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回 額頭有傷(1/2)
如今且說這日清晨天將亮?xí)r,便有小丫頭近前扣了剪昔等人的屋門。輕聲在外間喊道:“諸位姐姐可是起了,張媽媽要我來瞧瞧,緊趕著別誤了時辰。”
昭兒起身掌了燈,淺淺的應(yīng)了一聲道:“知道了,這便起了。”
那小丫頭聽屋里有人搭話,又應(yīng)道:“媽媽叫諸位姐姐好好收拾,在這院中受教也有月余了,可別落了彼此間的臉面?!?
周如意不耐煩這小丫頭的說道,沒好氣的回了一嘴道:“大家伙兒心里都有數(shù),又哪里要你廢話,快回罷?!?
外間那小丫頭見屋里亮了光,窗紙上印出五六個清淺的黑影,只道眾人起了,便不再多言,緊趕著回去交差去了。
剪昔起身瞧了瞧外間天色,倒是比約定點卯的時辰要早上些許。剪昔心里暗道,這張嬤嬤到底是給眾人留下些許梳洗打扮的空擋。大清早的便給眾人擺了這一道,各人心底究竟有無小九九,今兒一遭全都瞧清了。
就在剪昔愣神之時,其他幾人皆是下炕梳洗去了。寶銀見剪昔仍舊縮在炕上不起身,忙推了她一把,笑道:“今兒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便走了魂,莫不是歡喜傻了罷。”
剪昔渾不在意的回道:“這有什么值得歡喜的,不過就是多了個主子伺候罷了?!?
“此話倒是說的通透?!睂氥y笑著點點頭,又從旁催促道:“你瞧瞧你,今兒起身時便瞧著不精神,還不緊趕著起來拿涼水醒醒神,好好收拾收拾。若是能得了主子的眼緣,往后在丫頭里也算掙得幾分臉面?!?
剪昔斜瞥了寶銀一眼,有氣無力的說道:“左右就是這般模樣了,哪用得著刻意叨登。若有運道,怎么都能得了臉面。若是主子瞧不上眼,難不成還不活了嗎?”
寶銀面上浮起一抹詫異之色,驚呼道:“今兒怎么有這般悟道,莫不是哪家菩薩借了身罷。說說,可是要幾炷香供著。我雖說只是一個小丫頭子,可這點子香油錢還是能供奉的起的?!?
剪昔被寶銀滿嘴里的渾說逗得哭笑不得,抬手便要錘寶銀。兩人這么一鬧之下,倒叫剪昔著實清醒了不少。
周如意正坐在桌邊描眉,一見剪昔與寶銀兩人笑鬧著滾至一處,涼涼地說道:“哎呦呦,我怎么瞧著有些話從某人嘴里說出來,就是這般不中聽呢。往日里,可是心比天高,上趕著向里貼。如今,怎么反倒有了這般論道。只是不知,究竟是真清高還是虛架勢?!?
剪昔一聽周如意此言,便知周如意語中影射之人是自己。當日,剪昔為入襄國公府,在汪婆子門前整整坐了一夜之事,同批的丫頭大都知曉。尚未入府之前,內(nèi)里不少同周如意交好的丫頭,也常拿此事說嘴。
如今,這同入府的五人之間,除了石榴刻意討好周如意之外,其他幾人皆是與剪昔相交甚好,自是不會著意提起此事。遂這一月之間,倒是未有人提起那當日之事。今兒若不是被周如意這么一說,只怕連剪昔自己都要忘了此事。
周如意此言一出,眾人皆有些愣神,不知該如何搭話才是。一時間,鴉默雀靜,一絲聲響不聞,倒是尷尬非常。
恰好湯圓自外端了一盆新水進來,一見眾人神色不虞,好奇問道:“今兒是怎么了,大好的日子,怎么都這般臭臉?!?
周如意手中的銅黛轉(zhuǎn)了兩圈,陰陽怪氣的說道:“還不是你家剪昔姐姐鬧的,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也不知做給誰瞧得?!?
湯圓雖說聽得滿頭霧水,但她素來與周如意不睦,自是信不過周如意口中所言,直著脖子諷刺道:“這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祖師爺爺在此,咱們誰敢逾越!剪昔姐姐,咱么兩個快些近前拜拜,說不得還能沾上兩分祖師爺爺?shù)挠鄷熌?。?
寶銀掩唇一笑,一點都不意外道:“可不是,這滿屋的人中,可獨有一人的造化最大。都道此地?zé)o銀三百兩,如意姑娘方才所言,莫不是說的自己罷?!?
剪昔一瞧寶銀此刻神態(tài),心下一動,越發(fā)覺得寶銀與汪婆子之間必有聯(lián)系。若不是寶銀事先知曉了自己的諸多瑣事,時值此刻,怎么會這般鎮(zhèn)定自若的替自己說話,面上卻未有一絲意外的神色。
周如意見兩人一唱一和,獨拿自己說嘴,心下恨得了不得??梢幌蛞栏接谧约旱氖裼质莻€嘴笨的,一見這事,早便躲得遠遠的,自是指望不上。周如意自覺自己說不過眾人,狠狠地摔了手中的銅黛,放了一句狠話道:“有種咱們等著瞧,可別落在我的手上?!?
寶銀見周如意這般勢落之態(tài),也懶得搭理,自扯了湯圓與剪昔收拾去了。周如意越覺沒趣,狠狠瞪了石榴一眼,自顧描眉凃唇去了,卻是打定主意要給眾人好瞧。
剪昔早在那日園中偶遇謝庭玉起,又加落了一層劉海遮臉。這層層疊疊的劉海遮蓋下,倒是將剪昔最為出彩的一雙眸子遮掩了去。若不是仔細打量,旁人也只當是個普通的小丫頭罷了。
寶銀替剪昔梳了頭,抬手便要將剪昔額前的劉海束于發(fā)間。剪昔猛地抬手按下,倒將寶銀唬了一跳。
“怎么了?”寶銀不明所以的問道?!芭⒆蛹业倪€是將額頭露出來,瞧著精神。”
剪昔輕輕搖搖頭,以手為梳,輕輕順了順額間的劉海,笑道:“就這般罷,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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