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回 幕后主人(1/2)
如今且說這日那汪婆子家的守門小童傳進話去,汪婆子聽后,一念自心底陡然掠過,便差那守門小童暗自盯著剪昔,若她起身離去便速速來報。
那守門小童雖說不知那汪婆子何意,但終究是與人聽差的伙計,也只得安耐下心中思疑,聽令行事。便只身回至門前,自門縫間窺探剪昔。誰知這一盯之下,直至內里派了夜食,也未聽汪婆子再次問起。那守門小童只當是自家主子忘了此事,也不再著意瞧著,只隨了擇了一處暗角,偷著躲乏去了。
就在那守門小童睡得正迷糊的時候,兜頭一陣悶打陡然而來。那守門小童渾身一凜,眼睛尚未張開,口中先連連告饒道:“主子饒命,主子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只聽“噗嗤”一聲輕笑,那小童掙開眼瞧時,卻是汪婆子身邊的隨身丫鬟熏兒。那熏兒正掐著腰兒立在那小童身前,一雙大眼睛笑瞇瞇地盯著他直笑。
那守門小童高懸之心登時落了一半,苦著臉瞧著熏兒道:“姐姐怎么這般促狹,小的好好地魂兒都叫你唬掉了一半。”
熏兒伸著指尖直戳那小童的腦門,恨恨說道:“我未曾說你,你倒編排起我來了!媽媽叫你好好的盯著人兒,你倒跑到這處躲懶來了。”
那守門小童摸著腦袋,語調委屈道:“實是未聽媽媽再次問起,便當媽媽不在意了。這不才尋了一處躲乏,倒叫姐姐撞見了,姐姐可別叫媽媽知道了。”
熏兒冷哼了一聲,腳尖輕踹了那小童一腳,說道:“你倒油滑!還不快滾起來瞧瞧,那姑娘可是走了?媽媽那處等著回話呢。”
那守門小童一聽,連滾帶爬地便往門前去。此時天色已沉,小巷中一片寂然無聲,那小童借著熹微月光,便見剪昔靜靜的窩在一處墻根下,似是早已睡去,遂回首對那熏兒道:“還窩在那處呢,瞧著像是睡著了。”
熏兒輕輕頷首,又告誡那守門小童道:“還不好好當差去,若是叫媽媽知道了,仔細你的皮!”
“是是是,多謝姐姐看顧。”那小童點頭哈腰的應了一聲,又觍著臉問道:“姐姐,敢問那姑娘是怎么個路數?怎的媽媽叫人趕出來,又差我巴巴的盯著呢。”
熏兒眉尾一挑,反問道:“你小子想知道?”
“想。”那守門小童趕忙從上前去,賠笑道。
“想知道自己問媽媽去,混打聽什么,還不守著去!”熏兒眼睛一瞪,便甩帕而去。
那收門小童平白吃了這一聲嗆,也只得息了聲響,垂頭喪氣的回至門縫前盯著。
熏兒自那守門小童處得了準信,腳下生風般直奔汪媽媽去處。才及門口,便息聲緩了腳步,輕叩門框道:“媽媽可歇下了。”
“是熏兒,進來罷。”
熏兒挑簾進了屋子,轉至西次間,便見汪婆子正倚在榻上歇神。熏兒趕忙上前一步,側身坐于腳踏上,輕手替汪婆子捶起腿來。
汪婆子輕抬了眼瞼,懶洋洋的問道:“那丫頭可是走了。”
熏兒手下不停,笑道:“才問了外面的小子,說在還在門口窩著呢。媽媽若是不喜,奴婢這便叫人將她打了出去。”
“倒是個有氣性的。無妨,由她去罷。”汪婆子輕哼了一聲,又囑咐熏兒道:“若是明兒一早,你瞧那丫頭還未走,便備下轎子罷,別用旁人。”
熏兒眼眸一動,恭順應道:“是,熏兒記下了。”
兔走烏飛,轉眼已是次日清晨。那熏兒因著昨夜便得了差事,今兒早起便親自去那門前瞧了,又喚人備下小轎,方才至汪婆子跟前伺候。
汪婆子見熏兒來遲,也不言語,只默然用過早飯,便只身一人上了小轎。一行人也不走前門,只從后門出來,便直奔西城而去。待那小轎落于襄國公府的一處偏門后,汪婆子先是挑簾瞧了,見左右無人,方才從轎中出來,親自上前扣了小門。
不多時,便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子自內探出頭來,見是汪婆子,面上神色陡然一變,低聲道:“你怎么來了,主子不是叫你無事不要露面嗎?”
“實是有件要緊事拿不定主意,特來請示下主子,有勞老姐姐帶路了。”汪婆子亦壓低聲音道。
那老婆子見汪婆子神色凝重,也不敢耽擱。帶著汪婆子揀了幾條背人的小路,直奔一處小院而去。
此時天色尚早,院中未有幾人,那小院中的一個丫鬟見是汪婆子到了,未等她行至跟前,便先行進屋傳話去了。待汪婆子行至廊廡底下之時,那丫鬟便挑了簾子,躬身請汪婆子進屋說話。
這屋子里的主子尚未起身,雕花隔間的紗簾尚未收起。汪婆子也不敢四處亂瞧,只垂首跟于那丫鬟身后,行至內間架子床前。那架子床前吊著一層輕紗,只隱隱可瞧見內里人兒正斜靠于一個大引枕上,并未有起身之意。
汪婆子不敢耽擱,忙不迭蹲身行禮道:“給主子請安,今兒一早便過來,倒是叨擾了主子歇息。”
“無妨,媽媽不必客氣,只是不知媽媽一早過來有何要事。”那人輕聲說道,聽聲音似是個年輕女子。
汪婆子見左右無有外人,便將剪昔一事與那年輕女子細細說了,方才問道:“老奴瞧著那女子談吐舉止都不似尋常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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