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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一條計。他想,要是能把江濤拉攏過來,事情或許就可以簡單。一則他能在血鷹面前有所交代,畢竟他為血鷹又發展了一條內線,要知道能在特二團發展一條內線是多么不容易啊。另外,鐵貓也想以此緩解萬月身上的壓力,他怕有一天事情敗露,萬月會遭到解放軍的懲罰,有了江濤,事情就不一樣,到時可以把一切推到這個替死鬼身上。
為拉攏江濤,鐵貓真是費盡了心思。他居然能打聽到江濤的老家,居然能將江濤父母找到。
只是他跟江濤撒了謊。他說組織已給江濤父母蓋了五間新房,還把他有殘疾的妹妹送進了醫院,用不了多久他妹妹就能下地走路了。江濤感動得直哭,他最牽掛的就是妹妹。妹妹才十三,就因突然的一場怪病,腳不能著地了。一想這事,江濤的心就爛,現在妹妹終于有了希望,自己付出點又能算什么?事實呢,江濤跟鐵貓接上頭不久,血鷹便派人暗中將他父母還有妹妹接進了新疆。如今他父母被血鷹控制在手里,妹妹拖著一條病腿,整日為血鷹掃地抹桌子,不時地還要受到血鷹的騷擾。那日子比掉進地獄好不了多少。
這些,鐵貓并沒瞞萬月。他這樣做,是想讓萬月明白,如果她不放棄為解放軍賣命,就會有更多的人跟著受罪,她如果良心能安,就盡管按自己的意志一意孤行好了。
能安么?
萬月沒法回答。
一開始,她把希望寄托在江濤身上,她不相信江濤會上鐵貓的當,更不相信江濤會背棄信念,靠出賣自己的戰友換取個人幸福。后來她發現江濤變了,真的如鐵貓所說,他在一步步地朝地獄走去。為此她冒著風險,將信息透露給司徒碧蘭,想借司徒碧蘭的力量阻止他。誰知他竟設計將司徒碧蘭引入野狼谷,自己卻在鐵貓的保護下悄悄溜走,差點讓司徒碧蘭被狼群吃了。后來她又婉轉地提醒羅正雄,讓他留意江濤的行蹤,誰知羅正雄一句話就封了她的口:“江濤的事我心里有數,你最好還是先約束好自己。”
是啊,約束好自己。在特二團,她有什么資格懷疑別人,又有什么資格去提醒別人?怕是全團懷疑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昨晚,她親耳聽見,鐵貓向江濤下了命令,要他設法將特二團引入陰陽谷,在開滿百合花的那片草灘上宿營,到時……
怎么辦,是告訴羅正雄,還是?
禁閉室里,萬月心急如焚。她想血鷹再也耐不住了,紅海子沒能實現他罪惡的陰謀,已令他惱羞成怒,也令臺灣方面相當不滿。如果特二團再順利拿下科古琴,他的整個計劃就都泡湯,他在新疆的地位,將遭到顛覆性的動搖。
血鷹及其“316”怕是真的要豁出命反撲了。
太陽再一次照亮科古琴時,萬月聽到一個可怕的消息。
特二團突然作出決定,全團西進,不惜一切代價拿下科古琴。已經宣布解散的突擊營連夜組織了起來,張笑天和江濤奉命帶隊,分別向陰陽谷兩側的一二號險要地段進發,用一周時間完成兩側主峰的測量,七天后在陰陽谷會合。
張雙羊和田玉珍分別擔任突擊一二營的副營長,杜麗麗這次沒分在張笑天這邊,她自己提議要跟著江濤。
羅正雄答應了她的請求。
萬月從突擊營中除了名,繼續留在三組,跟副團長劉威一起,向科古琴最西端的烏拉牙峰進發。太陽染紅美麗的科古琴草原時,山下的營地已變成一片空地,所有的帳篷趕在出發前全部撤除,草地上連一片垃圾也沒留下。駝五爺吆喝著駱駝走在隊伍最后面,駝上馱的是特二團的全部家當。
古麗米熱一臉肅然緊跟萬月身后,狀若保鏢。萬月知道,她的監禁并沒撤銷,古麗米熱這樣做是在執行監視任務。到現在為止,她還是一個失去自由的人。她的心里是說不出的痛,有幾次,她想張開口沖副團長劉威喊:“你們不能這樣做,不能聽信江濤和杜麗麗的讒言,把特二團往死路上帶。”可是古麗米熱的眼神阻止了她。每每看見她要說話,古麗米熱就會毫不客氣地瞪上她一眼,那意思很明確,你萬月目前還沒有說話的權利。
說話的權利!
萬月絕望地咽了口唾沫,這一路,她真是不知道怎么走來的。等站在險峻的烏拉牙峰下面,等看見那一眼望不盡的千年不化的圣潔雪山時,她的心似乎由焦急轉入死灰一般的平靜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支神秘的駝隊悄然從準噶爾盆地一個叫麻嘴的小村落出發,朝科古琴方向走來。六十多峰駝上坐著三十幾個人,說是往科古琴草原還有賽里木湖區一帶送中藥和獵品。晃兒悠兒的駝上確實馱著五顏六色的毛線口袋。駝隊是在天黑時分上路的,領頭的是一個叫黑三的老光棍,嘴有點豁,說話總是走風漏氣,讓人聽不清他的真實意思。駝隊走出村落,黑三朝身后的小村落望了望,那一望有點悠長,有點別的意味在里面。不過黑三很快回了頭,沒讓那一望持續太長時間。后來月亮從云里跳出來,映出了黑三那張臉。那臉的確有點黑,而且帶著傷疤,乍一看,跟戲里舊時紫禁城午門外的劊子手沒啥兩樣。不過黑三是不太計較這個的,他對自己的長相習慣了,就跟習慣眼下這種日子一樣,所以他顯得很自信,坐在頭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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