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章(1/2)
沙華在蘇家。
而蘇白然,歷盡千辛萬苦總算是走出來了。
二人的處境互相對調,都是真正的令人煩惱。
蘇白然一人獨自坐在馬車之中,聽著馬蹄在地面上嗒嗒的聲音,心煩意亂的難受。
沙華留在家里終究不是個辦法,自己若是正經的離開,也得把這傻丫頭給帶出來,如能傳個消息出來就是最為上策,只是自己身邊沒有半個可用的人。
難道要自己重新走回去,將這丫頭提溜出來不成?
腳步邁過一個門檻,看起來輕而易舉,實際上卻是立足千鈞。
她怕,怕再也沒能力,走出那個不大的院子,無法逃脫開牢籠束縛。
究竟要怎么辦?
蘇白然萬萬做不到講的傻丫頭丟在家中不管不顧,就算是明確知道不會做什么事也是做不到的,這一個為了自己而付出性命的丫頭,自己是怎么也不能丟棄在身后。
縱然是總有一天要分離,那也是多年以后自己將對方安頓的妥當,二人走向了不同的人生道路,在所分離的狀態(tài),至少自己也是安心笑的,對方會平安喜樂的,過一輩子才真的能夠離開,如今的狀況是萬萬做不到,也做不得的。
可是…
兜兜轉轉轉了一圈子,終究還要面對最為直面的問題,究竟要怎么樣把這傻丫頭給帶出來?
蘇白然將額頭緩慢地引在馬車的邊緣看守著,馬車走過了泥土道路,輪子碾過石塊的層級跌幅,顛簸的刻在自己的額角上,不一會兒便落下了塊青紫子的印子。
“蘇大小姐,請贖小生多嘴,還是不要多加依靠在馬車,額頭留下痕跡,怕是要懊惱了。”
“抱歉。”蘇白然下意識的應答。
軟軟的聲音緩慢地從耳邊傳來,溫潤如玉,如同那清泉潺流的溪水,絲絲滑滑的在山林之間游走,劃過每一寸土地,浸染過樹林之間干涸的地面。
“大夫……”她華語略微有些遲疑,只是望著那緊緊開著的麻簾子。
敲著略微吹開起的一絲縫隙,邊緣之中,軟和的布料飄灑起見,唰唰的響聲隨著風兒傳播著。
“怎么?”柏三悲聲音總是柔軟的可以,悄悄的訴說,也是滋潤著心田的干涸。
蘇白然按壓著自個兒的心口,深深的咽了下口水,才算是勉強地鼓起了一絲勇氣,說道,“沙華,一直在我身邊伺候著有些許的事情,只有這丫頭曉得。”
若是能通過大夫,將這傻丫頭叫過來,兩個人離開的概率便是大的很。
畢竟柏三悲這是個溫柔的醫(yī)生,并未有害人之心,若是趁著對方不注意離開,也是饑渴自己留下一封,訴說明白的信件,也算是能免了這一分的照顧之情。
從來是有千萬句的抱歉,自己也無法將那傻丫頭丟在這偌大的蘇家。
思來想去只能昧著良心對不住大夫,而無法將這丫頭丟在那兒。
柏三悲道:“蘇大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小生便一直在外,雖然說小生從未做過什么丫鬟的活兒,不過畢竟也是作為大夫,照看病人也是得心應手,稍稍也能照看著大小姐的生活起居。”
唉!
悠長的嘆氣無法訴說出口,蘇白然又何曾是那般矯情無禮的人。
如此的事情擺在面前,到底也無曾給自己轉換的余地,若是此處無法將那丫頭帶出來,終究是個讓自己走入絕路的路徑,就算不要了面皮,對不起任何人也到底還是要試一試。
似乎只有觸碰到那個傻丫頭,蘇白然脆弱的底線,不堪一擊,迅速后退,無可抵擋。
甚至是接觸沙華,還說什么底線不底線的,就連自己小命都可以排在后面,還算得了什么。
蘇白然微微的咬了下牙,摁著肚子,“大夫,有些時候一個月總是有些不自在的……我……真的是想見見我的身邊的小丫鬟。”
“……”
漫長而細膩的沉默,緩慢的尷尬彌漫在馬車內外。
蘇白然深厚的臉皮燒的通紅,火辣辣的,只感覺臉面像抹了辣椒一般刺痛著自己脆弱的內心。
不過是隔著一層薄的難以描述的抹布簾子,便能牽著那柔軟而如同玉石一般剔透人物。
自己究竟是說了什么樣的言語,又怎么能從喉嚨之中透露出來一星半點。
只是話語說出去,卻引人不得反悔之意,雙手緊緊的摁在肚子上,裝作略有疼痛的樣子,走進了眉頭到底也只能望著前方,希望透過那一雙薄薄的簾子,能令對方有些許的微微感應。
蘇白然間歇之間不由得摸了一下平靜的心。
果然自己真的變壞了很多呀。
這種模式的話都能說得出來,更何況是對待著如此干凈的人物,自己果然是不要臉多了。
話是這么說,為什么臉還火辣辣的燒著?是不是那個調皮的小細胞在那里點起了篝火?
“蘇大小姐。”柏三悲嗓子里帶著一份沙啞軟糯糯的道:“早年間行走略微聽過幾個偏方,請稍作等待,不遠處前方店里面有賣紅糖的。”
要完!
不對,就是完了。
蘇白然快步向前竄,一把掀開的簾子,眼睜睜的瞧著,那溫潤的身影,快步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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