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回 笑面腌臜(一)(1/2)
如今且說青鸞一聽趙文華光降謝庭嶸的小院,心下便是“咯噔”一聲。無彈窗當下也顧不得旁的,領(lǐng)著一群丫頭緊趕著出外迎接去了。湯圓雖說腿下一陣腳軟,可好歹有剪昔扶著,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眾人身后迎了出去。
眾人才及前一進的院子,便見趙文華已經(jīng)扶著藍雀入了垂花門。青鸞心下猛然一凜,忙引著眾人快行兩步,上前行了見禮。
趙文華腳下步子一頓,冷冷的瞥了青鸞一眼,面上卻笑意燦然的說道:“好丫頭,這禮且免了罷。這幾日間,你倒是領(lǐng)著唱了幾場大戲?!?
青鸞聞言,身子猛然就是一顫。若說方才青鸞見趙文華面上笑意滿滿,便知趙文華已然動了怒氣。如今聽趙文華這般說道,青鸞只覺山巒崩塌、河水逆流,身子也不可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趙文華見青鸞這般模樣,也只是輕輕一笑道:“哎呦,藍雀,你瞧青鸞這丫頭。平日里瞧著頗為伶俐,今兒怎么這般木呆呆的,也不知將咱們往屋里讓讓?!?
藍雀自小便跟在趙文華的身側(cè),自是知道趙文華的性子。如今一聽自家主子的說話語氣,便知此事必然不能善了了,忙不迭對著青鸞使了個眼色。
青鸞也不是個蠢笨的,雖說在趙文華身側(cè)呆的時日不若藍雀多,可多少也知道趙文華的性子。如今又瞧見藍雀沖自己暗使眼色,心下頓時便是一番驚濤駭浪,已然在暗自思忖著如何了局。青鸞雖說心思百轉(zhuǎn),可面上卻未曾露出一絲半點,只態(tài)度恭順的將趙文華一行人向正房里讓。
趙文華扶著藍雀坐于正堂間的太師椅上,身后兩溜丫鬟婆子雁翅展開,架勢擺的足足的。
剪昔一見趙文華這般姿態(tài),便知今日之事必然不能輕易了局。遂暗自扯了扯湯圓的衣袖,輕聲問她:“你方才可是瞧見周如意往那鍋豬蹄中加了什么了?”
湯圓一見趙文華竟是親自來此,早便慌了神,緊緊攥著剪昔不肯撒手。如今聽到剪昔這般問也是哆哆嗦嗦,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完全。
雖說此事與湯圓無多大關(guān)系,可到底是那周如意吃了湯圓準備的吃食方才出了事的。加之湯圓私下推了周如意一把,若是當真追究起來,只怕湯圓也是逃不了關(guān)系的。湯圓也正是猜到了此處,方才會這般惴惴不安,生恐上面追責下來。
剪昔急于弄清內(nèi)中實情,也好替湯圓開脫。如今又見湯圓這般瑟縮的模樣,心下頓時也有些恨鐵不成鋼道:“湯圓,你且莫急。這上面還未曾說些什么,你自己可別慌了神。如今還不緊趕著想想,萬一過會問起來,你這邊也好有個說道?!?
湯團心底正是大急之時,又哪里能靜的下心來了,只覺自己腦中就是一片混沌,思前想后,也只得苦著臉說道:“我也沒瞧清,好像她那時拿的是個葫蘆瓢,又好像是什么旁的物件。我當時只顧著與她生氣,著實沒有在意。”
剪昔心底猛然便是“咯噔”一下,又念及早先湯圓在周如意屋中說的話,一絲不好的念頭登時涌了上來。剪昔定了定神,連聲追問道:“方才你說周如意在你不在旁邊的時候,可是偷著吃那鍋里的豬蹄了?”
湯圓不知剪昔為何會這般問,雖說心下疑惑,卻仍舊肯定的回道:“我就是瞧見旁里的地上有幾塊啃得干凈的豬骨,若不是這般,我也不能同她攀扯到一處去?!?
剪昔只覺心中大亂,頗有些聲澀語咽的說道:“你說周如意會不會怕你瞧出來她動過這鍋里的吃食,又另外在里面加了水?”
湯圓未曾聽出剪昔奇怪的語調(diào),細細回想了一番,就突地低聲叫道:“剪昔姐姐,沒錯的,必是這樣的。我說她怎么拎著個葫蘆瓢在旁里轉(zhuǎn)悠,原是早便存下了這種心思……”
剪昔卻頗感一絲悵然,若不是方才她為了弄清那黑臉婆子的真實來歷,暗中跟在那婆子后面,如今也不會有了這出禍端。只怕是那周如意恐湯圓瞧見自己偷吃,這才在那鍋中另加了水。怎奈這周如意卻萬萬沒想到,那缸中的水卻被人提前動了手腳。
如今瞧來,剪昔若是猜的不錯的話,只怕那婆子加在水中的東西,必是紅花、麝香一類可叫女子不能受孕的藥物。只是,這麝香、紅花一類的藥物味道極重,那婆子若是不想旁人瞧出端倪,必是下的少之又少。融在那巨大水缸之中,若非真正習醫(yī)之人,輕易辨識不出。
可這類藥材最忌“長久”二次,雖說一次的量少,可也架不住長此以往的飲食。只怕周如意小產(chǎn)一事,這水中的藥物只是個引子,僅能叫周如意腹中疼痛難忍。真真正正闖了禍的,卻是湯圓無意中的隨手一推,將這處隱患實實在在的激發(fā)了出來。
剪昔通了內(nèi)中關(guān)鍵,心下也不由替湯圓擔心起來。這廂剪昔心煩意亂,那廂青鸞亦是惴惴不安,神色緊張的注視著趙文華的一舉一動。
趙文華默然坐于椅上,飲著小丫頭遞上來的香茶,笑道:“青鸞,你這院中可是好生熱鬧。前幾日才折了一個丫頭,今兒怎的還想唱一出雙簧不成?!?
青鸞一聽趙文華口中所言,“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恭順萬分的回道:“求夫人責罰,都是青鸞馭下不利所致?!?
謝庭嶸園中的丫鬟婆子一見領(lǐng)頭的青鸞已是跪下請罪,心下一驚,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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