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年(3/4)
尾沒有看蔣偉和蔣珍這里一眼,不過倒是時不時的瞪一瞪蔣龍。
另一邊,馮家只有馮瑄和馮丙來了,馮賓沒有來,這對叔侄之間看起來也冷冷淡淡的。
“馮甲怎么樣了?”蔣偉問蔣珍,在馮營死前,馮甲就不知去向了,等馮營死了以后,大家更沒有注意到到,直到現在蔣偉才發現馮家竟然少了一個人。
蔣珍搖頭,小聲說:“我讓人盯著馮營的墳呢,他早晚要回來見一見馮營。”
城外一處野墳地,幾處仿佛鬼火一樣的火苗在暗夜中閃閃爍爍。
馮甲坐在一個新墳前,面無表情的把一張張紙錢投進火中,火被風吹得時明時滅。不知過了多久,馮路從旁邊一個草棚里出來,提著一盞燈籠,他走到馮甲身邊,說:“伯父,進屋里去烤烤火吧。”
他把馮甲攙扶起來,兩人躲避著寒風回到草棚中。
草棚里有一個火塘,塘上吊著個鐵鍋,里面燒著羊肉。馮路一邊吸鼻子一邊說,“現在想買只羊可不容易了。”
馮甲坐下,笑道:“你爹才死,你就吃肉,也不怕他在夢里罵你!”
馮路給馮甲盛了一大碗冒尖的羊肉,再把放在火塘邊烤焦的干餅給他,說:“那快來吧!我早就盼著他來罵我了!”
當日馮營去世前,再三交待馮路千萬不能把他送回馮家,就在野地里隨便找個地方一埋就行了。還交待馮路從此要隱姓埋名,不能再提他,剩下的財物都給他,讓他去別處過日子。結果馮路把財物都給他換了棺材和墳地,不但回到樂城,還千辛萬苦把馮營的棺材也給帶回來了。
馮路道:“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我不聽他的話也不是第一回了。”
馮營養馮路,說是仆人,基本上就是把他當兒子養的,又因為馮路年紀小,在他眼里更像孫子,舍不得打舍不得罵,所以馮路也根本不怕馮營。
“你真要在這里守三年?”馮甲問。
“姐姐離得遠,我不守誰守?”馮路說。馮家旁系中早年也真有想給馮營當兒子的人,馮營說他有子,一個都不要,現在看來,那些在馮營被趕出樂城后,拿上錢就毫不留戀的走了的人,也不配當他的兒子。
馮路到現在說起都恨得咬牙。那些人被馮營帶走都深恨他,可馮營又欠他們什么?他們享受的,難道不是馮營的家業嗎?如果不是馮營之前把錢都分給了他們,最后他生病時,他也不會來不及給他買藥請大夫……
現在說這個都晚了。馮路最恨的就是自己,是他沒發現馮營一直生著病,是他沒發現他的飯越吃越少,還一直要喝酒是有問題。現在想起來,馮營那時應該是病得難受,又不想治,就誰都不說,自己喝酒止疼忍耐。
馮甲看馮路突然就坐著不動默默掉眼淚,嘆了一聲,拿出手帕坐過去給他擦,“男人掉什么淚?真是嬌氣!我看阿背不是養了個兒子,而是養了兩個姑娘!”
馮路破泣為笑,肅容問他:“伯父,查清了嗎?”
馮甲點頭,“大概知道了一點……大王去合陵時,應該是在當年的四月。而旦公子當時應當已經有一歲了。”
馮路驚喜的整個臉都放光了!
“這么說……旦公子當真不是大王的骨肉?”馮路連忙追問。
馮甲搖頭,“這個事,現在不好說了。當時陪著大王在合陵的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我這次去終于找到了她的墳,挖開發現胸口中了一劍,刺客當時應當是直接沖著這個女人去的。這件事在當時大家也有所懷疑,但……”但也只是懷疑大王嫌棄此女身份太低,卻萬萬不敢想大王連旦公子的身世都要隱瞞。
只這一點,還遠遠不足以威脅大王。
馮路壓低聲說:“那……公主呢?”
公主漸大,除了一雙眼睛,與大王再無相似之處,而且最近一年,她的眼睛也漸漸長得不像大王了。姜家人眼尾細長,微微上挑,公主的眼睛要大一點,眼尾雖然上挑,卻有些嫵媚之意,就算有男女的分別,但不管怎么看,大王和公主已經越來越不像了。
馮營得知這件事后,就讓馮甲悄悄去查,家里誰都不知道,馮營特意叮囑馮甲,哪怕查出了真相,也不能告訴馮瑄他們。
……只能在需要的時候,用來救馮家一命。
但現在馮甲查出了姜旦可能不是大王的骨肉,公主卻沒有實據。
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馮路也失望了。
大王對姜旦有多漠視他們都知道,但一直以來公主都在大王有意的引導中,成了大家眼中的“帝裔”,如果在公主的身世上,大王欺騙了大家……
那大王在眾卿面前哪里還站得住腳呢?
宴席過半,憐奴提醒了一下姜元,他才不太情愿的站起來去了后殿。侍人提醒蔣龍后,他也趕緊過去了。
姜良問姜姬:“公主,大王他們去做什么?”
姜姬心不在焉的答了句:“大約是去請王后出來吧。”她話音未落,人群已經騷動起來,姜元攜著蔣茉娘從后殿緩緩踱出來,新后的美麗令早就醉意深深的公卿們全都振奮起來了!
姜元笑道:“諸位,這就是孤的王后,還不快來拜見王后?”
底下的醉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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