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回 石榴之死(二)(1/2)
如今且說剪昔見湯圓一路走遠,忽憶起方才小丫頭所言之事,便問寶銀道:“那石榴是怎么回事?我怎的聽見外面竟是吵嚷起來了。”
寶銀手下動作一頓,徐徐說道:“確是實情,待發現的時候,人早就已經沒氣了,就算是想救也是沒有法子了。”
剪昔聽寶銀說話的語氣,似是知道這內中隱情,便搭言道:“我聽你這話頭,似是知道些什么。難不成這中間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寶銀心下正存了疑惑,一聽剪昔這般問,正想將此事說與剪昔聽聽,也叫剪昔與她分析一通。心底順了順思緒,便說道:“我方才從外面來,倒是同這事撞到了一處。只是內中有些詭異的地方,我倒現在仍舊沒有想明白。”
剪昔見寶銀神色鄭重,便知曉寶銀必是要與她說些什么,也不由端正了自己的神色,指著屋門說道:“今兒事亂,周遭必是人來人往的。咱們還是將屋門打開罷,免得前面主子差人來喚,咱們卻還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
寶銀在深宅中浸染許久,自是知道這隔墻有耳的腌臜事兒。方才只顧著想事,倒是把這一遭給忘了,如今聽剪昔這么一提醒,方知自己竟是于無意中出了這么大的疏漏。當下也不用剪昔去催,自下炕開了屋門。又見左右無人,才坐回炕上,可身子卻擇了一個正對著屋門的角度。只要院中有人來此,這個位置卻最是瞧得清楚明白。
剪昔本就對石榴之死有所懷疑,如今見寶銀這番鄭重其事的模樣,越發覺得此事之中必有蹊蹺,便接著方才的話頭問道:“今兒早上伺候四爺吃飯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怎么一轉眼的工夫,這人便失了性命。到底是自戕而亡還是意外所致?這尸身是在何處發現的?”
寶銀回想了一番,面色肅然說道:“一刀正中胸口,瞧著模樣似是一刀斃命的。這尸身……是在后面的花園中發現的,就在一叢綠竹的后面。發現的時候,血已經留了一地,人卻是連出的氣沒有了。”
剪昔聽寶銀說起那尸身發現之地,心底便是猛然一凜。若是旁處,剪昔還不一定知曉,可這綠竹林剪昔卻是記得萬分清楚。剪昔掩下心中悸動,繼續問道:“你可知這尸身是誰發現的。”
寶銀面上浮起一抹清淺的疑惑神情,瞧向剪昔說道:“這個人,就是你也覺得有些想不到。”
“是誰?竟叫你有這番說道。”剪昔未曾想寶銀會吐出這樣一句話,當下也有些好奇。
“是……”寶銀唇角一抿,盯著剪昔的雙眸,徐徐說道:“是昭兒。”
剪昔心下一驚,一念自心底陡然掠過,口中囁喏道:“昭兒,昭兒,竟然是她?”
寶銀面上也是浮起一抹清淺地疑惑,徐徐說道:“我覺得最是奇怪的便是此處,若是旁人也便罷了。那綠竹林本就在院中的偏僻之處,每日也就除了二爺會去那處彈會子古琴外,尋常根本不會有人去那。這昭兒又是頭一等的文靜性子,整日里不是繡花便是裁衣的,恨不得連屋門都不出,又怎會巴巴地去到這個偏遠的地界。”
剪昔聽出了寶銀話中之意,默然片刻,便直接問道:“你是懷疑昭兒與他有牽扯……”
寶銀點了點頭,說道:“那日你同我說了綠竹林一事后,我便暗自留了心,一直默默地觀察著眾人的一舉一動。可時日都過了這般久,三爺在這院中安插的眼睛卻是未曾露出一絲端倪。今兒冷不丁的出了石榴這么一遭事,你難道就不感到奇怪嗎?”
剪昔雖說心下有了一絲想法,卻仍舊想聽聽寶銀心中所想,便問道:“你既是從方才便猜測此事與三爺有關,可是有什么憑證?若是空口白言的一通亂猜,未免有些太過于武斷了。”
“這種事情不是兒戲,我又怎會一通亂猜。”寶銀聽剪昔話中之意,便知剪昔是有意試探,索性將自己的猜疑全盤脫出。“一刀致命可不是咱們一介女子能辦到的事,況且這一刀正中命脈,若是心下沒有幾分狠意,怕也是辦不到的。我瞧著此事該為男子所為,就從這插入刀子的高度來看。也不是女子順手的高度。”
“所以你便懷疑此事是三爺而為?這府中的男子可不止一個。”剪昔將石榴未盡之言說出。
寶銀搖首道:“自不止這一點,我真正起疑的卻是那地上的一處腳印。”
剪昔來了興致,追問道:“這話怎么說的,難不成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內情嗎?”
寶銀緩緩點了點頭,自己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方才徐徐說道:“那綠竹林中常年潮濕,地下總是積了一層厚厚地腐土,最容易留下腳印。當時,我撞見此事之時,因著不少丫頭害怕,現場并沒有幾人。我留心觀察了四周,卻見幾處不起眼的地方有幾個腳印甚是可疑,一瞧便是長時間在此站立留下的。一處是兩人相對而站留下的,一處是一人站立留下的。能進到內院的男子本就不多,加之你那日所言之事,我實在是懷疑那日的女子便是昭兒。”
“你是懷疑昭兒與三爺密談之時,石榴在旁偷聽被三爺瞧見,這才遭了毒手?”剪昔凝眉細想了片刻,卻給出了心中的另一個疑惑。“若此事與昭兒有關,昭兒若想將自己從此事中摘揀出去,只管離了那處便是,又何必巴巴地等在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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