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回 香粉之過(一)(1/2)
如今且說剪昔雖然應了湯圓的所求,答應與她帶路,可心下總覺有些不妥。
剪昔為防著有人在這香粉中做手腳,心念一動,便引了湯圓的話頭道:“我前幾日跟這府中的小丫頭們閑聊,她們都道這天香閣的胭脂水粉做的好。說若是攢夠了銀錢,必是要買上一盒藏著。我瞧她們說的玄乎,只是不知這天香閣的胭脂水粉好在哪處?倒叫他們時時刻刻都念著。”
湯圓連連頷首,語調與有榮焉道:“咱這圣京城中,就數這天香閣是拔尖的老字號。說是有什么宮廷秘方,就連宮中的娘娘貴人們也托人從外面往里帶呢。”
剪昔卻掩唇一笑,頗有些不以為意道:“還說什么宮廷秘方,莫不是尋出來的一個假名頭罷。既真是宮中傳出來的方子,那宮中的貴人又何必巴巴地托人往里帶呢。由此可見,還指不定是什么東西呢。”
湯圓被剪昔這一通說道堵了個啞口無言,卻又無從辯解,當下便有些著慌,生恐剪昔以為她是滿嘴里胡說,忙不得舉了手中的小木盒,急言說道:“剪昔姐姐別不信,這天香閣里的東西可金貴著呢,也不是等閑人家能用得起的。就這一小盒子香粉,足要一兩銀子呢。就是咱們府中的有臉面的一等丫鬟,兩月才能分得一盒呢。”
剪昔聞言,心底猛然一凜,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府中既是發了分例下來,黃鶯又何必差人從外面尋來。這香粉又不是什么面粉,緊趕著吃也用不得這般快。莫說兩月一盒,就算是三月一盒也是用不完的。”
湯圓被剪昔問的也有些迷糊,只不過她性子單純,倒也未曾想到旁處,隨口說道:“許是黃鶯姐姐拿來送人的呢。”
剪昔見湯圓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頓覺心底一陣無力,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接旁人的差事之時,且能動兩分心思想一下嗎?”
湯圓不知剪昔此言何處,迷迷糊糊的問道:“姐姐這話從何說起,不過就是一趟替人跑腿的活計,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又要動什么心思?”
剪昔見湯圓遲鈍若此,心下也是暗嘆連連。也知自己一時與她說不通透,只得明言暗示道:“都道這天香閣的東西好,我倒是未曾見過一次。今兒正趕巧,你便走個空子,也叫我瞧瞧這香粉可好?”
“姐姐一個月的月例也不少了,怎的就惦記上旁人的東西了。”湯圓見剪昔兩眼盯著自己手中的木盒,忙不得抬手遮住,急言道。“姐姐今兒怎的這般奇怪,往日也不見你對這些個胭脂水粉感興趣的。嘴上連提都不提一句的,今兒怎就巴巴地要瞧人家的東西。”
剪昔心底存了根子,打定主意要瞧瞧這盒中有無鬼怪。遂面上擺出一副好奇之色,出言懇求道:“好湯圓,且就叫我瞧一眼,左右我又不打這香粉的主意。若是真同旁人說的那般好,我也托人帶一盒進來。畢竟咱只是個二等丫頭,這一兩銀子可是要攢不少時日呢。若是不知這真主是什么模樣,就大刺刺地叫人帶進來,一時又不喜,豈不是白白地浪費了銀錢。”
湯圓見剪昔說的誠懇,一時也叫剪昔說的動了心。又想著剪昔平日間對自己多有照顧,也不忍心拂了剪昔的意。湯圓細想了片刻,終是心下一橫,小聲說道:“好,就給姐姐瞧瞧。不過剪昔姐姐只能瞧一眼,若是叫黃鶯姐姐知道了,沒得給自己尋麻煩。”
“我又何時戲耍過你,你放心便是。我只瞧一眼,必不動旁的心思。”剪昔見湯圓送了口,哪里不依,當下便連連點頭,滿口應承了下來。
湯圓啟了盒子,從里面取了一個銀蓋瓷盒,小心的掀開,呈在了剪昔面前。
剪昔在家中之時,也曾見沈辛夷用過這天香閣的香粉,自是知曉這天香閣的東西是何模樣。如今一見這銀蓋瓷盒的盒檐,連那天香閣常用的小封條都未曾貼上,心下陡然一凜。待湯圓將那盒蓋掀開之時,剪昔心下陡然掠過一絲了然。
果不其然,這香粉當真被人動過手腳。看來是有人是沉不住氣了,想借此事給湯圓這丫頭下絆子了。若是湯圓就這般大大咧咧地將這個物件給了那黃鶯,只怕也得不了什么好去。
“剪昔姐姐怎么了,臉色怎的瞧著這般難看?”湯圓見剪昔表情奇怪,忙不迭問道。
剪昔努了努嘴,指著湯圓手中的瓷盒道:“你自己瞧瞧,這可是你說的香粉。”
“香粉盒子里不裝香粉,能裝什么呀。”湯圓一邊笑瞇瞇地回道,一邊將手中的盒子擎到自己的跟前。
只見那香粉盒中混雜著些許粗黑狀的不明顆粒,哪里還能瞧得這香粉的原來模樣。就算是湯圓未曾見過這天香閣的胭脂香粉是何模樣,也能瞧出這香粉必是叫人動了手腳。
登時,湯圓口中便是一道驚呼,不可置信的說道:“怎么會這樣,方才還是好好的!這里面混的都是些什么?”
剪昔用小指指尖挑起些許,兩手輕搓了一下,冷冷說道:“這香粉中叫人摻了干泥進去。”
湯圓急得都要哭出來,握著手中的盒子,頓時便有些不知所措,口中連聲說道:“剪昔姐姐,這可怎么辦呀?這東西從我手中遞過去的,翁媽媽必是要冤到我的頭上的。”
剪昔將指尖的污漬擦干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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