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回 金簪失竊(一)(1/2)
如今且說周如意昏昏沉沉的回了屋子,方進(jìn)門子,口中便發(fā)出一陣凄厲的悲鳴,酒意也去了干凈。她赤紅著雙眼,提裙挽袖的直奔張嬤嬤教習(xí)剪昔等人的院子。
張嬤嬤正立在頭前說教規(guī)矩,忽見周如意火急火燎的自外進(jìn)來,眸色陡然一變,內(nèi)中閃過一絲了然之意。張嬤嬤掩下面上異色,迎前笑道:“今兒如意姑娘怎么過來了?這日頭正足著呢,瞧著滿頭滿臉的汗。”
周如意隨意揮開張嬤嬤遞來的帕子,神色陰狠的掃著剪昔等人,語調(diào)尖酸道:“媽媽的規(guī)矩可是教的好,我怎么瞧著這內(nèi)里出了賊呢!”
剪昔見周如意神色陰郁,一絲不妙的感覺自心底陡然掠過。她側(cè)首瞧了眼寶銀,寶銀也同她遞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
張嬤嬤面上駭然失色,大聲叫嚷道:“如意姑娘這句怎么說的,平日里大家都是一道住著,怎就好生生地出了內(nèi)賊。再說咱國公府素來門風(fēng)清明,姑娘這話可是亂說不得的。”
“這話我可不是隨意亂說,只怕媽媽如今還蒙在鼓里罷。”周如意冷笑一聲,雙眸仍舊死死地盯著剪昔等人,未有一絲放松。
張嬤嬤見周如意這般神態(tài),心下早便樂得不可開交。如今瞧這模樣,必是小喜那丫頭得手了,只是不知自己今兒這出火上澆油的戲碼,能否徹底激起兩人間的矛盾。張嬤嬤心下存了看戲的念頭,出口之言也頗為模糊不清道:“聽如意姑娘的話頭,似是失了些什么?不知可曾好好找了,許是落在哪處也不一定了。”
“東西失了就是失了,誰有那個空閑四處胡塞。”周如意脖子一仰,頗有些傲然道。“再者說了,那可是四爺賞的一只玉頭金簪。如此貴重物件,我素日里可是好好收著的,若不是……”
張嬤嬤笑道:“許是在外面失了也不一定,怎就疑到同屋人的身上。”
“我今兒又未曾戴出去,這東西就是在屋子里丟的,那門又是鎖的好好的,不是內(nèi)賊是誰?定是有人瞧著眼紅,爪子又淺,方才偷偷摸了去的!”周如意并不贊同張嬤嬤所言,她鼓著雙眼死死瞪著剪昔幾人,大聲質(zhì)問道:“你們方才可是有人回屋了?”
剪昔心中卻是猛然一凜,方才張嬤嬤教習(xí)她們幾人奉茶禮儀之時(shí),昭兒著了暑氣,手中的茶盞端不穩(wěn)當(dāng),一盞子濃茶竟是潑了剪昔滿身。張嬤嬤瞧著剪昔衣裙臟污、有失瞻觀,便許了剪昔回去換衣。
剪昔方才回去之時(shí),屋中確不見周如意人影。好在剪昔隨身帶了鑰匙,推門瞧時(shí),只幾件首飾脂粉散亂的鋪于桌上。剪昔也不欲細(xì)瞧,急忙換了身衣裳,便歸至此處聽訓(xùn)。可如今剪昔聽周如意這般說道,自己竟是那最大的疑犯。剪昔心間火光頓閃,還不待理出思緒,便瞧見旁里的石榴悄悄上前一步。
石榴瞧著周如意得勢,本就有意奉承,自是不會放過這大好時(shí)機(jī),遂指著剪昔說道:“如意姐姐,方才只有剪昔一人回去了。”
“是嗎?”周如意陡然轉(zhuǎn)首,直視著石榴問道。
石榴肯定的點(diǎn)頭道:“姐姐自己瞧瞧便是,連剪昔身上的這件衣裳,都不是今早出門時(shí)穿的那身呢。”
周如意回想片刻,心下駭然。方才只顧著叫嚷,倒是忽略了剪昔身上的衣裳。如今聽石榴這般一說,周如意越發(fā)肯定此事是剪昔所為。周如意素來對剪昔懷有一份莫名敵意,加之方才又在謝庭嶸處吃了悶虧,彼時(shí)更覺一股邪火越發(fā)壓制不住。周如意狠狠地瞪著剪昔,雙眸赤紅似火,險(xiǎn)要滴下淚來。
剪昔瞧周如意這般神態(tài),心下也頗為無奈。不過今兒這幾處事串至一處,倒像是有人刻意謀劃的一般。剪昔心底早便存了疑,如今瞧來,寶銀所言倒是不虛。這處,可不只一雙眼睛。
周如意最是瞧不慣剪昔這般淡然,她疾步躥至剪昔面前,抬手便要向剪昔扇來。“你這小賊,竟是偷到我的頭上來了!”
剪昔見周如意神色不虞,早便防著她動手。遂周如意掌風(fēng)扇來之時(shí),剪昔早便后退一步,動作迅捷地避開了周如意的巴掌。
周如意未曾料及剪昔會躲閃自己,手下的勢頭一時(shí)也收不回來,倒是累得她自己腳下步子不穩(wěn),險(xiǎn)些摔倒在地。還是旁里石榴見她站不穩(wěn)當(dāng),趕忙上前扶了一把,才避免周如意摔了個馬趴。
“你怎么打人!誰叫你動手的!”湯圓上前一步擋在剪昔身前,對著周如意大聲呵斥道。
張嬤嬤在旁里瞧戲瞧得正樂,估算著時(shí)機(jī)差不多時(shí),方才上前攔在兩人之間,假作和事佬道:“兩位姑娘這是作甚,咱們有事好好說,怎的平白動起手來。若是叫旁人瞧見了,可是說婆子我不會教習(xí)規(guī)矩!”
周如意順了順胸口濁氣,叫道:“媽媽不替我做主,憑甚要護(hù)著這個小賊!如此手腳不干凈之人,必要打發(fā)出去才是!我可不要同這小賊共處一室,沒得沾污了自己!”
剪昔本就問心無愧,可泥人尚有三分氣,如今聽周如意一口一個小賊的叫著,心下也便厭煩起來。她壓住旁里躍躍欲試的湯圓,開口質(zhì)問周如意道:“你一無物證,二無人證,這般空口白牙的誣陷旁人,到底是何道理!”
周如意脖子一梗,活似炸毛黎雞一般道:“事實(shí)就攤在桌面上,又哪里需要什么證據(jù)。這內(nèi)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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