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爆發(1/2)
*** 正在坍塌的城堡上,硝煙剛剛散去,即便從海上也能看出,英格蘭艦隊的炮火對這座諾曼木堡的結構造成了不可挽救的破壞。
這些并不是“皇家橡樹”號上那些發射八磅炮彈的大獅鷲炮能輕易造成的,制造這座廢墟的元兇——愛德華艦長率領的火箭船支隊——此時正膽大包天地沖向費康城堡坐落的海岸山丘。
“那些人本可以不用死的?!卑菜辜訝栔庸》畔陆鹕那嚆~望遠鏡,對身邊的麥西亞私生子評價道。
“骨灰不能反悔,也沒有回憶。”“私生子”貝倫加的聲音有些尖酸,“只有征服者有資格記錄歷史。”
“我們的目標是向國王的民兵輸送物資,沒有了這些當地領主的支持,我們難道要讓水手親自上岸征集大車和馬匹,讓這些劃槳支帆的手去揮動馬鞭?”
火炮聲已經完停歇,只有戰斗的鐘聲仍有節奏地在頭頂響著。
“看起來魯昂是不會幫我們這個忙了?!蓖性诿盁煹暮谏ぃ悅惣右渤姓J了現實,“我們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入侵者,而非援軍?!?
“我答應過父親,一定要保證大軍的后勤,不過——或許……”
狐疑,這可不該表露出來,尤其對一支艦隊的最高指揮。貝倫加決定給自己的年輕上司一點刺激:
“我們剛剛滅亡了一個諾曼家族,那些領主不會忘記這一點的,為了安考慮,或許我們應該返航?”
返航?回去向父親承認失???在他的棺木上釘上最后一枚釘子?不可想象!
就像一只暴起的蝎子,哈丁寒毛如戟,斷然否決:“不,我們去迪耶普!”
靠近魯昂,繼續從海上威逼,直到那些色厲內荏的諾曼領主乖乖合作。
他們此時并不清楚,能夠影響魯昂的人并不在城墻里。
“威廉·盧福斯什么時候出兵?”腓力的語氣透露出天生的王者威嚴。
這些諾曼人終于理解了,我們才是這場斗爭的龍骨和槳舵。
杰弗里主教這一次顯得格外謙卑,他沒有佩戴任何武器,鬢毛也不像上次那樣蓬亂,主教披肩自長臂上側自然垂下,一切都依照法蘭克人的禮儀:腓力已經受夠了諾曼式的外交。
“陛下,諾曼人的騎士已在卡昂集結,鐵馬三百,隨時蒙陛下召喚?!?
諾曼騎士,那些罩著黑環鐵甲和金屬護盔的猙獰武士?打斷了歷代先王背脊的北方異教徒后代?
腓力胸中涌起瘋狂的殺意,為什么這個民族即便俯首垂耳時也要露出猛獸的爪牙?
他發現諾曼主教正在看著自己柔軟的脖子,好像在打量從哪里下刀更順手。
或許,將那個盧福斯一起謀殺掉才是更好的選擇。
驟然間,他為自己如此輕易想到殺人感到愕然——謀殺是一種習慣,就像使用大麻精和鴉片。
使者穿越風雪的速度或許并不慢,大軍的形成就緩慢得多了,將這樣的軍隊從冰封的山丘與河流一側移動到另一側更是需要耗費大量物力。
法蘭克軍隊終于開始移動后,勁風幾乎接踵而至,國王的野心驅動著這支軍隊,但那些南方的鮮花騎士們對這樣的行軍顯然相當不適應,一些人擁著兩三層毳衣裘氈,依然凍得瑟瑟發抖。好在他們只占了軍隊極少的部分,大部分本是秋風起時應國王邀請北上參加圣誕彌撒的貴人和扈從。
野外的積雪有時能沒過一些兒童的頭頂,露營時,不站崗的士兵聚在火堆旁,盡力烘干衣袍,遠方城堡的四方塔樓如同披著一頂頂白色斗篷,等到靠近時,士兵們往往發現那些護城河的冰凍厚得像是凝結了幾個世紀的冰川。
耗空囤積,在萬物冬眠的季節,依靠長長的補給線行軍,國王的將領們——包括國王的弟弟于格——漸漸開始覺得這像是一場自殺,道路表面長長的車轍印如同一道道絞索。
直到冬日再度墜落西山,有些凍得產生幻覺的人堅稱自己已經從暮色中望見魯昂教堂的黑色穹頂,一騎信使才帶來了改變軍隊士氣的情報。
英格蘭人逃跑了!
勝利仿佛就在那座傳中的教堂穹頂后方,擊敗彭布羅克伯爵、劫獲英王遺體的榮耀成了這個不眠冬夜中最熾熱的一團篝火。
腓力比任何人都更興奮,因為他知道敵人逃不出牢籠。他并不知道的是,一個月前,佛蘭德伯爵與他享受過同樣的喜悅——命運確實是個反復無常的婊子。
無論如何,一個勝券在握的賭徒,絕不可能停下,何況帶來喜訊的諾曼使節還給了法王另一個驚喜,這個秘密情報幾乎鎖定了法蘭克人的勝局。
“拋棄輜重,速前進!”天光初亮,腓力就向士氣高漲的領主和士兵們下達了新的命令。
白晝也變得溫暖起來,柔和的陽光中幾乎有種情欲的味道,城墻的垛很快映入眼簾,曾被赫里福德的羅杰破壞的老城墻內側,一道整整高出三十尺的冰凍新墻巍然聳峙。魯昂城外,數目龐大的法軍終于與威廉·盧福斯的諾曼軍會合起來。
爭吵隨后爆發,威廉·盧福斯堅持應該首先攻克城池,并聲稱自己對這座堡壘的一切了如指掌。
“我能閉著眼睛從魯昂的垛墻東段走到北段,沒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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