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5章 一抹余念(二更求月票)(1/2)
烏巢之地,眾金烏觀那一場大戰(zhàn)。
不!
一場屠戮!
烏巢之地的邊緣,盡數(shù)陷入到一片死寂之中。
在那沙灘之上,尋陽大帝,卻是目光呆滯,驟然間,有兩行清淚,自那眼中緩緩而落。
他未曾望向秦軒這一戰(zhàn),身軀忽然顫抖起來,仿佛在抽噎。
難以想象,曾為一尊大帝,曾傲臨世間,曾經(jīng)縱橫于天地,鎮(zhèn)壓于禁地的存在,如今,卻仿佛像個少年。
他在抽噎,最后,更是化為痛哭,嘶嚎出聲。
這一道聲音,讓那眾多金烏滿面茫然。
遠(yuǎn)處天地,秦紅衣似乎有所察覺,回頭遙望著那在天地之中,如若一抹微塵般的身影。
“長青哥哥!”
秦軒出現(xiàn)在秦紅衣身前,秦紅衣忍不住出聲。
“他怎么哭了?不是大帝么?”
秦紅衣眉頭緊皺,“那一抹余念,究竟是什么啊?”
秦軒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烏巢之地的邊緣,腰間,混元吞天葫已經(jīng)收取幾大天驕的法寶,仙兵。
“大帝,亦不過眾生之一爾,魔道苦于情,長青哥哥非他,但我想,以此道入圣,成帝,他心中的那一抹執(zhí)念,那一抹苦澀,怕是足以讓世人動容。”秦軒輕輕的撫摸著紅衣的發(fā)絲。
“我們走把,那一抹余念,究竟是什么,與你我無關(guān),他……所剩時間無幾,何必擾之!”
秦紅衣回過頭來,望向秦軒。
“那長青哥哥,紅衣的道,是什么?”她有些茫然,混元第五境,距離入圣已經(jīng)很近了。
秦軒不由輕笑道:“紅衣的道,要問紅衣啊!等到入圣那一日,你會明白的!”
秦紅衣略有茫然的點了點頭,不知為何,看那尋陽,本應(yīng)是高高在上的大帝,如今卻是痛苦如幼稚的少年,她感覺到有些難過。
大帝,不應(yīng)高高在上么?怎么也會為一段情,為一個人,如此狼狽。
這,也是大帝么?
秦紅衣捫心自問,她不由自主的牽起秦軒的手掌,似乎唯有那并不寬厚的手掌,能讓她心情稍微平復(fù)一些。
……
烏巢之地,尋陽在此地哭的近乎眼淚發(fā)干。
他緩緩起身,望著這一方天地,除卻那消失的巨島,仿佛與平時并不曾有什么區(qū)別。
尋陽近乎麻木的轉(zhuǎn)身,向烏巢帝木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眾多金烏看到其麻木身姿,不由有些疑惑。
可尋陽,卻仿佛什么都不曾在乎。
直至,他走到那帝木之下,靜靜的靠在帝木邊緣,癱坐在此。
一雙眼眸,通紅如充血一般。
“帝木,你說她這一生,縱橫于世,為何偏偏選擇我?”
“我只是在那荒野之地,一介平凡再不曾平凡之人。”
尋陽輕聲開口,其聲音,卻嘶啞之中有幾分顫抖。
帝木未答,尋陽卻是略有幾分嘲弄。
“我自名尋陽,一生屠戮世間,罪孽深重,入輪回,賭天道,我只是想要再見她一眼,想要問一問她,那短短歲月,她是否真正在意于我!”
“曾經(jīng)年幼,這個問題,我不敢問,生怕一問,一切皆為泡影。可知曉她是仙陽,是那高高在上的仙陽大帝,我方才明白,為何她與我相伴,卻皆淡然如水。”
“無大喜,無大悲,無大笑,無大怒……”尋陽垂頭一笑,“可最終,我卻仍舊不知,那一日,我去取花,我在木屋前佇立了許久,我知道,她應(yīng)該也等待了許久,可最終,我不曾問出!”
尋陽低笑不絕,其雙手抓地,掌中有一些塵沙,緩緩飄散。
忽然間,一片落葉,靜靜的落在其身前。
此葉如象大,鋪展在尋陽面前,旋即,此葉變化,化作普通樹葉大小,光芒閃爍,化作一尊赤金色的金烏。
“尋陽,你已經(jīng)有答案了!你尋了一世,卻不知,早在你當(dāng)初去取花那一刻,便已有了答案!”
“我曾教誨仙陽,它這一生皆狂傲,可世間自有陰陽,狂傲之下,又有幾分悲涼落寞,多少次,它在此地,俯瞰天地,孤寂悲涼。”
“金烏一族,于她畏,天道,于她至高,我,于她尊敬,其一生八十七萬載,高歌狂起,卻也不過是落幕凡塵。”
帝木之中,有蒼邁之音響起。
“早在你轉(zhuǎn)世前見我那一刻,我也終于明白,為何仙陽至死不歸于烏巢,這對于她而言,如家般的存在。烏巢一族,是生她養(yǎng)她之地,可在她眼中,卻未必如那窮鄉(xiāng)僻壤。”
“我為她而喜!”
尋陽大帝不由笑出聲來,“早在昔日,你應(yīng)該告知于我,我也就不會尋了一世了!”
“至死,皆放不下此念,帝木,你太過了!”
帝木卻未曾回應(yīng),尋陽大帝輕聲一笑。
“也對,你為她師長,了解于她,她既然傳我修煉之法,你便應(yīng)該知道,她期盼我是什么,罷了。”
尋陽靠在帝木之上,手掌緩緩抬起,那一葉金烏,靜靜的落在他手掌上。
其耳邊,似乎再響起那仙陽帝骨內(nèi)留存的一念。
聲音輕緩,宛如低吟,又似輕嘆。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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