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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搶眼,無聲無息處彌補著他的過失,填補著他的漏洞。到現在,羅正雄才真正懂得師部派劉威給他做助手的良苦用心。可自己卻總是有意無意的,很多時候疏忽了他。
興許一把手當久了,不自覺的就有了壞毛病。
搶險和善后工作,幾乎都是劉威做的,而他卻像是被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打懵了,打傻了。直到現在,他還緩不過勁兒。
緩不過勁兒也得緩,這就是軍人!
思考再三,羅正雄向師長劉振海交了一份請罪書,請求師部給他處分,革職也行。這不是作秀,也不是演戲給別人看。該自己承擔的,必須承擔,否則一生良心都會不安。
劉振海一直沒表態,他沒法表這個態。
半月后,師部下了處理決定,除了對特二團進行思想整頓外,沒處理任何人。羅正雄并不知道,一開始師部是建議給他處分的,但兵團司令部否決了二師的意見,要求二師從實際出發,從大局出發,不要輕易給哪個人追加不該追加的責任,但思想上的麻痹,工作上的漏洞,必須解決,而且要解決徹底。
隨后,張笑天被任命為團政委。有消息說,司徒碧蘭一醒來,便瘋狂吶喊:“我的腿,我的腿啊——”她拒絕吃藥,拒絕治療,甚至拒絕活下去。有兩次掙扎著從床上爬下,想自殺。師部經過慎重考慮,請來了她的父親,還有五姨太。司徒空登不愧是一代英才,面對斷了腿的女兒,他表現得相當堅強,老人家的深明大義贏得了兵團指戰員的高度尊重,在他的耐心說服下,司徒碧蘭才同意接受治療。
五姨太從一聽到消息就哭成了淚人,這些日子,她幾乎天天以淚洗面。她抓著司徒碧蘭的手,常常是泣不成聲,那場面讓太多的人流下了淚。
政委于海更是令人吃驚,一到醫院,一看到司徒碧蘭,他突然就變了個人,再也不是人們以往看到的那個斯文嚴謹的于政委。他像個小孩子,不但失聲痛哭,而且當著眾人面給司徒空登行了跪禮。
“我對不住您,對不住啊……”
就在當天,他向師部遞交了辭職報告,請求師部免去他的職務,讓他安安心心守在司徒碧蘭身邊,照顧她康復。
一股冷空氣襲擊了特二團,這冷空氣不是來自大自然,而是來自特二團內部。烏雞崖災難之后,特二團內部進行了大調整,由于原一組受到重創,團部決定將三個組合并為兩個,暫時放棄對東脈的測量,部隊全部往西移,集中力量完成對西脈的測量。雨雪前成立的突擊營也因種種原因擱淺,并沒按原計劃開往目標地。災難雖已過去,陰影卻留在每一個戰士心中,一段日子,戰士們幾乎是談雨色變,談崖色變。羅正雄跟劉威想了好多辦法,都不能將戰士們從陰影中徹底帶出來。
偏在這時候,萬月又惹事了,她違反團里的規定,擅自夜出,而且拒不交代夜間出去做了什么。
揭發萬月的是杜麗麗,說揭發興許不合適,杜麗麗也是忠于職守,盡一個戰士應盡的職責。但羅正雄的火,的確是她抖上來的。
團部連續開了幾場會,爭論突擊營到底該不該迎難而上,給全團帶個好頭。羅正雄有點猶豫,認為眼下條件有變,戰略戰術上就該有所改變。張笑天卻不這么認為:“什么叫戰術,我認為把艱難險阻踩在腳下,以昂揚的斗志和必勝的信念面對一切,才是我們需要的戰術。我們不能因為犧牲了一個分組,就讓全團的腳步停下來!”
“笑天同志,現在不是我們講大話唱高調的時候,我們要為全團戰士的生命安全著想。”羅正雄有點激動。
“怎么著想?按兵不動或者縮起脖子?如果那樣,還不如撤出科古琴。”張笑天的態度有點出人意料,按說他剛剛到政委的位子上,更應該注意跟羅正雄講話的態度。
羅正雄倒不計較這個,他了解張笑天,這是一個一聽見打仗骨頭都笑的人。甭看他平時見了女兵嘻嘻哈哈,搞得自己就像花花公子,對什么都忘乎所以,其實內心里,他更渴望真刀真槍干一場。成立突擊營就是他跟張雙羊的主意,兩個人早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眼下突然要中止突擊營的行動,他哪能受得了。
“眼下軍心不穩,戰士們想法很多,這個時候貿然搞突擊會不會引出其他問題?”羅正雄耐上性子給他做解釋。
“能出啥問題,大不了再犧牲一個組。當兵怕犧牲,還當個啥兵?”話講到這兒,張笑天猛覺失口。這個時候說這種話,的確有點不大成熟。果然,羅正雄的臉黑了,很難看。
劉威終于開了口,沒想,這一次他沒站在羅正雄這邊,而是直截了當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同意笑天的意見,不能停,更不能拖,越是這時候,越要表明我們的態度。戰士們其實都在看我們三個哩,如果我們三個怕了,全團就都怕。”
“我不是怕!”羅正雄突然發了火。
事情最終沒商量出個結果,由于羅正雄執意不許突擊營行動,劉威他們也沒辦法。誰知會議剛散,羅正雄還沒離開那頂帳篷,杜麗麗走進來說:“我要檢舉萬月。”
“檢舉萬月?”羅正雄有點吃驚。
“這一次你不能包庇她。”杜麗麗又說。
“我啥時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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