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 夜宴驚變(一)(1/2)
上回書康王妃口吐驚言引風(fēng)波,如今接續(xù)上文,接著分。
康王妃話音剛落,便面露譏諷的瞧著眾人神色,暗笑不已。有人滿目驚駭,有人不以為意,有人疑惑重重,眾人心思各異,不一而足。
殿內(nèi)權(quán)貴之間,有那懂行之人見身側(cè)同僚一臉不以為意,遂痛心疾首的呵斥道“你怎的這般不識貨,這蘭陵雅集乃書圣千秋子所書,可是不世奇書。鐵書銀鉤,艷冠古今,可當(dāng)上萬書之首。于世間讀書人眼中,此書就是金科玉律一般的存在?!?
“當(dāng)真這般貴重價值幾何”
方才那人一見他這般問,險些一口氣悶死在胸中,只得恨聲道“無價之寶連城之璧”
康王妃一聽此人這般,挑眉瞥了眼康王,一副得意洋洋之態(tài)。而立于旁側(cè)的康王雖心內(nèi)猶自迷怔,卻也因著淮王吃癟而暗自得意。
此刻,若是細(xì)究起來,康王妃能知此事,還是因著那壽禮檔子。原來,方才在那王皇后之處,康王妃翻閱眾臣賀壽禮單之時,無意中瞥見了“邵長韞恭呈蘭陵雅集”這一列。
按那康王妃平日里讀書識字甚少,原不應(yīng)在意??蓙硪睬桑@書圣千秋子的聲名,她無意之間似聽人提起過,自是知道這書的貴重程度。方才若不是眾人極力夸贊那副潘老的墨寶,康王妃幾乎都要將這件事拋于腦后了,更別借此讓淮王吃了個啞巴虧。
目今,康王與康王妃自是得意非常,可那邵長韞心中卻是陡然一凜。他下意識地瞧了眼趙文華,只見她面上裹著一抹淡然笑意,似乎眼前的一切都與她沒有半分關(guān)系。
邵子牧也是滿腹疑惑,他側(cè)首看向坐于旁側(cè)一席的謝庭岳,聲問道“岳兄不是這書暫時寄放與旁處了嗎現(xiàn)下怎么成了蕭帝的賀壽之禮了”
方才,邵子牧聽謝庭岳起這蘭陵雅集之時,還未曾在意。只是私心想著先放于謝庭岳所存之處,等夜宴畢,再取回來也不遲。那邵子牧是愛書如狂之人,又怎肯將這孤輕易送人,誰曾想現(xiàn)下卻出了此番變故。
謝庭岳亦是滿臉驚駭之色,見邵子牧輕聲相詢,忙解釋道“我知此書難得,未得賢弟的準(zhǔn)信,又怎敢擅自做主。方才,我只是將此書托于那殿內(nèi)清點賀禮的內(nèi)監(jiān)看管,連賢弟的名諱都未曾留下。目今,這樣平白是貴府呈獻(xiàn)的,我這心底還只打怵呢?!?
邵子牧聽謝庭岳這般,心下更是疑霧叢生,理不出半分頭緒來。他微微抬首,便見邵長韞回身以目相詢與他。但事已至此,他也唯有輕輕搖首,以表自己并不知情。
只可惜邵長韞與邵子牧兩人相隔甚遠(yuǎn),并不能以言語交流這其中細(xì)由。邵長韞只得從子牧的神態(tài)間,暗自判斷此事他也是蒙在鼓中、并不知曉。得出了這番猜測,邵長韞心中風(fēng)浪頓起。他抬手輕點身前桌案,將心中的疑惑一一列出。
目今,且不這眾人百態(tài),卻那一直昏昏欲睡的蕭帝卻猛然睜開雙眼,目光炯炯的鎖目于邵長韞,沉聲問道“邵卿,康王妃所言可真”
邵長韞徐徐起身來,眸中掠過一絲尷尬之色,正不知如何作答之時,便見殿外緩步進(jìn)來一個白面內(nèi)監(jiān),手中高高捧著一個扁盒,尖聲唱道“定國公邵長韞進(jìn)獻(xiàn)蘭陵雅集一書,恭祝圣上福壽無疆、萬歲千秋?!?
“好好好。邵卿藏得這般嚴(yán)實,倒是給了朕一個意外之喜?!笔挼勖嫔闲澚艘痪洌闹袇s不似面上這般喜樂。
“圣上大喜?!北姵箭R聲恭賀道。
正當(dāng)此時,衛(wèi)國公趙昱忽然緩步而出,意道“臣下仰慕書圣千秋子盛名日久,一直無緣得見。今日好不易有了這處緣分,不知圣上可否容臣一觀?!?
蕭帝也未曾想一向膽懦弱的趙昱會有此言,他搭眼游目一番,見階下眾臣之中也有幾位面露希冀之色。加之蕭帝又在興頭上,便大手一揮道“準(zhǔn)了?!?
“謝圣上隆恩,微臣感戴不盡?!?
趙昱恭敬地謝了恩,方才心翼翼的開了那扁盒,將那蘭陵雅集自內(nèi)捧了出來。旁側(cè)幾位窺伺此書的大臣早便心癢難耐,一時也顧不得規(guī)矩,圍聚過來。
一位老臣細(xì)瞧了一番,方才慨嘆一聲道“老夫一直以為此書乃是世人憑空杜撰出來的,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會有真,妙哉啊。老夫于有生之年能瞻仰到書圣的真跡,此生足矣,足矣?!?
“可不是,瞧瞧這落筆起筆間,風(fēng)骨頓顯。不愧為天下第一書,當(dāng)?shù)闷?,?dāng)?shù)闷稹!?
“怒倪抉石、渴驥奔泉?!?
就在眾人交口稱贊之時,變故頓起。趙昱持書翻頁的動作陡然一頓,面上滿溢起一股驚恐之色,連雙手也開始瑟瑟發(fā)抖起來。從旁幾人亦是面色大變,個個俱是瞠目結(jié)舌的愣在當(dāng)?shù)亍?
幾人的反常之舉引了蕭帝的注意,他隨意瞥了幾人一眼,玩笑道“怎么,這蘭陵雅集就算再珍奇,也不是個妖怪。難不成還會施什么定身法,將你們都鎮(zhèn)在這里了。”
蕭帝話音將落,殿中亦是暴起一陣輕微的哄笑之聲。
趙昱聞聲,身子猛然一顫,雙腿頓時便是一軟,竟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若不是因著手中捧著那蘭陵雅集,只怕登時就要磕起頭來。他身側(cè)的幾人也似受了蠱惑一般,竟是接連跪倒在地。
彼時,殿內(nèi)眾人方才察覺異狀,悄然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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