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皇家游戲(1/2)
*** 埃爾夫溫安靜地等候在書房外,凝視著墻上那幅國王的畫像,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十天前還在港區最低廉的酒店和好友愛德華談論遠方的大人物,而現在,大人物離自己只有咫尺之遙。他想象著國王陛下如今在討論怎樣影響世界的大事——就在和自己隔著一道門的地方。
英格蘭國王正在打牌,兩位主教和洛林的羅伯特與國王圍成了一圈,溫徹斯特主教正緊張地注視著牌局和身旁依舊高深莫測的老友羅伯特——作為宮廷學者和歐洲頂尖的數學家,最重要的職責之一就是陪國王打牌。
羅伯特則同時在和坎特伯雷大主教爭辯:“自然哲學顯然遠比政治哲學崇高,因為政治只是人的問題,而自然是凝固的恩典。”
“對了,主教大人,您找到羅馬人的官職資料了嗎?”國王隨向坎特伯雷大主教問道。
“關于戍海長官的設置,海峽兩邊的都已經搜集完成了,陛下。”
國王忽然驚叫起來:“狡猾的魔鬼,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張紅王后在國王面前翻過面去。
“我算出來的。”洛林人隨答了一句。
惠斯托是計算力的交鋒,國王一直在這種事情上很有自信,畢竟,這是他前世在蓓爾美爾街上那座曾由威靈頓公爵擔任庇護人的“老破布”俱樂部的主要消遣。
“看牌。”埃德加國王的鬢角似乎有一滴汗珠。
如果不能重新計算,不會再有翻牌的機會了……
半時后。
國王第二次被王牌勝過,剩余的手牌被一把扔在桌上。
和數學家打牌或許是個錯誤。
“陛下,看來今天還是到此為止吧。”紅衣主教決定認輸了。
“這樣……也好。”埃德加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了,他想要點煙,卻想起這不是陸海軍的俱樂部。
“您想要和我們聊些什么來著的?我是,除了自然哲學的神圣性……”
“我想要陛下見一個人。”羅伯特顯然早有準備,“不久前,我在牛津聽一個蠢貨給我講解音叉的定準問題時,有人告訴我,學院里來了一個有趣的家伙。”
“如果我們沒猜錯,那個人正在這里?”國王有些漫不經心,他還在反復思考剛才的牌局。
“他就在外面。”
隨著國王一個手勢,埃爾夫溫神父被帶了進來,他的瘦弱身材在一群頂級貴人中間顯得幾乎有些可憐,國王也忍不住想起溫徹斯特主教不久前“不經意”向自己提起的那件事,關于他這個洛林朋友的某些特殊“癖好”——當時埃德加本想讓他當王子的導師。
“親愛的埃爾夫溫弟兄,我們聽,你給我們帶來一件禮物?”
“是……是的,陛……陛下!”埃爾夫溫修士完沒有向好友吹噓自己的“王族血統”時的神氣,卻有著和那時同樣的天真表情。
國王注意到他手上捧著的那疊厚厚的羊皮紙,上面有些東西是他一眼就能認出的。
從侍衛手中接過那疊羊皮紙后,國王仔細研究了一番,然后猛抬起頭。
“這是你寫的?”
“是的……不過……里面的計算表是羅伯特閣下幫助完成的。”
國王轉向了羅伯特,表情異常嚴肅:“您是怎么做到的?我相信您并沒有見過皇家軍械所的試驗。”
國王遲疑了片刻,忽然問道:“您聽過引力定律嗎?”
“聞所未聞。”
“那您是怎么知道這些結果的?”
“我蒙的。”洛林人面不改色地答道。
國王差點暈倒,這些內容他在軍校課程里當然學過,紙上那些徑和火藥用量的直覺關系應該來自那個年輕神父,但是這張表是另一回事了。
“射擊科學并不只是一門實用技藝,我幾天前就和埃爾夫溫弟兄過,東方的巴格德蒂莫斯的某些原則在這里同樣適用……”洛林人滔滔不絕地談起了自己的靈感來源。
國王卻只想問他到底是怎么“蒙出”這些結果的,尤其在聽到對方開始引用托勒密的《大成》時。
溫徹斯特主教有些擔心地盯著坎特伯雷大主教伍爾夫斯坦,自己的老友長期癡迷于星相學和煉金術等最危險的秘密,不是第一次有人認為這種對“黑暗技藝”的追求于信仰有害了。
坎特伯雷大主教顯然沒有聽出薩摩斯島的阿里斯塔克是何許人,更想不到那個東方學者其實是個死了上百年的伊瑪目,他和國王剛才一樣,猶在為輸掉的游戲懊惱……
當晚,國王將洛林人羅伯特和東盎格利亞人埃爾夫溫神父留了下來,于是溫徹斯特主教立刻變成了多余的那個——埃爾夫溫上手很快,也證明了自己是個更適合的牌友。
作為一個詩人,埃爾夫溫并不缺乏才,在克服了第一次見到國王的緊張之后,他的言談也變得討喜起來,即便是年老的溫徹斯特主教和坎特伯雷主教都為他的故事吸引了。
“陛下,您的自然哲學知識實在令人驚訝,您為什么不向牛津的那群老頑固們發表這些見解呢?我相信,您的許多理論絕對是對人類知識的巨大推動。”
“或許吧。”埃德加趁著洛林人若懸河之際,偷偷打出一張牌,“不過,王冠如果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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