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東方會議(1/2)
*** 當陽光透過東方天空的云層照到圣堂鐘樓,城市就蘇醒過來,一天的樂章照常開始,從曾被埃瑟雷德國王摧毀的倫敦橋到羅馬時代第二柱廊的遺跡,撒克遜人的市集、教堂、妓院、刑場見證著形形色色的活動,生活似乎沒有什么不同。
威斯敏斯特廳的人流不斷往來,賓客們操各種語言,穿戴風格殊異,廳堂中一派光鮮、氣象非凡,這座王家宮殿中剛舉行一次意義重大的典禮。
如同天使光體罩身的新婦撥手清點著身邊的珠寶和黃金,新搬進的箱子里包括了晨禮和定金,這個年代的婚禮除了在祭壇前的儀式外,其實更接近一場大庭廣眾下的交易,新人的父親或兄長會共同確定一個數目,然后就是正式的“交貨”。由于伍爾夫希爾德的家族已沒有更年長的男性領袖,她必須照顧自己的財產,這意味著她是夫家實際的交易對象。
“我們該走了。”一個聲音從另一邊傳來,年輕的丈夫在催促。
“盧比諾呢,先放她進來。”新婦依依不舍地從金子中間移開目光,轉向只披著一層長袍的王子。
“但這是我們的婚房……”
“盧比諾就是我們的家人,她是被允許的。”伍爾夫希爾德露出威脅的神色來。
“等等我……”王子有些心虛的走了出去。
他必須要快,在她發現之前。
一個侍從將他引入那個的琥珀廳,里面是被五花大綁的“盧比諾”。
“不許叫!”王子一拔出塞住對方部的毛氈,就出聲恐嚇起來。
這母狗昨晚本來一直叫個不停,一逮住機會就往主人的房間里竄,氣急敗壞的埃德蒙只能趁新婚妻子仍在母親身邊接受“教育”,將盧比諾捆了個結實。
婚后的第一個謊言就這樣誕生了。
威斯敏斯特廳的侍從自然都會替他瞞住王妃,埃德蒙從在這里長大,是所有人眼中的寵兒和王子,哪怕有時候脾氣乖張,也不會有人對他哪怕一句重話。
宮廷的另一角,一群不久前抵達的客人顯得格外安靜,他們跟隨在一位個頭矮的貴人身后,只有一人眼中難掩桀驁之色。
“你必須保持強硬,”奧多主教低聲對侄子道,“一步不能后退!”
諾曼底公爵羅伯特苦笑著搖頭:“希望陛下理解我們的難處罷。”
倫敦已經向公國派出了第一批邑督,這些人身邊跟著國王的稅吏,一靠岸就開始丈量土地,接見各地領主騎士,抱怨已經開始蔓延,魯昂不可能對此視而不見。
“那些造反的領主呢,英格蘭人必然要求我們交出他們?”
一群帽子上裝飾金錨的泰恩河侍衛恰好巡視經過,諾曼人部閉不言,陰冷得有如他們旗幟上的寒鴉。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國王是不能違抗的。在諾曼底,向往自由和冒險的年輕一輩正在離開,公爵無力阻止自己的封臣子弟去海外冒險,譬如西班牙或意大利。
可是如果失去最優秀的騎士,公國還剩下什么呢?
一首古老的撒克遜民歌在掛著織錦的墻壁和巨柱間回蕩著,如同古代荒墳間的狐鳴,不斷被無數低沉的馬蹄聲淹沒,又像是一叢叢飛鳥騰空而起,粗野地打破著大殿的靜穆。
國王駕臨,群臣噤聲。
太陽在天幕上不斷爬升,光線透過彩色玻璃窗照射到王座上,裝飾底座的鐵片和寶石在石板上方燃燒著藍綠色的火焰,直到國王的雪白披風覆蓋上來。
他左右打量了一番,從人群中認出許多剛隨同自己出征的領主面孔,赫里福德伯爵羅杰正奉命駐守蓬蒂約伯國,但是彭布羅克伯爵羅德里戈與羅伯特·馬利特等人都在這里。
沃里克伯爵貝倫加與他的表兄沃里克郡長托爾刻爾都是首次佩戴家族的盾徽,后者的父親老埃爾夫溫不久前剛在麥西亞的亞登舊邸去世,托爾刻爾的弟弟哥特蒙杜斯如今則跟隨切斯特伯爵埃德溫出海,兄弟兩人顯然選擇了不同的領主。
埃德加倒是對這個家族表露過不同尋常的關注,不僅因為他們是麥西亞伯爵的血親,更重要的是,亞登家族的血脈里包括一位謝頂的詩人——威廉·莎士比亞。
“王子來了嗎?”國王低聲問道,老烏爾夫侍衛搖了搖頭。
“開始吧。”埃德加似乎毫不在意地微微抬手,向沃爾西奧夫示意道。
由于積壓的請愿太多,王國重臣們不得不首先處理繁雜的政務,某些最荒謬的甚至涉及國王曾祖父時期伊利島修道院地產被“侵占”這類古事。
諾曼底貴人則對這種肆無忌憚的“議會”作風大為震驚,他們已經習慣了威廉的鐵腕統治,即便是巴約主教,在諾曼宮廷里也不過是高級參議,向主君建言,為公爵提供選擇方案而已。英格蘭人顯然并非如此,整個過程中,國王幾乎不怎么表達個人意見,大部分時間不過是默認賢人會議的決策。
作為一名習慣了立憲君主的不列顛帝國主義者,埃德加的執政風格確實與古代盎格魯撒克遜國王不盡相同,古代威塞克斯君主作為軍事領袖,之所以聽從王國重臣的建議,往往是出于對其實力的尊重,在晚近的年代,譬如“不列顛查理曼”埃瑟雷德與“和平王”埃德加一世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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