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范文程的絕戶計(1/2)
朱舜敢說這句話,最大的依仗便是城外的還沒走的八旗兵。
大寒時節(jié)已經到來,沒有撈到任何好處的女真人,不知什么原因到現在還沒走,還在城外耗著。
一座覆蓋著積雪的小山上。
換上一襲白色貂裘的范文程,抱著那只白貓,坐在山頂的一間不知名小亭子里,手里捻著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盤上。
對面坐著的那人,披掛一身戎裝的皇太極,看向了身后的一堆貝勒貝子,讓他們出出主意,下一步應該怎么走。
這是皇太極培養(yǎng)八旗子弟的一種方式,多動動腦子,別整天像個野蠻人一樣,就知道殺殺殺。
叫他們過來,還有一個目的,安撫已經開始焦躁的軍心。
皇太極早就知曉了范文程的廟算,為了能讓貝勒貝子們也知道,明知故問道:“范先生,咱們在這里耗下去也不是個事,什么也沒撈到,還不如早些回去。”
范文程放下手里捻起的白子,站起來,走到亭子邊緣,邊緣有一塊風蝕斑駁的石碑,更遠的地方則是那座大明的首善之地。
范文程遙望雄偉的京城,淡然道:“諸位貝勒貝子,想不想占據膏腴的中原大地。”
北方苦寒,尤其是這兩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每年都會凍死很多牛羊和女真族的孩子。
這群貝勒貝子做夢都想進入中原大地,成為這片富饒大地的主人。
貝勒貝子們哪里還有心情去琢磨圍棋,全部都是眼巴巴的盯著范文程,希望這位女真的國士,真的有辦法讓他們成為中原的主人。
范文程沒去負手站立,只是抱著一只白貓安靜站著,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勢如虹:“這個天下,能夠與我范文程手談的國士,屈指可數。”
“孫承宗算是一個,可惜明朝不能用,溫體仁也算是一個,可惜是個熱衷于權謀的奸佞小人。”
想到自己不能與孫承宗那樣的國士,來一場真正的手談,就感到莫大的遺憾。
現在不是欷吁感慨的時候,范文程繼續(xù)說道:“女真和明朝之間最大的差距,只有兩個字。”
“人口。”
“以明朝近乎無限的兵源補充能力,別說是十比一,就是五十比一,明朝也能耗死女真。”
一名脾氣暴躁的貝勒,怏怏的說道:“那你還說出個屁,照你這說法,咱們女真這輩子都沒希望成為中原的主人了。”
皇太極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的呵斥和凌厲,只是看了他一眼,貝勒趕緊堆起一張笑臉,躲進了人群里。
范文程心里清楚,這名貝勒是替這里所有的貝勒貝子說出了心里話,淡淡的說道:“大廈從來都是從內部先開始腐壞的。”
“有了東林黨和晉商,女真也就有了入主中原的希望。”
“這些年,由于東林黨和晉商對于民間的搜刮,再加上這兩年的災害不斷,陜西山西已經出現了起義軍,領頭的高迎祥自稱闖王。”
“雖然還沒成什么大氣候,不過在未來,將會成為滅亡明朝的根源。”
“剿賊需要征兵,征兵就要用錢,錢從哪里來,只能是征稅。”
“這樣剿匪是永遠剿不完的,反而會越剿越多。”
“因為明朝只是在不斷的救火,卻沒去宰了那幫子放火的人。”
那名脾氣暴躁的貝勒,這兩年被皇太極逼著看了不少的明朝邸報,洋洋得意的說道:“只要明朝給受了災的明人發(fā)糧食,肚子吃飽了,他們肯定不會造反了。”
這名貝勒能夠想到賑災,看來這兩年對于貝勒貝子的培養(yǎng),已經起到作用了。
范文程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不知道是在欣慰自己的成果,還是在笑自己要說的一句話:“你可知道明朝是怎么賑災的。”
“朱由檢派下去賑災的糧食,戶部官員不管東西是用來做什么的,先是攔腰斬一刀。”
“到了地方上,省巡撫來一刀,州知府來一刀,剩下的全部發(fā)給了肥的流油的鄉(xiāng)紳手里。”
“冠冕堂皇的說是代發(fā),以他們貪鄙的性格,肯定是代沒了。”
“朝廷發(fā)放了足夠讓老百姓熬過災年的幾十萬石糧食,結果是肥了官僚鄉(xiāng)紳,老百姓一粒糧食沒拿到。”
“這也是我為何說,東林黨晉商這些官僚鄉(xiāng)紳是放火的人。”
范文程伸出了手指,指向了這片廣袤的土地:“不出十年,這里將會遍地都是起義軍。”
暴躁貝勒聽著一口一個起義軍,就算范文程有國士之才,還是很鄙視他的為人。
從來沒見過背叛自己民族,背叛的這么理直氣壯的人:“那都是十年以后的事了,咱們在這里耗著有什么意思。”
范文程回頭看向了皇太極:“大汗,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皇太極點了點頭,臉上出現了一抹子潮紅:“范先生,全部都準備好了。”
范文程從亭子邊緣走回來,坐在棋枰邊的蒲團上:“早在十年前,我就在謀劃怎么消耗明朝朝廷的錢袋子。”
“在晉商和東林黨的幫助下,經過十來年的運作,明朝的財政終于是出現了問題。”
“只要明朝的財政崩潰了,東林黨這幫子官僚鄉(xiāng)紳不斷的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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