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火與翼(1/2)
沃爾西奧夫伯爵私下覲見了國王,一些謠言讓他再也難以保持沉默了。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尖長陰影下,埃德加似乎在追憶什么往事一般,伯爵剛開始說話時他幾乎嚇了一跳。
“陛下,我最近聽到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諾森布里亞伯爵沒有進行任何試探,直指中心地說道,“有人說皇帝已經贏得了羅馬。”
“我的大人,我們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只是你聽到的已經是過時的傳言了。”埃德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撒謊,“羅馬確實曾經陷落,但是諾曼人奪取了部分威尼斯艦船,已從希臘回軍;同時我相信樞機團里有人說動了卡普亞親王,因為據羅馬的消息,他的軍隊正在撤離卡拉布里亞。”
“德意志人呢?”伯爵對國王的消息靈通程度有些駭然,他只是從宮廷里聽到一些模糊的傳聞,而國王卻像是親眼見證了意大利的戰事一般。
“樞機團似乎非常樂觀,據我們的消息,一開始皇帝非常嚴厲,要求宗座立刻向自己投降,但遭受拒絕后卻提出以拋棄那位‘偽教宗’克萊芒的條件換取宗座為他加冕。”
“難道羅馬答應了?”
“主教團里有人想要同意,但是宗座拒絕屈服。”國王攤了攤手,卻沒有任何可惜的表情,“我們最后知道的情況就是,阿普利亞公爵羅伯特的三萬五千大軍正在全速北上,而皇帝身邊只有一萬多人。”
諾森布里亞伯爵松了口氣,他可不希望看見羅馬再次出現一個敵對的教宗,就像過去的亞歷山大二世那樣。
送走了沃爾西奧夫后,埃德加失去了觀看教堂的興致,開始回轉舊王宮,路上,烏爾夫侍衛忽然開口了:“陛下,您似乎不希望羅馬取得勝利?”
“要是圣座占據上風,我倒害怕他會讓德意志的所有諸侯都開始發抖,那時候皇帝的枷鎖看上去或許反更像蔭蔽,而非負擔了。”國王說出了自己一直深藏心底的話,格里高利七世的性格太過高傲,缺乏靈活性,一旦教廷在他的領導下占據帝國內斗的上風,他一定會繼續推進改革,尤其是擴大宗主權范圍,可以說,東部的很多諸侯都是因為這種擔憂加入了皇帝的陣營,若是教宗確認了他們的猜想,除了奧托·馮·諾德海姆外,所有薩克森貴族都有可能轉而投靠亨利,而這將意味著自己在那個公國的努力全部白費了。
為埃德蒙王子的命名日而舉辦的比武大會過后,寒氣漸漸襲來,來自大陸的消息顯示,皇帝已經撤退到拉文納主教區,另一則傳聞則是教宗險些遇刺。
“毒芹汁染過的無花果……有意思。”埃德加沒料到亨利在用毒方面也有如此造詣,他暗中提醒自己日后定要注意敵人的這類暗算,另一方面,此事也說明那位皇帝如今有多么絕望。
不過他確實需要做更多準備,如今的羅馬其實并沒有自保之力,至少在格里高利七世的治理下是這樣的,教廷可以依靠的是一個女人和諾曼人,埃德加不知道哪個更壞些,那位托斯卡納的夫人從沒少給羅馬帶來過麻煩,而諾曼人——天主保佑他們的盟友!
所以,在未來數年乃至十年里,亨利皇帝的權力不但不會衰落,倒可能臻于極盛。埃德加在關鍵時刻選擇了支持羅馬:他是目前西方世界唯一公開拒絕承認克萊芒三世的君主,這意味著英格蘭一定會遭到報復。好在埃德加對此早有準備,他統治的是一個島國,任何帝國想要征服這個國家都必須先控制海洋。而此時的西南海岸,普利茅斯的造船廠已經在測試兩艘新下水的戰艦。
為了避免泄露某些秘密,國王只帶了坎特伯雷主教來到這座海上軍械廠,而對方只看了一眼,便問了一個問題:“那艘沒有槳的塔船,該怎么參加海戰呢?”
埃德加笑了起來:“像龍一樣,憑翅膀和火焰發起攻擊。”
“如果陛下是說那些桅桿上懸掛的白帆是龍的翅膀,那我倒不反對,可是這條龍的火焰在哪里呢?”主教平生從未想象過這種事情,一艘噴火的帆船——更像是酒后的囈語吧。
當然,對于另一艘大船,主教還是非常滿意的,這艘長船可以容納100名乘員,和地中海世界不同,北方人不需要太多奴隸替自己劃槳,譬如維京人,既是海上的戰士,又是優秀的槳手,當然,若是和威尼斯的艦隊對抗,缺乏撞擊能力或許是一個致命弱點,但是在北海,這樣的戰船足以保護王國的海岸了。
埃德加對那艘帆船還做了一點改變,他拋棄了舊時代的舵柄設計,那種粗笨的扳手一樣的東西他并不打算添加到這種新式戰船上,它難以操控,且長度受到艦寬限制。埃德加引入的是一種后世的垂直舵柄,這是一根垂直的杠桿,安裝在一個可旋轉的樞紐上,從后甲板一直延伸到舵柄的位置,然后連接到它的頂端。經過對機械結構的一番改造,埃德加拓展了船舵可達到的角度范圍,幾乎可以達到八十度,這大為提升了這艘大船的靈活度。
“離皇家海軍差得還遠。”埃德加有些自嘲地感嘆道,他曾經設想過一艘新式螺旋槳推進戰船,但是他前世只是一個騎兵軍官,不是一名工程師或者船舶設計師,別說解決動力問題,甚至連水流進出量控制和異物卷入傷害都無法解決,所以明輪船想也不用想,更別說后世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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