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2)
宴會當(dāng)天,通往鐘離府的道路被前來賀禮的馬車堵得水泄不通。看到黃蓋馬車駛來,各家的馬車紛紛避讓。
公戶端跟著父親公戶永河一起下車。
鐘離府的奴仆掃雪少得特別勤快,雪一直下,地面卻不見雪跡。
許多人偷偷摸摸伸長了腦袋去窺探神獸的模樣,只見紛紛揚揚的大雪中,五歲孩童模樣的神獸面色平淡,有種拒人之外的矜貴疏離感。
它可是一只貨真價實的鳳凰啊!天上的東西啊!想想都令人激動!
能不能摸一摸它的衣袖啊?!
為什么它不漂著走啊?!
好可惜,只是一眼而已,端小王就進去了,倒是有點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之感。
鐘離健代表他父親在門口迎客,同時到的還有喜時相,鐘離健恭恭敬敬向公戶永河公戶端行禮,趁著公戶永河與喜時相寒暄,鐘離健目光一直盯著公戶端上下看,像看著一只鮮美的的獵物。公戶端視若無睹,跟著父親入內(nèi)。
留在姑城的公戶皇族基本都到了。尋哥稱病沒出場,公戶阜來了,不過似乎不太喜,他一向不喜歡這種喧鬧的場合,出乎公戶端意料的是,公戶阜的父親,四皇子公戶業(yè)承居然出席了。
公戶業(yè)承雖為皇子,但非常老實,臉上也透著老實本分的神色,如果不是他穿著暗紋龍袍,四哥喚他父親,公戶端根本沒想到四皇子會出現(xiàn)。公戶永河見到公戶業(yè)承的反應(yīng)很強烈,“忽”地站了起來,嚇了旁邊的公戶端一跳。他本人和它在畫像上看到的樣子氣質(zhì)出入很大。畫像中它見到的公戶業(yè)承與公戶阜六分相似,身形俊朗,而現(xiàn)在的他看著有點畏手畏腳,逢人就擠出笑容,反復(fù)地說:“我和鐘離家沒聯(lián)系的,忽然就請我,我不想的。”那模樣看得人頗為心酸,公戶永河叫了兩聲“四哥”,公戶業(yè)承才敢往他這邊看,目光也不敢久留,生怕別人知道彼此相識般,安排好的位置不敢坐,挑了下首位置坐。
公戶永河大嘆一口氣,獨自坐下。
公戶端第一次見公戶永河嘆氣,不,應(yīng)該說,第一次見有人能嘆出這樣的氣――飽含沉重,感慨萬千,陷入痛苦回憶里邊。
以往的很多事公戶端不知,史書寥寥幾筆不提,問誰都不對。越是這樣,以往的事就越不堪,這些,不過都是皇上和皇子們的事,曾經(jīng)姑城遍地的血和哭聲,早已被雨水和時間沖得干干凈凈毫無痕跡。
今日鐘離府是鐵了心要搞點事情出來的,它一個公戶端不夠,還要拉出在公眾視野消失快被人遺忘的四皇子,要是再來點通天的本事,是不是要把死去皇子們的牌位也擺上來?
鐘離府對公戶氏的羞辱已經(jīng)初步達到了。沒有帶光出場的公戶端,到處賠人笑臉的公戶業(yè)承,夠大家一邊偷偷斜視一邊心里譏諷,與風(fēng)頭正盛的鐘離家簡直不能比。如黑熊一般的鐘離將軍,年輕正旺的鐘離小將軍,更襯托公戶氏老的老小的小孱弱的孱弱,如日落西山之勢。
這些巴掌,真是把公戶氏的臉打得通紅。
這么陰的招,不是鐘離將軍想出來的會是誰呢?公戶端這時倒巴不得魯莽的鐘離健對它搞點事,自己還鐘離家一個巴掌。
但,雖然鐘離健一直目光得意地盯著它,卻沒有輕舉妄動,被自己父親警告得老老實實。
哦,他不主動出擊不代表著自己不會去主動招惹。公戶端面上無甚表情,心中卻泛起陰冷的笑。
很快大家按席位就坐,恭賀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斷。酒一壺壺上,茶一批批換,歌舞升平。天色漸暗,外邊雪下得越急,越發(fā)襯托室內(nèi)炭火猛烈,供暖十足,兩旁的魚脂燭將各處照得明晃晃的亮堂。這炭和燭,一晚就燒掉了一個家庭二十年的量。
鐘離將軍依次敬酒,首先敬公戶氏,按在座的順序排位,首先要敬的是躲到一邊的公戶業(yè)承。公戶永河知道鐘離將軍要做什么,哈哈笑地先站起來,道:“四皇子身體不適,不如本王作弟弟的代他喝。”
一聽到“四皇子”三個字公戶業(yè)承忽地就站起來,突兀在人群中。
“我不會喝酒,喝茶就好,將軍原諒我。”公戶業(yè)承賠笑地解釋,生怕鐘離將軍不信,生怕大家不信,無語倫次,“真的,我不會喝……喝酒不好,大,大家也別喝了。”公戶業(yè)承被萬雙眼睛盯著,那一雙雙眼睛里藏著的東西都不一樣,各自閃爍著暗光,有譏有諷有憐有木然,他想讓大家都相信他是清白的,他真的不喝酒,很久都不喝了,可是說什么他們眼神都一樣,如同難再翻身之感。
他就這么突兀地,慌里慌張地站起來解釋,神態(tài)不自然,表達不清晰,四顧一圈后,又惴惴不安地不言不語地縮回人群。
熱鬧的眾人被他這么一出沒頭沒尾的戲搞得鴉雀無聲,場面有點尷尬,有人想笑不敢笑。晾在一邊的公戶永河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對鐘離將軍說:“來,本王代干了!”
這時四王子公戶阜站了起來,也舉起酒杯,道:“皇叔莫急,既然是我父親,這酒就得作兒子的來喝。”
鐘離將軍哈哈笑的看著兩位王,一杯酒敬了兩個人。
“你,端小王。”鐘離將軍手一伸,一旁的侍者立馬將酒杯倒?jié)M。“我姑國的神獸,本將一定要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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