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路上的事(1/2)
次日一早,陽光越過山脈,照在了康寧村。
村里大半的房子都已經毀掉,但還剩下了一些完好的農家自建樓房。
邢云霄坐在一幢樓外,抬眼看著陽光,剛剛長好的眼睛還有些不適應地瞇了起來。
他趁夜去了一趟寶河觀所在的山谷,又斬了一些花妖,這才重新長好了腦袋。
很快,背后的屋里傳來動靜,緊接著有腳步聲啪嗒啪嗒傳來,邢云霄回過頭,與急急忙忙沖出來的陳念四目相對。
見到他,陳念緊張的臉色一松:“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邢云霄笑笑:“你休息得還好吧?”
“還好……不過你腦袋怎么了?”陳念盯著他光禿禿的頭頂:“刑天又不是和尚,你把頭發(fā)全剃光了干啥?”
“說來話長。”邢云霄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等蘇合香醒來,一起說吧——對了,還有個小道士,他是純陽道長的徒弟,你去把他也一起叫醒吧。”
其實說來話長,也沒有那么長。
邢云霄不是個很擅長講故事的人,陳念與蘇合香離開安夏之后,他經歷了不少驚險刺激到了極點的事,但他自己說來卻反而有些平澹。
只不過陳念也好、蘇合香也罷,其實都能聽出那些平澹語句中暗藏的兇險,不時發(fā)出一兩聲驚嘆。
“這樣說來,很多我們倆路上不理解的事,都找到原因了。”
陳念搖頭道:“一度我還以為我們倆精神出問題了呢。”
“別聽他胡說。”蘇合香翻了個白眼:“只有他精神出問題了,我好著呢。”
“少來。”陳念撇了撇嘴:“快到龍南山之前那個晚上咱們碰見了趕尸人,是誰嚇得嚶嚶嚶直哭?還非說自己是做夢?”
蘇合香臉一紅,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趕尸人?”坐在一旁乖巧聽故事的呂巖眼睛亮了:“真有趕尸人啊?”
“有!”
陳念認真地點了點頭:“不過和以前那些里寫的不一樣,那趕尸的人啊,他是背著尸體在走的,一個人背了十幾具尸體,腰都壓彎了,人瘦得跟猴似的!”
在他的講述中,邢云霄漸漸知道了兩人離開安夏后,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人皇之書被毀、天地異變,其實也就發(fā)生了兩人離開安夏的那個晚上。
隨著天空中出現(xiàn)種種變化,陳念很是緊張,安夏已經亂成那樣,天上又有異像,他左思右想都不放心,最終不顧蘇合香勸阻,把《三墳》縫到了自己胸口的皮肉下邊,又斬殺了一只妖物、吃下妖物血肉,令那傷口完全愈合。
接下來幾天的路程,他們和此前邢云霄一樣,碰上了種種詭異。
剛剛提到的“趕尸人”算是最不危險的一個了,僅僅只是有些嚇人而已。
其他的各種詭異令兩人多次身陷危機,他們發(fā)現(xiàn)這些詭異現(xiàn)象根本不是妖怪作祟,更糟糕的是,這些詭異存在迅速搶占了大量妖物的生存空間,許多次死戰(zhàn)后,兩人想要殺幾只妖來治愈自己都很難做到。
在這種情況下,字妖反而成為了兩人的救星。
雖然它在多次使用《三墳》后也會脫力虛弱,但古書的力量幾乎是萬能的,哪怕碰上詭異也同樣能夠化解,好幾次碰上難解的危機,都是字妖使用古書解決了問題。
在這多次的危機逃亡過程中,陳念也發(fā)現(xiàn)自己翅膀顏色開始變化,卻不理解其中緣由。
就這樣,兩人一妖有驚無險地來到了龍南山。
他們一路做著記號上山,在山腰小溪處碰上了幾個村民,一問路,才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就是康寧村村民,但當他們問起張經緯時,村民卻全都表示沒聽過這人。
當然,這也不奇怪,純陽道長出家已經幾十年了,村里都換了兩代人,陳念與蘇合香自然沒有多想。
只是在前往康寧村的過程中,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絲端倪。
“是我發(fā)現(xiàn)的。”
蘇合香眨了眨眼:“那幾天碰上的怪事太多,我留了個心眼,多問了兩個問題。”
“我說,我們要安葬道長,他既然姓張,村里多半也有張家的人,是不是最好安葬在張家祖墳附近?要不要問問張家的人?”
“沒想到他們居然愣住了!幾秒之后才回答!”
陳念點頭:“這倒沒什么,最多可以理解成他們一時想不起來——只是他們之后反而對答如流,這就很奇怪了。”
“總之,我們察覺到了一絲怪異,但又說不出來,所以決定暫時不暴露《三墳》和字妖,萬一有了危險,也能有個救急手段。”
邢云霄頷首表示贊許:“做得很好……可之后你們怎么又陷入幻覺了?”
“唉,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啊,防不勝防。”蘇合香搖了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在她的講述下,邢云霄漸漸聽到了一個熟悉的故事。
他們倆進村后,開始察覺到村里的種種怪異,例如村民們要求晚上不能出門、他們要找的張家人全都不在等等,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兩人趁夜探索了村子,結果發(fā)現(xiàn)村里住的全都是某種怪物。
兩人大驚失色,與怪物一番鏖戰(zhàn),陳念也在戰(zhàn)斗中使出了“先用翅膀保護自己,隨后悄然發(fā)動古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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