別,此時處在不同地方,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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