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回 掩人耳目(三)(1/2)
上回書舊仆念主持物挾,廉王尋隙使風流。如今接續上文,接著分。
且子期沉聲聽了廉王這一通分證,心下雖有了幾分計較,卻仍舊念著人心險惡一事,不肯全然相信廉王。遂心念一動,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全然吐出“王爺仁心大義,使女免受烙印之刑,女自是如見神靈、感戴不盡??赏鯛攨s偏生使計戲弄女,倒叫女失手傷了王爺,步了個不識人心之途。女方才若是有什么不當之處,還請王爺見諒,勿要怪罪女才是?!?
子期侃侃而言,話雖婉轉,倒也的精巧。不僅吹捧了廉王,又道明自己的一片感戴之情。最妙的卻是這話中隱意,明面上是心懷愧疚,請罪與廉王??蛇@話中之意,卻是句句怪罪廉王方才的調戲之舉。
那廉王何等人物,專通這勾心斗角之事。子期話猶未了,他便已通了這內中之意。廉王瞧子期話的漂亮,倒叫他生出些許贊賞之情。不覺間,言語中也帶出些試探之意道“邵家之禍得父皇仁心,未曾牽連旁人,已是絕處逢生、否極泰來。事到如今,只要是個明白人物,都不會在此時與你邵家扯上一絲關系。王若不格外想個法子掩人耳目,一時叫人捅了出去,豈不是自討苦頭。再者,既是要做戲,可不是要做的真了些?!?
廉王這話的倒也通透,若不是因他念著那玉璽一事,自然不會再次插手這邵家之事。昨兒夜宴之時,也不過是因著邵長韞暗中眼色,自己才裝作醉酒與他求情??山駜阂皇拢瑓s是實打實的受人脅迫。自己雖于朝政之上素無建樹,平日里也不招父皇待見,可難保不會有那使壞之人。再者,自己大計未成,更不可叫人尋了錯去。
思及此處,廉王眸色陡然一沉。雖自己借了別的名頭護了這丫頭,可那獄卒也不是什么省心的角色。這人,還是死了的嘴嚴。少不得過些時日,了解個干凈才是。
子期自聰慧,當下便明白了廉王話中之意,便借著廉王的話向下道“這戲要唱的漂亮,自是不能少了那聽戲之人。方才王爺有意引那獄卒來此,想必也是因著這番緣由?!?
“你倒通透,也不枉王費得這番工夫。”廉王笑贊了一聲道。
至此,子期面上方堆起一抹恭敬之色,俯身一禮道“多謝王爺大恩,方才是女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且請王爺勿怪?!?
廉王最喜與明白人話,一見子期通了關竅,也樂得省心,又接言道“無妨,倒是原應了你家老奴,助你母女兩人。現如今,也只得保你一人了?!?
“王爺肯出手相助,已是大恩,女不敢再生奢望?!弊悠谥獧C道。
廉王頷微微首,將全盤計劃徐徐出道“左右不過是貶為官奴,離京發賣。你們母女兩人且安心等待幾日,待出了圣京,過過風頭,你家老奴自會尋機將你們買了去。好在你身上沒有官奴的印子,尋人另辦了戶籍,也算是從這場禍事中脫身了。”
“是,多謝王爺。”子期道了謝,嘴上囁喏了兩下,似是有言不出口。
廉王見子期這般模樣,好心道“還有什么事,直便是?!?
“自昨夜一事,邵家已是家破人亡、支離破碎,女,女想問家兄如何”子期滿目皆是擔憂之色,語調澀然道。
廉王在牢中早便安插了耳目,此事倒不難知曉,遂實言相告道“今早天蒙亮,便已離京去了?!?
“竟是這般快?!弊悠诿嫔弦汇叮谥朽?。
“只要活著,便能相逢,姑娘好自為之。切記將身上的衣物扯得凌亂些,勿要叫人瞧出端倪來?!绷跻娛乱艳k妥,也恐自己停留時辰過長,另生了別的事端,當下便不再廢話,隨意安慰了子期兩句,便欲帶了隨從離去。
正當此時,子期卻猛然抬頭,直視廉王道“王爺請留步?!?
“姑娘還有何事”廉王不解道。
子期抬手自墻上扯過一把行刑的長鞭,緩步行至廉王面前,將那長鞭橫至廉王面前,恭敬道“還請王爺賞女一頓鞭子。”
廉王一聽子期此言,雙眸便是猛然一縮,瞧向子期的神色越發不明起來。子期這平白一句雖突兀,可廉王卻已明白子期此言何意,她是想借身上的鞭痕遮掩未打奴印一事。這個丫頭,這般聰明又有這般狠勁,倒是白投了個女兒胎。廉王眼中帶出一抹惋惜之色,不由沉聲問道“你可想好了”
子期呈于身前的雙手未有一絲松動,她眸色堅定的直視康王雙眸道“王爺大恩,女無以為報。若是事后有事,更不愿攀扯王爺。”
廉王見子期堅持,語調頗有興趣道“若是遮掩好了,別人也未必知曉,你又何必白挨這一頓鞭子?!?
子期緩緩搖頭,苦澀道“外放離京之路甚遠,其中變故叢生,女實在不想多生事端。若是叫人瞧出這內中端倪,豈不是白費了王爺的一番謀劃。”
“你這丫頭,倒是硬性。”
“世道如此,女只為活命罷了?!弊悠陧行腔痖W動,直視廉王道。
“好,王依你便是?!绷跛鞈?,他就怕事情暴露牽連自身,如今見子期這般知事,哪有不答應的道理。遂抬手接過子期手中的長鞭,也算是受了子期的好意。
廉王手握長鞭隨意甩動了兩下,帶起一陣陣凌厲的呼呼風響。他垂首盯著子期瘦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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