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2)
戚翺出去時,把門輕輕關(guān)上了。
坐在床上的朱元玉卻沒有睡意,心里記掛著李壯壯和翠兒的下落,就連才出去的戚翺他都開始后悔了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一起去的,萬一真有什么三個符箓都沒有他一個有用。
不過
朱元玉垂下眸子瞅了眼自己的腳,鞋子已經(jīng)脫下了,明晃晃的蝴蝶結(jié)似乎在提醒著他注意腳傷。
始作俑者不在,朱元玉記起走路時的硌腳,終于動手把蝴蝶結(jié)解開了,甚至沒有重新包扎,任由傷口暴露在空氣中,他似乎覺得這樣好像更加舒服一點,傷口來微乎其微的疼痛好像也消散無蹤。
包扎的布條上沾染了藥粉,想到這曾經(jīng)包裹過自己的腳,朱元玉有點嫌棄的拎著,眼睛四處轉(zhuǎn)著,在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投放。
很可惜古代沒有垃圾桶,朱元玉只好掏出自己的手帕,鋪平,把布條放在上面,然后折了折放在了床腳下。
不得不朱元玉是有點潔癖,但是這也不是絕對的,推馬車的時候,他就可以不在乎水洼的臟水。
處理好布條,朱元玉就墊高枕頭,半倚在上面。
過了一會兒,他有點不舒服的換了個姿勢。
悅來客棧的枕頭外面是布的,里面塞了不知道是什么花草藥材,聞著有股淡淡的藥香味。
朱元玉喜歡這味道,但是枕頭的舒適度就令他不太滿意了。
在家鄉(xiāng)時,他的枕頭是命人特制的,用最柔軟的布縫制,沒有刺繡,簡簡單單的布昂,里面塞的還是讓人特意收集的鵝絨。
不止他有,朱大富和王春梅他也讓人做了兩個,他們一睡就喜歡上了。后來上京后,知道母親極為孝順,有好東西肯定不會忘了二老,然后朱元玉就讓人多做幾個,特意命人送去了姥爺家,而且還讓繡娘在枕頭邊沿上繡了吉祥紋。
為此王瑾義還特意跑到朱府來把他狠狠的夸了一大通,就差沒天上有地下無了。當(dāng)時朱元玉也懶得聽他一大堆沒營養(yǎng)的廢話,直接無視了。
鵝絨枕雖然舒適,但是對于沒有空調(diào)的古代,夏天使用就覺得有點悶熱了。在此前朱元玉是讓人做了三個夏天使用的竹枕。
朱大富和王春梅同樣喜歡,可朱元玉睡了兩天,就開始覺得后腦勺僵硬的疼。起初還以為是生病了,請了大夫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病狀,朱元玉才懷疑是枕頭的問題。
他果斷換回了之前的枕頭,第二天后腦勺就不再是僵硬的疼了。
當(dāng)鵝絨枕做出來的時候,之后他一直就睡得鵝絨枕,沒有再換過。
這次出門,王春梅怕他不習(xí)慣,特意讓人趕制出兩個鵝絨枕,讓他一定帶著。朱元玉也知道自己的毛病,所以即使這樣會顯得自己嬌氣,但還是沒有拒絕母親的一片心意。
朱元玉又換了個姿勢,想翠兒把那兩個鵝絨枕放哪兒了。
是在馬車上
還是被翠兒和行囊一起拿到了客棧里
他的房間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任何行囊的蹤跡,就連包裹他的衣裳的行囊也不在,他覺得可能是放在了翠兒的房間了。
翠兒知道那兩個鵝絨枕的存在的,所以可能和行囊同樣放在了她的房間。
朱元玉瞄了下房間門左邊的墻翠兒的房間就在那邊。
不過他沒有鑰匙。
是的,悅來客棧的上房都配有鎖的,沒人住的時候不會用到這把鎖,但是有客人入住了,就會把鎖的鑰匙交給客人。鑰匙是帶路的那個店二給的朱元玉,想必是掌柜不知什么時候給的他,反正朱元玉沒有看見。
中午主仆四人離開房間的時候,翠兒謹(jǐn)慎的把她房間的門給鎖上了,鑰匙帶在了她身上。
她還順便把朱元玉、戚翺和李壯壯的房門給鎖上了,但是這兩間上房的鑰匙就沒有拿著,全給了戚翺。
現(xiàn)在翠兒不在,朱元玉還真沒法拿到鵝絨枕,前提鵝絨枕真的在她的房間。
想著自己正在墊著的枕頭可能已經(jīng)有無數(shù)人用過了,朱元玉潔癖又犯了,連忙伸直腰,不再倚在床上。
套上鞋子,不再有硌腳的感覺,朱元玉走到書桌,他打算一邊練字一邊等待三個屬下的歸來。
書桌上因為之前寫信,所以還放著自己用慣的筆墨紙硯,朱元玉熟練的磨起墨,覺得差不多了,拈起毛筆沾了沾墨汁,在壓著鎮(zhèn)紙的宣紙上開始練字。
感覺室內(nèi)的光線不足了,朱元玉方才回過神,此時書桌上滿滿的都是他寫滿字的宣紙,凌亂的散落分布著。
平時他練字不是戚翺就是翠兒在一旁伺候著,他還是第一次嘗試一邊磨墨一邊練字,書桌上的宣紙也沒人跟著整理。
朱元玉擱下毛筆,松動一下筋骨,抬頭向窗戶望去,鏤空紙糊的木窗布滿了橘紅帶金的顏色,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傍晚了,太陽快要下山了。
不止李壯壯和翠兒沒有回來,戚翺也不見蹤影了。
朱元玉淡淡的蹙起眉頭,在書桌旁邊待了一會兒,最終決定自己去找人。
怕萬一三個屬下回來不見他人又出去找他而導(dǎo)致彼此之間錯過,朱元玉留了紙條,下到一樓時還特意和掌柜交代了幾句,讓掌柜見到自己的三個屬下,叫他們乖乖在房間等他,無論多久他一定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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