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請安(1/2)
芙蓉院的西北角有一坐小小的兩進小院,高高的掛著“重芳齋”三個字。錢姨娘母女攜手進了堂屋,揮退了丫鬟婆子,只留了心腹之人服待。待母女倆坐定下來,姚嫻是一臉的不忿。
“姨娘也真是的,這都多少年了,做什么要一直做些老媽子做的事?不是給正院做藥膳就是熬各類湯,也沒見您對自己這么好的。我不明白姨娘您對她們掏心貼肺的,有什么用?這不那個老虔婆連門都不給您進去。”有別于在外人面前的溫婉秀麗,此刻的姚嫻十足的尖酸刻薄,對著錢姨娘頗為不耐。
“住口,姨娘教了你這么些年,難道就只教會了你遇事胡亂嚷嚷?”
姚嫻恨恨的望著錢姨娘,她在替錢姨娘不值,她見不得生母這般伏低做小。
錢姨娘見自己說話的口氣頗重,頓時心軟的拉了女兒坐在身邊,語重心長的道:“你祖母將她和我都接回老宅,這些年你爹身邊連個象樣的姨娘都沒,這還不都是因著她娘家得勢的緣故。咱們如今且忍著些也吃不了什么虧。”見姚嫻還有些不耐,就又嘆氣道:“你祖母那個人看著將她捧得高高的,可卻放任你大伯母對她使絆子,可不是捧殺她么?你以為那幾房就真對她親近,不過是奉承罷了。咱們三房沒兒子,遲早有一日你祖母會再給你父親納姨娘送去。若是我能趕在那之前生下了三房的長子,還怕沒有咱們出頭的一日么?”
燭光映在錢姨娘白晰秀美的臉上,無端給她添了幾許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情,有別于在姜氏身邊低眉順目之態。她繼而沉聲道:“姨娘一直教導你,小不忍則亂大謀。我這些年不都在她身邊伏低做小,為的無非是你的前程。只要你好,姨娘就值得。”
這些話錢姨娘是第一次講得這般透徹,姚嫻想到生母往日里的隱忍,聲音就弱了幾分,她拉起了錢姨娘的手道:“可是父親一直在任上,這么些年都未歸家,您就算想要有子嗣......”接下來的話她終歸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不好說出口。
“傻丫頭!”錢姨娘摸著姚嫻的秀發,柔聲道:“姨娘做事自有道理,你只需好好兒的。眼看著你一天大過一天,姨娘也得為你好好酬謀一二起來,若是能讓你記到她的名下,將來說親也能......”
“我不要!”姚嫻打斷了錢姨娘的話嚷道:“憑什么我要記到她的名下。我是姨娘生的。”她的話帶著無限委曲和不甘,接著道:“我們想辦法讓祖母送我們去父親任上,到時候讓父親給我說門好親不好嗎?姨娘您想要的不也就能得到么?”
“乖女兒。委曲你了。”錢姨娘一把將姚嫻摟在懷里,恨聲道:“再不會了。今兒廖嬤嬤多吃了兩杯,姨娘去了她那邊一趟倒是聽她吐出些話來,三太太今兒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或許這便是為娘的轉機。我兒放心,都有姨娘替你想著呢!”
錢姨娘說完,溫柔的摸著姚嫻的頭,狠厲的神色一閃而逝。讓不小心瞥見的柳嬤嬤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再不敢看她的眼神。
娘家出了這樣的大事,姜氏哪里能睡得著,不過瞇瞪了會子,天便矇矇亮了。姜氏披衣起來,孫嬤嬤進來回道:“錢姨娘一大早的就來了,等著侍候太太呢。看這粘纏的水磨功夫倒是十年如一日,太太看著可是又要出甚妖娥子不成?”姜氏嗤笑了聲,不無諷刺的道:“大約是急了,她也就這點子能耐了。打發她去吧,話兒說得圓些,姨娘十年如一日的辛苦了,賞她一匹前兒剛得的好料子裁衣裳。”
孫嬤嬤心里明鏡似的,錢姨娘上竄下跳的小把戲不斷,可卻翻不起什么浪頭來。姜氏這一招欲遮半掩的,可不就吊得錢姨娘上了鉤。只一個廖嬤嬤與錢姨娘勾勾搭搭的,還不至于成事。廖嬤嬤這人她是知道的,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錢姨娘手頭上怕是填進去不少窟窿了。活該,孫嬤嬤暗地呸了聲,想到錢姨娘的銀子就這么落入那個老貨手中,孫嬤嬤是樂得瞧見的,嘴上揚起了笑,與錢姨娘周旋去了。
姜氏帶著姚姒與姚嫻進了蘊福堂,老太太還在梳洗中,母女三人便在偏廳稍坐了會,小丫頭們連忙上了茶。
姜氏坐姿端正,端著中手的茶盅不語。只姚嫻接到到小丫頭奉上的茶,笑盈盈的問起了姚蔣氏昨晚上睡得香不香,可有起夜等,關心之態可做足了樣。姚姒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個庶姐。一身茜紅色的薄襖配柳綠百折裙,水靈靈的直如枝上的柳芽般嬌嫩!真是像足了錢姨娘的好顏色,又這般的乖巧懂事孝順,可不就投了姚蔣氏的喜好么!
姜氏母女三人略坐了會子,大太太就帶著大房的一家子笑盈盈的走進來。姜氏忙起身迎了上去,喊了聲大嫂安,姚姒姐妹倆人俱起身給大太太行禮。
“三弟妹今兒個來得倒是早,你身子不好怎的不好生歇著?歇一兩日有甚要緊的,你呀就是太守禮了些。哪像我卻是個勞碌命,忙著侍候老爺和幾位小爺,我到是想歇卻沒這好福氣,這不今兒倒落后了弟妹一步。”
大太太逮著機會就拿三房沒兒子開刀,這般明嘲暗諷的話經由她嘴里說出來,見怪不怪。姜氏懶得同她打嘴戰,微微笑過就同大奶奶劉氏說起了她的嫡子誠哥兒,把大太太諒在一邊氣的肝疼。劉氏見婆母臉色變了,姜氏是長輩問她話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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