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 醉酒妄語(1/2)
如今且蕭帝聽王皇后如此道,頓覺喉頭一滯,將要出口之言便被盡數憋于腹中。一時間,倒覺得自己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正是尷尬之時,卻突聞殿中一聲酒盞破碎之聲陡然傳來。
蕭帝眉間一動,便欲借此正正自己心中威勢。他側首一瞧,不由凝眉道“廉王,喝成這般模樣,成何體統”
醉酒妄語
“今日是父王萬壽華誕的大日子,兒臣替父王高興”廉王呵呵一笑,面上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痞意。他單手撐靠于席間,似立非立,猛然揮袖間,桌上停放的碗盞再次被他掃落在地,“乒鈴乓啷”地留下一地細瓷殘骸。
蕭帝見他這般醉熏的模樣,面色頓時一沉,粗聲道“你的皇家體面,都叫你拋之腦后了是不是你自己瞧瞧,你現在是什么模樣,哪里還有一個皇子該有的氣勢”
廉王腳下踉蹌了兩下,手中兀自提著一把銀制酒壺,歪斜著身子晃蕩出席。他雙手抱拳,壺中尚余的酒水潑灑而出,沾染了他身上繁復的衣袍。廉王嘿嘿一笑,渾不在意道“父王怎能這樣兒臣,歲歲平安歲歲平安這可是極好的兆頭呢。兒臣自認為沒有兩位兄長那般潑天的事,個頂個的獻上千金壽禮,可不得將心思用在這些個處。還望父王呃勿要怪罪兒臣這一片拳拳之心”
廉王恍若醉酒之言,暗鋒層疊,雖未明言出,卻暗點了康王與淮王巨財來由不正的罪名。那康王素來遲鈍,自是未曾聽出廉王話中之意。可這淮王雖無大智,卻素有慧,不待廉王將話完,心中便是咯噔一聲。
淮王聲色不動的打量了廉王一眼,他不知廉王此言是裝醉吐真言還是一時湊巧而出。遂心中暗自一動,言語間頗有試探之意道“四弟此言差矣,父王賀壽之禮怎能輕易了事。羔羊尚知跪乳,咱們這些做兒子的,平日里多多承蒙父王照顧,此時可不是咱們略表孝心之時,自是要窮盡所有精力來打點張羅。就算是傾家蕩產,只要咱們父王高興,那都是不得一提的事罷了。”
廉王仰首灌了一口清酒,咧嘴便是一笑,醉醺醺的嘆道“還是6皇兄想的周到,弟弟可比不得皇兄大氣。見著一點好處,卻是連腿都拔不動了,沒得叫人笑話。”
“四弟過謙了。”淮王客套了一句,心中猜疑已然去了三分。
“哼扶不上的阿斗”康王冷笑連連,聲啐了一口道。
“多謝呃多謝”廉王一聽康王此言,喉頭哽了一口酒氣,抬手舉著酒壺遙遙敬了康王一下。
就這般,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竟是將殿中劍拔弩張之勢如視無物。
“四弟,你醉了。”淮王見廉王扎手扎腳地滿地亂晃,便欲做出一個好兄長的模樣,緊趕著上前一步,伸手攙住了廉王。
“沒有王怎么會醉今日可是父王的大日子,王高興皇兄可不許攔著弟弟。”廉王甩手一推,便要掙開淮王。
那淮王也未曾想廉王會下這般狠力,一見他左右亂晃,便下意識地下了死力鉗制。廉王卻越發掙扎起來,兩人就這般你推我搡之間,廉王身子一晃,晃晃悠悠的便向地上倒去。來也巧,廉王身子被淮王一拽,倒地之時恰好就摔在了邵長韞的尸身旁側。
廉王摔了個頭昏腦漲,任由鮮血染了滿身猶不知。他微微甩首立起身來,迷怔中便見邵長韞面色安詳伏于地上。
淮王見他摔了滿身血污,眸中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厭惡之色,面上假作和善的面孔也破裂殆盡。他對著旁側侍候的內監悄使了眼色,便有兩人上前,意欲攙扶廉王。
廉王掌不住兩人的力氣,由著那兩個內監攙扶起來。他腳下踉蹌了兩下,抬手晃悠悠的指著邵長韞道“嘿嘿,長韞兄當真一片忠心。不是今兒討新奇,往日里那些個磕頭拜壽的舊俗都免了嗎怎么長韞兄還巴巴地跪在這里,想討父王的賞也不能這般耍賴王可是不依,來來來,咱們喝酒去”
話猶未了,廉王身子猛然向前一探,伸手便要去拉邵長韞。他一邊探手,一邊叫道“長韞兄,你還不快快起來怎的這酒還未喝,你倒先醉了呢。”
那兩個內監被廉王一掙,忙不迭下了死力攙住。當中一個內監見廉王猶自喋喋不休,忙湊至他耳前聲了一嘴。
“怎么可能”廉王兩手猛地一甩,瞪著那內監道“你這子瞧著王段位淺,這會子也來戲耍王不成”
那內監當下便垮了臉道“王爺明察,奴才哪敢呢。是您自己個喝醉了,不知方才之事。”
廉王梗了脖子,拔高了聲調道“今日是父王的萬壽華誕,就算是大赦天下都不為其過。像這般舉天同慶的好日子,父王自是要求福求壽的。若是像你的這般,豈不是自己給自己討業障了。”
康王見廉王盡是醉酒之言,忍不得陰聲怪氣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誰又知道這些個人心中有那些齷齪腌臜的心思,不得今日還是有意來攪父王的大日子。若是依律而行,就這賊子的眷屬之流,合該斬于當地,萬不該留得半分情面”
康王口中刻薄之言侃侃而出,倒是一時忘了規矩,越發胡吣起來。終了還是蕭帝身側的內監總管見蕭帝面色不虞,輕咳一聲方才止住了康王口中之言。
廉王一聞康王此言,掛在那內監肩側的身子晃蕩了兩下,險些失力跌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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